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边上,同样的一片芦苇地,这里依然是一条长长的堤坝,上面种着数不尽的杨柳树,守候着大江,白天这里凉风爽爽,此时的月色却更显朦胧,更加美,也更加静谧。整个月亮像是沉在大江之中一样,显得比天上的月亮还要大得多。
一个黑衣男子,静静的站在堤坝之上,望着大江,临风而立,黑夜里也难与掩饰这一份潇洒自如,这一份玉树临风之姿。
“你是谁,为何引我来此?”
身后响起一声怒斥,是青衣妇人的声音。
声音里充满着羞涩,还有失落,以及刚才一口气追来带着的娇喘。
这里是前几日她被灰衣妇人追来的地方,只是当时她站在堤坝之上,而灰衣妇人站在现在她站的位置。
她也与灰衣妇人一样,始终对眼前的人保持着一种警惕的状态。
“我是谁,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追出来,难道没有一点惧意,难道就不怕我是一个采花贼吗?”
王禅故意学着老沉的男人语气,说着这种与年岁不相达的**之语,始终还是略显稚嫩。
“哦,没想到你竟然还对我这种年老色衰的老妇人感兴趣,实在是老身的荣幸,不过话又说来,若依年纪,我怕可以当你奶奶了,你不怕人笑话,老身倒还有自知,实不敢在你们这种花花少年人面前卖弄姿色。”
青衣妇人已猜出黑衣人的身份,所以说话也不带一分客气,边说着却还边摆弄着身姿,像一个怀了春的老妪,与她的话是自相矛盾。
黑衣人一听,心里还是有些后悔,刚才不该装作与自己不相配的身份,说不相称的话,现在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漏了身份,反而不好玩了。
“哈哈,小子鬼谷王禅实在不敢在姑奶奶面前戏言,刚才只是无心偶遇,还望莫要见怪。”
王禅也是放低身段,毕竟才一回和就让人识别自己的身份,说起来实在有些失败。
“哦,这姑奶奶可叫得亲了,既然如此也就算了,只是你叫我一声姑奶奶,而我并没有什么秘密被你知道,也没有少女怀春那种羞涩,到不会见怪。
只是怕我那小徒弟来了,到让老身不好意思了,可这礼数你不会不懂,我这徒弟比你大,辈分也比你高,你该叫他姑姑才是,以后可不准欺负你姑姑青裳公主呀!”
这个青衣妇人也是得理不饶人,竟然三言二语把青裳公主绕成鬼谷王禅的姑姑了。
王禅一听,又是暗骂自己充大装好人,刚才若不是听她们师傅两人聊天,一时兴起,听着青裳公主自己说自己怀春,想着这怀的会不会是自己这个鬼头鬼脑的春,所以一时没憋住,这才笑出声来。
可这到好,把这个妇人引出来没占到便宜,反而让人占了便宜,不仅让这个青衣妇人占了两辈的便宜,而且还成全了青裳公主与青苹公主,到成了他的小姑姑了。
“梦赢,孟赢,当年的王太后不愧还是王太后,小子在你面前实是讨不得半分便宜,罢了!
看在青裳姑姑的面子上,我也不为难你,只要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那么就是青山绿水,江湖再见了。”
“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
王禅嘿嘿一笑道:“姑奶奶,当年你十五岁嫁与平王,现在也不过五十多岁而已,为何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也难怪你一直蒙着脸,不让人看见自己,连自己都少有看自己,当然会慢慢忘了,况且你的名号可不是一般人敢这般叫的。”
王禅在处于下风的时候,总是有扭转时局的本事,只一句话,就让青衣妇人身形一震,像是被电击中一样。
“你这个小子真的聪明,我的身份在楚都怕也只有你一个人能知道,好像我从来也未见过你吧,可你为什么就知道青裳会有师傅?
不对,你既然知道青裳是我徒弟,那么那么,那么那天晚上在荷塘的那一声哇叫也是你这个鬼小子了,怪不得。
可就算如此,天下这么多老妇人,你为什么就会一下就确认我就是当年的秦国公主孟赢,后来的楚国王后,王太后呢?”
青衣妇人总算还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她就是当年入主楚国的秦国公主孟赢,原本该是太子建的妻子,可后来却成为太子建的母妃,嫁给了当年的楚平王,算起来该是当今楚王的皇祖母了。
“也没有什么,上一次你偷偷入了我的相府,探人隐私,其实我早就发现你了,只是知道你并无恶意,所以才让你成为我相国府的鬼影。
后来后来,青苹公主的师傅追你出来,你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才知道,你就是当年的孟赢,因为在楚国找不到你的墓,只有一个空的墓穴,而且你的死或是失踪在楚国至今都是楚忌,没有人敢提起,纵然是当朝令尹。
可越是如此,就让人越是生疑,毕竟当今楚王孝意可嘉,若是你真的死了,那么他当然不会不祭奠。
可他却少有去看你那荒芜的陵墓,是因为谁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死了,若是没死,那也是一种避讳,活人祭奠死人,不是笑话吗?
而且想来当年你已是艳色倾国的美人,当然会有爱慕之人,子西令尹就是其一,可他宁可在家做梦,宁可成为梦魇木偶,但他却不愿去你的坟头祭奠,这一切都足以说明,你其实并没有死。
所以子西才拼着老命,拼着成为梦魇木偶,也要在梦里与你相会,也盼望着能等你回来,等你来与他寻仇报怨,再续前缘。
其实所有的一切都只说明,你的死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由此推断,其实也是十分简单之事,你不必给我戴聪明的帽子。”
王禅的话实在是理由充分,让人找不出半分毛病,如此分析,到是让人不得不服。
“说你聪明就行了,知道了就知道了,那有那么多理由,更何况老娘也不怕你,
你喜欢的是老娘的徒弟,又不是老娘,你自然犯不着拿老娘的身份去显摆,纵然显摆了于你也不利,毕竟老娘年轻时貌美如花,与你这种毛头小伙也不搭配。”
孟赢嘴上说得轻松,自己想问,问清楚了又说得无所谓,可她的心里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时边说边来了轻轻一跃,站上了堤坝,与王禅一样临江而立,只是两人相离一丈之远,身形在月光之下,到是十分相配,毕竟月光照少年,却也照老妪,却并不照年岁,人的年岁在月光之下还真不算什么。
“姑奶奶,你可别与我站得那么近,若是江上有人看见,还以为是情侣在此殉情呢。”
“狗嘴里吐不出像牙,一边叫着姑奶奶,一边则打着奴家的主意。
不过若是当年能遇上你,说不定奴家会喜欢上你呢,可若说殉情,奴家可不敢占你这种便宜。”
孟赢此时连姑奶奶的称呼也不要了,老娘这个称呼更是丢到一边,此时自称奴家,还真的一点人遇喜事若少年的感觉。
王禅听了,这心里却是跳得慌,比之在吴国的时候在吴王后身边还要慌张,那时毕竟吴王后以为他是吴国夫概公子,是她的情侣,而王禅所装的也是一个风流公子夫概,所以心里也有准备。
可现在不一样了,两人身份都知道,自己年方十三,而这位孟赢王太后则可做他的奶奶还要大一些,如此两人如同情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是王禅一直自负,不论是在任何人面前,都喜欢占得高枝,可无意之中的情侣两字,又被孟赢抓住不放,王禅从下风到上风,现在又因自己讨嘴上便宜,反而又落了下风,让自己心里的气息也是乱成一团。
“小子,你可别想歪了,奴家虽然自负美貌不减当年,可也不能与自己的徒弟争情郎,看你慌得气息乱转,若奴家是你的仇人,此时怕你已死在奴家剑下了。”
“那到未必,但凡以为小子内息紊乱,而心意不专的人,一出剑就会死在小子剑下,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小子自小就有一种本事,那就是一心多用,现在与王祖母在说话,其实小子还可以三心二用,一边想着那另外一个灰衣妇人,一边再计算着青裳公主的脚程,一边也感应着王祖母的气息,只要王祖母稍有异动,就算小子不动手,至少也会溜之大吉。
若小子想溜,就算是王祖母身轻如燕怕也追不上吧。”
王禅说得是实话,孟赢当然清楚,她的轻身功法,可以踏波而行,可在王禅面前似乎还要欠了一些,她刚才像箭一样冲出,可王禅呢,像一道光,不该是一道黑暗,只一个异动,就融和在黑暗之中,若不是王禅有意停顿,那么她无论如何也追不上。
所以刚才她一来就说是王禅“引”她而来,这引就说明所引之人的轻身功夫远在她之上。
“那好吧,刚才听青裳说过,你画了一副画,所以才让青裳怀疑于我,可这副画你也知道并非我的容颜,只是有些相似而已,我知道你画的是谁,可我还是怀疑,为什么你也会认识于她,并且就认为那个就是青裳与青苹的娘呢,如此秘密之事,难道只是凭着你的猜测。
在大周天下,能一眼识破如此秘密的,怕也只有你了。”
“王祖母,我如何知道,这很重要吗?
其实并不重要,因为青裳与青苹都有先天的体内香气,长相又十分相似,只是一个喜静,一个喜动而已,这才让两人身材有别。
这该是因为她们修习的内功心法有关,青苹修习至阳心法,所以她就必须静,而青裳修习至阴心法,所以她就喜动,两人都在掩饰,只是掩饰的方法不一样而已。
青苹的师傅在青苹身上擦了一些草药,让人一闻见就有一种恶味儿,特别是在她的小院,所以青苹自小就一直常呆在自己的院落。
而青裳呢,用的则是一种阳气,普通来说就是一种热气,毕竟她一直都是如此兴冲冲的,让人感觉她很热,而热气正好可以让人的嗅觉变得模糊,这样就难与闻见她的气味,而且她修习的是阴柔之气,所以可以随时闭塞自己体内的气息。
让人并不会发觉她也天具异香。
可有一天,她们同时去了我的客堂,我同时闻见两人的香味,由此就知道她们其实是双生的姐妹,一阴一阳的体质而已,这要探察如此信息,难道这很难吗?”
王禅此时把一件很复杂的事说得十分简单,听起来对人是一种嘲讽,在楚都知道此事的人,怕也不过一二,可王禅却像是天生的一样,任何秘密在他的面前,都像是没穿衣服一般,赤祼祼的。
“小子,不得不佩服你。
看在你如此聪慧的面上,以后我也不敢自称长辈了,你还是叫我孟赢吧,免得让你叫了生分,再说了,对你这种天赐灵婴来说,大周天子你都不会放在眼中,更何况于一个列国王候的妃子了。
你知道她们姐妹的秘密,也是好事,只是我为这两个丫头不值,她们辛苦的在你面前掩饰,结果你却早知她们的秘密,如此不公平,不知该如何补偿,等会青裳来了,你也该给她一个交待。
那个灰衣妇人的身份,我本来不知道的,可看了那副画,再听你一讲,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她,怪不得与我一相见,就像是仇人一样,原来我们还真的就是仇人。
你画得出她人画像,那你可知她的身份,若是不知,看在你如此诚实的份上,奴家也可告诉你。”
孟赢此时到也真诚,不再戏耍王禅,可她左一个奴家,右一个奴家的,到让王禅有些鸡皮疙瘩都起来的感觉。
“别别别,你老人家可别告诉我,因为我自己知道,可别让我欠你一个人情,刚才我已经说了,只要你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青山依旧,绿水常流,平时还可以说说话,对就是说说话了,没有其它的。”
王禅虽然聪慧无比,可江湖经验差,就连这些江湖俗语都也略知一二,一说起来就只有那么两三句。
孟赢一听,竟然扑哧的笑出声来,而且还握着嘴,像是青春年少的姑娘一样,带着一种老成的羞涩。
“那你说说吧,说不定你又告诉我一个新信息呢?”
“你当然知道,当年你与她同出函谷关,入得楚国,你嫁了平王,而她嫁了太子建,齐国田氏有女,其实并非吴国的三姐妹,楚国当然还有一个,该叫淑雅才对,只是那时年岁尚小而已。”
王禅说完,孟赢还是一震,她本以为王禅不会知道这个秘密,可却还是再一次失算。
当年她与田淑雅是闺中好友,因她远嫁楚国,所以淑雅才与她一起来楚,可未曾想当年的情郎未嫁成,却嫁了平王,成了情郎子建的母妃。
而淑雅则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太子建,这在当时的楚国本已是秘密,可却不想如此机密之事,却还是让王禅知道了。
“你,你,你怎么会知道的,难道在吴国你就知道吗?”
“嘿嘿,让你见笑了,其实人的长相不管男女无论如何,都与父母有些相似,吴国王后淑惠有女胜玉,她长得也如其母,也是美如天仙,而她与青苹还有青裳之间,当然也有相似之处。
而且胜玉公主自绝之时,留有一书,她知道我一定会回楚,所以写有此两句话:“齐国田氏,有女在楚。”
这或许是当时的淑敏王后知道吴国必有一番**,而她却并没有自保或胜算的能力,所以把此秘密告诉了胜玉,就是要让胜玉有一天不想在吴国呆的时候,可以入楚,可以找她的这个小姨。
现在你知道我为何知道淑雅的身份了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还真是一个无可比拟之人,怪不得与你相处相争相斗的人都会无比恐惧于你,而那些不认识你的人,与你一见都会小看于人我,这或许真的是天意,你实在让人又爱又恨又恐惧。”
孟赢边自言自语说着,身体反而更加轻松了。
她现在知道王禅的能力是如此的强,刚才她追来之时,每一次震惊都会有些失落,觉得王禅太聪明,而她自己却是愚蠢不堪。
现在依她来看,她一样的聪明,只是与王禅实不能比,纵然任时候败在王禅的手下,她也不会再觉得失落了。
“难得有你老人家如此夸讲,小子实在受之有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叶女在你那里还好吧!”
王禅虽然在孟赢面前处于下风,可并不影响他的判断,此时再说惊人之语,让孟赢也是差点站立不稳。
而叶女失踪也才一天,任谁也不会想到会是她绑票的叶女,可王禅的口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叶女,谁是叶女,难道你说得是叶城之主叶公之女吗?
她怎么了,为何会如此问我?”
孟赢虽然心里震惊,可她却并非初出的菜鸡,一时惊慌却手抚半白的秀发,语气十分平淡的而且略带疑惑的问着王禅。
“哼,哼哼哼,孟赢老人家,你刚才那一惊,还有此时试图弥补的疑惑早就出卖了你,又何必如此装得若无其事,我也只是问问,并不想此时就强求于你,而且看在青裳公主的面子上,我并没有声张,此时叶女失踪的消息,还只有有数几人知道,你也不知惊慌。
只是司败子闾大人今日得了我的四副布画,应该正在找人临摹,明天就会张帖于楚都大小街头巷尾,而且还会全城搜查,你的身姿怕是很容易让人认出来,更何况还要带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家,实在让人生疑,所以我劝你还是把叶女送回相国府,这样你依然可以谋算着抱复你的仇人,小子可以不管不问。”
王禅也是把形势与条件说出,算是十分公道之事,若换了其它人凭着超强的武技,只要确认绑票之人,那里还有这个闲功夫在这里瞎扯,早就把人拿下,再施以刑罚逼问,要寻出叶女只是一件举手之事。
孟赢有点不敢相信,她知道王禅的武技高超,她不是王禅的对手,有些后悔自己一个做奶奶的人了,还在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人面前惊慌,以致乱了气息,让王禅察觉出异样。
“你又是怎么知道叶女是被我请回去的,这到更让老身有兴趣了。”
“叶女住在驿馆里,而且我还派了一个轻功非常好的猎户在保护着,可还是被掳走了,那么如此身法自然非普通江湖人士,我曾见过你的身法,在楚都藏身的几人中,算是了不起的了,与田淑雅相当,所以她追逐你才不相上下。
至于其它的人,纵然他们会一些妖术,可却会留下痕迹,而且那几人自负英雄了得,要对付叶公也不会出此绑票之行,绑架女人,也只有女人才会这样做。
可田淑雅并不想嫁祸于人,而且所嫁祸的人是谁大家心里清楚,也只有与被嫁祸之人有仇怨的你,才会如此。
这种分析孟赢老人家,你还信服吗?
若是不服,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世间万物都有其不同的气味,特别是女人,每个女人身上的气味都不一样,田淑雅自然身上也有幽香,可她的幽香与青裳还有青苹都不一样,所以只要经过的地方,都会留有。
而你也不例外,只是你的不叫幽香叫体香,作为一个曾经的王太后,自然注重身份与仪表,还有凤体,那香味自然也很特殊,普通大富之家的千金小姐或许都没有。
而我的下属是猎户,对于气味是十分敏感的,所以当他告诉我的时候,我也去闻了闻,自然也就清楚了这股不一样的香味,而此时你身上正散发出这样一股女人味来,小子自然清楚了。”
孟赢一听,知道抵赖不掉了,在王禅的面前就有如**衣服一样,一点秘密都没有,而且王禅所说实在只是普通之理,可却也是让人最容易忽视的,此时她真想跳进大江之中好好清洗一下,可她却并不想这样做,这样就输得让人可笑了。
“小子,看你样子还是青头小子吧,嘴吧里左一个女人味,右一个女人味,你知道这女人味是什么味吗?
看不出你看起来不懂事,其实还真是个中高手,到让老娘看走眼了。
不错,是我绑了那个漂亮的姑娘,可我却并不想把她怎么的,只算是请她做做客而已,如同你所说,把此事嫁祸给我仇怨之人,再让你与子西这只懒蛤蟆斗个你死我活,这样子老娘才开心。
只是虽然如此,可我并不会送还给你,你不是自负有本事吗?
那就让你好好找找,若是你找得到叶女藏身之处,想来老娘也不会为难你,甚至于老娘还决定把青裳徒儿许配给你,如果你看上老娘,老娘也算是青裳的陪嫁,一起嫁与你如何?
不过得给你限制点时间,三日为限,若是三日寻不着,那么就别怪老娘不客气了,青裳当然你也别想了,至于叶女,若是送给其它列国的王候做妾,那也是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孟赢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她觉得如此一来,可以为难王禅,而且若是王禅寻不得,那么叶女就可以成为她手中制约王禅的工具,而且她已经想好了藏匿叶女的好地方,她深信纵然是聪慧如王禅也找不着。xiumb.com
所以她十分开心,所以笑声也充满得意气息,充满一个女人那种满足感。
而王禅不知为何,也与孟赢同样的哈哈大笑。
孟赢一听,到是更加疑惑,难道自己那里又出错了,停下来看着王禅。
“小子,你跟着老娘笑是何故?”
“你高兴、得意在笑,我也高兴在笑,这有何不可?”
王禅一副嘻笑,看着孟赢眼中同样闪着得意的神色。
“你笑什么,你有什么理由在笑?”
“我在笑你?”
“笑我?”
孟赢再次不解的问着王禅,就像一个刚从水里脱困的人,此时又掉进了另外一个陷阱一样。
“孟赢老人家,我知道你这一辈子其实也实在不易,原本想嫁给当时同样列国闻名的太子建,可却因为有人不愿意,所以你最后只能嫁给一个老头子。
再后来你的儿子当了楚王,你觉得可以安闲了,可却还是有人纠缠着你不放,而你也不愿呆在楚国,你心放不下那个男人,所以你才自己失踪。
到了现在,年岁已大,本来也该安息了,可你却又看见当年的负心人想来楚国谋事,所以又再次激起你的仇恨,所以你又开始在楚都捣乱,可你知道你这些失败为何会一直陪着你吗?
而且还会继续延续下去?”
“你到是了解老娘,探知老娘的闺中之秘,可你如此问老娘,老娘当然不知道了,若是知道还会失意一辈子吗?
你想说就说吧,这有什么值得可笑的,若是它日你也像是我一样,不能与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口来。”
王禅一楞,女人就是女人,在最不利的时候,总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到理由,甚至于在别人身上找到安慰,而且还是并未发生的,也未必会发生的事。
“我告诉你吧,你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你总把别人手中的筹码当成自己的筹码,就如同刚才一样,在我的剑下,你觉得叶女还是你的筹码吗?
你在楚都的身份在我的手中,你觉得还是筹码吗?
青裳本也不是你的女儿,只是徒弟,她爱嫁与谁这也不是你说了算了,可你还是把她作为你的筹码。
这一连窜的筹码其实都不在你的手中,相反在你对手的手中,可你却认为是自己的筹码,如此不自知,又如何不失败呢?
至于你说的你这七老八十之身尚姿色不减,可对于小子来说,实提不起兴趣,至少在你徒弟面前是这样的。
可我还是答应你的条件,三日之后自然会寻回叶女,让你再次失败一次。”
孟赢听着,心里虽然不高兴,可王禅说得是实话,这或许就是她错误估计自己手中的筹码,才让这大半辈子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可如此事被一个少年郎说出口,而且语气略带羞侮,这如何能让她这个曾经的楚国王太后容忍呢。
“你别在老娘面前狂妄,就让老娘来称一称你,有几斤几两。”
孟赢有些恼怒成羞,也不再想跟王禅多费口舌,长剑一出,刺向王禅。
【作者题外话】:本来这些事可以多写几章,设些悬念,分阶段来写,看着小说的成绩,失望至极,不知道为何现在的读者喜欢一些毫无深度的小说,也不喜欢我这种自认精雕细凿的,所以用一个长章,直接揭开两个女人的身份,实也是不得而已,让大家读得明白,而我写起来也省心一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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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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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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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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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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