“这是什么,如此精致,快拿来我看看。”
青裳拿过三个铁环,两人凑近看着,只见上面并没有剑痕,只留有王禅的血迹,看来此铁环十分坚硬,而且三个铁环通体皆黑,看不出什么材质。
而且三环相扣,却并不见有缺口,这种连环扣,在大周天下还没有如此制铸之法,如同天然生成的一样。
“左相大人,难道你之所以大难不死,就是因为有这三个铁环护住胸口,这才阻止了杀手的剑刺入胸部?”
“你们都很聪慧,正是如此,这三个铁环我随时置在身上,杀手一剑刺来,我躲避不及,他的一剑刺中我的胸口,正因有此三个铁环,才让杀手的剑不能刺得更深,也就保了我一命,而我借此之力,才能逃出局内,若不然一剑之下,纵然我有三头六臂,也已成一具尸体了。”
“说话也不好好说,什么死不死的,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青裳有些喜笑颜开,心里有一种庆幸,那就是十分庆幸王禅竟然会戴着这样一副古怪的铁环。
“你看你,刚才哭,现在笑,让人见了羞不羞。”
青苹也借着青裳的笑还缓解自己刚才的担忧,此时心里也同青裳一样,只是反而沉得更深一些。
“这是什么铁环,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为何又如此忠爱,难道是你心上人送予你的?”
青裳把弄着铁环,可心里一想,这铁环如此重要,王禅才会随身携带,那么王禅什么都不爱,为何独会爱此铁环,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送的,他才会如此珍惜。
“青裳公主,若依你说,又有那个姑娘会送在下如此长像的铁环呢?
这可不是姑娘家送的,是一位朋友送与在下的,并没有什么意图,只是想代表着天地人三环相扣而已,也就是天地之道,并没有什么用途,小子不爱钱财,可对于朋友所送之物,小子还是倍受珍惜的。”
青裳一听,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的问显得醋意大发,此时听王禅解释,也是心里释然松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至让本公主多疑了。”
青裳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双手把铁环递回给王禅,既然不是情人的礼物,那么她拿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看来左相大人毕竟是天命之人,这一切似乎都冥冥中都有注定,实是大幸。”
青苹看着王禅也是心里舒缓,有一种感激之情,却是对当初送他铁环之人。
而王禅心里却也有这种感觉,这副三环扣就是当年李悝送他的,他当时也不明白,可现在看来,这一切还真是万事有巧,有如天意。
昨夜失智的李悝一剑刺中王禅,却不想在那一瞬间,正好刺中王禅身上的铁环,这才保得王禅一命,而这铁环正是李悝所送,这难道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两位公主,小子所受之伤,就是如此,倒让两位见笑了。”
“不笑,不笑,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看来你也是心怀仁厚,才会有些奇遇,刚才我们从王中大道行来,在交叉路口处就看到血迹,刚才还以为是又有命案,现在看来你之所以大意,是因为不想施展你的绝技伤了百姓,你不死也并非天意,而是你仁心所致。”
青裳到底观察还是敏锐,刚才从王宫之前的大道走来,自然也看到了昨夜王禅与九宫杀手大战场地,现在回想,再想昨夜青苹师傅所说,天问九剑威力巨大,若是在刚才的地方施展,那么必然会伤及无辜,由此可见,王禅刚才的大意还是十分有道理了,若是施展天问九剑,他也不会受伤,这是青裳心里所想,并不会因此而低看王禅,或许这就是怀春姑娘的心思,对心慕之人,总是带着一种崇拜之心,不愿降低心里英雄般的形像。
“裳妹,刚才你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为何现在到像是一个小鸟依人一样,对着左相国大人发起痴来了。”
青苹有些醋意,所以有意提醒青裳她们此来的来意。
现在知道王禅被刺,至少过程惊险,却是化险为夷,两人的心里也有一些微妙的变化,此时青苹竟激着青裳,要让青裳来问她们的疑惑。
“姐姐,你看他都如此虚弱了,怕也要在床上躺些时日,我们还怕没机会问吗,不急于一时,到是听刚才所言,那么剑并没有伤得很深,可你竟然如此虚弱,这又是为何?”
青裳说着说着还是疑惑的望着王禅。
“其实我也进了一个局,就像是你们所布的水月剑法之局,只是此局与你们所布不一样,它是一个中性之局,看起来无阴无阳,所以若血一旦溢出,这局就会自动吸起,这局就像一个陷窝一样,若是有了缺口,血就会沿沿不断的喷出,这就是我为何只被刺了一剑,却失血很多的原因。”
王禅不得不实话实说,若说起幽冥大法,他虽然也略看过,可却并不精研,所以对此也并不精通,只能泛泛而言,讲个大概。
“原来如此,天地之间竟然还有如此诡异的局,竟然能吸血,太可怕了,幸好是你,若是我不知要死多少回,也出不了这种局。”
青裳听了,心里再次欣慰,有些感叹!
“天地之间不外乎阴阳,阴符之局本就是天地之道的应用,道生一,一生阴阳,阴阳生人,天地人三才生万物。
万物以阴阳为本,任何由此变幻之局都是如此,包括历代大贤所传之秘籍,有的专重于兵法韬略,有的专注于某一阴符之局中的元素变化。
有三才、四相、五行、六和、七色、八卦、九宫,天干地支、一年二十四节气,但无论如何都会归于阴阳,也都是相生相克之理。
我昨夜能破你们的水月剑法之局,并非偶然,而是明白月与水的关系,而月映水中,水中之月算起来只是月亮的影子,水中之月是虚,天上之月是实,若是在你们水月一天的变化之中找到影子,那么自然可以分清方位,分清虚实,把纵是万千变化都可以还原。
包括我昨夜破九宫杀手之局一样,也是一个道理,阴阳相生相克,定然此涨彼弱,看似平衡,可只要在其中加入一些不平衡的元素,就会让原来的阴符之局破解。
天干为十数,而在阴符九宫之中却并没有甲位,这就是整个阴符之局的关键,寻找遁去的甲,就是破阴符之局的关键。
十遁去甲,而九至八遁去一,由此类推,由内至外如此,由外至内亦是由此,以后你若遇到这种阴符之局,切不可慌乱,只要找准其幻化的元素,再寻到那遁去之一,就可破解。”
王禅也并不忌讳,像真是师傅带徒弟一样,把阴符之局讲得十分透彻,也十分利于理解,只是长长一段话,王禅还是有些气虚。
青裳一看赶紧端过茶碗递到王禅嘴边。
王禅不好意思但还是喝了一口。
“有劳青裳公主如此厚待。”
“你在教我们阴符之局的破解之法,就算是我们的师傅,说不定将来会有一天用到,那还真是救命之术,就像你的这三个铁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姐姐,你说是不是,你为何会发呆呢?”
青苹一听也是笑笑站起身来,对着王禅一揖道:“谢谢师傅指教,徒儿记得了。”
青苹十分有礼,到让青裳有些莫名,她只是随口说说,并不知道其中之故,可青苹却是明知而行,她本已三叩九拜过王禅,当然就算是王禅的徒弟了,所以就此借青裳的话向王禅行师徒之礼。
青裳一见,也不甘落后,赶忙入下茶碗也是对着王禅一揖道:“拜见鬼谷师傅,日后可要多传点武技给徒儿,若然将来徒弟遇到什么事处理不好,传出去可就坏了师傅的名声了。”
王禅嘿嘿一笑,看着两位公主,伸手示意让她们坐。
“你们两位公主如此大礼,在下如何受得起,你们如此拜我,当然是想知道昨夜之事,你们想知道的其实只是你们师傅的事,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在下知道的未必就比你们知道的多。”
“那我师傅是谁?”
两人一坐下就异口同声的问起,两人互视一眼,却是脸一红,一个形似一朵盛开的玫瑰,一个则像是一朵小荷,不同的笑意,却同样让人不舍。
“我不知道,更不知道她们是谁?”
王禅并不想告诉两人,毕竟这里边涉及太多过往,而他也不敢肯定,所以只能说着一半事实,一半骗人的话。
“什么,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为何能画出我与青苹的容颜,难道真是想着我们姐妹俩画的?”xǐυmь.℃òm
青裳如此一说,自己都又觉得有些姑娘身份,脸更红了,更像是一朵完全盛开的荷花,浅浅的红艳之色映在凝脂一样的荷花叶片之上。
“不错,就是如此,我曾说过,一个人如何变,她都会留有母亲的容颜,所以我把你们俩人画在一起,就是想给你们的师傅看了,我只是猜测她们定然认识你们的母亲,也只有这样才会对你们如此关爱,这一点应该不会有错的。”
王禅还是再编了一个谎言,听起来也十分有理,其实他知道两人的师傅名号,而且还知道她们的一些过往,只是不愿让两个姑娘家受到伤害。
“哦,原来如此,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依着你所问,我也问过师傅,她说她不是我娘,而且不是画中之人。”
青裳有些失望,语气里透着悲感之情,她原本以为王禅知道这一切,所以急着想知道她师傅的身份,还有她的亲娘,可现在王禅也不知道,心里凭添了一些忧虑。
“我到没有问师傅是不是我娘,我只是直接问她是不是画中之人,可她否认了,她还问我是不是这画中之人作了什么恶事,让我怀疑她,所以我就不敢再问师傅了。”
青苹说完,低下了头,可王禅还是从青苹的眼中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至少她没有青裳这么真诚,而且语气里也有矛盾,一个小姑娘显得过于深沉。
“两位小徒弟不必忧虑,你们的母亲或许已是过去之人,不必过于探问,你们有两位好师傅不是也一样吗?
想来日后你们的师傅自然会在适当的时机告诉你们真相,有些事不必勉强。而且你们的师傅想来也不会害你们,你们大可放心。”
王禅其实心里已有推测,在她们的两位师傅之中,若有人是青苹或是青裳的母亲,那矛盾也不会引到她们身上。
而且此时王禅对他们的父亲才真正的怀疑,因为她们的师傅的身份已确定,而过往的事就决不会是现在所表现出来的。
“对对对,还是你看得通透,我只是怕我们的师傅间那些仇怨看起来很难化解一样,不知道你有没有好的办法?”
青裳看似无意的一问,其实也是试探着王禅。
“公主,她们之间的恩怨连你们都不知道,我还比两位小徒弟小,也才来楚都不久,又如何会知道呢,若是有一日我知道她们的身份,自然能探知一二,到是自然会帮两位公主化解你们师傅之间的仇怨,只是此时还没有办法。”
青裳诡异的看了看王禅,见王禅面不改色,十分郑重其事的说话,心里也相信了王禅。
青苹一听,还想再问,可外面却传来通传之声。
“王上驾到。”
“两位公主,还请回避一下,你们在两个姑娘家在我卧室实有损两公主的声誉。”
此时赵阿大已经走了进来,听王禅一讲,引着两位公主从卧房侧门走了出去,侧门外面还有一个花院,算是真正的后花园,十分隐蔽。
青裳虽然不愿,可还是有些不舍的看了看王禅,王禅却是不得已的回之一笑。
此次王禅受伤,他知道瞒不了楚王,所以他直接让属下去汇报了楚王,这样他也想编个故事,把楚都九宫命案给结了,也算是再给李悝几分面子,他实在不想让案子真相大白,这样会李悝在楚都建立的清正廉明的形像尽毁,所以主动汇报于楚王,这也是王禅的策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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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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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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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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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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