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所料不差,吴国王位之争已然激烈异常。
先是吴王大公子遇刺身亡,前日吴王王后又被刺身亡,如此祸事,实让人痛心。
想吴王阖闾兄胸怀大志,声名显于列国。
却未曾想晚年竟然遭此丧子失妻之痛,实人在让人痛惜。
只是吴国王位之争,原本历来为列国称赞之事,兄弟相让,礼贤于人。
却不想自吴王阖闾之后,屡屡又成为列国之笑柄,正所谓城门失火成殃及池鱼。
吴国之乱,也将祸及我越国。
所以才让本王忧虑重重,难与解忧。”
越王勾践说完,也是长叹短息。
一副为吴王阖闾不值,又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若是不了解之人,一定认为越王勾践与吴王阖闾是生死相交的朋友,才有此感叹。
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若说两人有共通之处,那就是野心极大,同样抱负不浅。
越王勾践话语之中也是极尽讽刺,那就是说吴王阖闾自食其果,若不是当年他违背祖吴国祖先的传位优良传统,以武力夺位,那么此时也不会老年丧子失妻了。
“是吗?
唉!吴国如此,还真是让人惋惜不止。
想吴国传位,近有吴王寿梦、诸攀都是传于弟,传于贤。
远有吴国始祖太伯,传位于其弟。
这都是大周列国之美谈,不知现如今何至如此,实让人感怀不已。”
墨翟虽然知道越王之意,幸灾乐祸,但提及吴国之位,也是由衷而发。
吴自大周之时,周太祖欣赏其孙姬发,可姬发并非长子之子,所以有所顾忌。
而当时的太伯身为长子,知道父亲的意图,不惜远遁,让父亲不再为传位为难。
这才有姬发之父继位,而姬发得太公之助始建大周,这于大周列国都是效仿的对像。
可谁也没有想到时,自吴王僚开始,吴国传位非是传承,而是争位,面为大周列国的笑柄。
越王勾践见墨翟并不相问他的意思,也不着急,而是静静等着。
墨翟感叹完,也知道越王勾践在等他详询,只有这样越王才能一抒胸中想法。
“王上所言,让在下佩服,只是不知为何吴国王位之争,为何又会殃及越国呢?”
“先生有所不知,王后被刺,据传闻所说,是被一支笛子内藏的金针所杀。
所以吴王阖闾就认为是其弟夫概所为。
想来先生也有耳闻,夫概公子当年风流不拘,流连酒色,当年还与王后交好。
实则并不奢望王位,一直周游列国,并无恶名。
只是当年阖闾年轻之时,王后原本夫概公子相好,而阖闾却夺弟所好。
才至兄弟反目,十数年前,也才有吴国夫概夺位之事发生。
更未曾想到,时值今日。
吴王阖闾不恤兄弟之情,竟然以金针金笛就妄下定论,认为王后之死是由于其弟夫概所为,颠倒黑白,如同儿戏。
殊不知天下能制金笛者,惯用金针者,何止夫概公子一人。
而当年夫概也曾在流落于越国,这也非假事。
所故吴王竟然就以为此次吴国王后之死,竟然是我越国暗中支持夫概所为。
实让本王失望之极。
其实夫概于我越国,本王只是依大周之礼,尊其为王族公子而对之,并无小人之心,祸乱之嫌。
未曾想,因此吴王阖闾竟然无端让越国交出夫概。
若不然吴王阖闾就会亲率百万吴甲,誓言踏平我越国。
无妄之灾,实让本王不解。
本王一直奉行先生之道,与邻国交好,止战非攻。m.xiumb.com
此时此际,也不愿吴越百姓因此而受此牵连。
所以今日前来,还要请先生为本王解疑呀!”
越王勾践长长一席话,也是透着无奈,脸上幽幽的笑,却是让人难解其真实意图。
可于墨翟来说,似乎已是顺理成章之事,只是徒听其言而已。
“王上能有此想,在下替吴越百姓感谢王上。
既然如此,在下当尽力而为,明日就奔赴吴国,力劝吴王相互理解,邻里和睦相处,勿轻起征伐。”
墨翟到是十分爽快,一是早就知道越王如此虚表其意。
二是他切实也想让吴越两国交好,止战非攻,利于贫苦百姓。
可就如他刚才越王未来之时所思,他未必能改变,也未必能让王禅信服,但他却不轻言放弃。
此行誓在必行,并非因越王刚才那番虚言假语,而是出于本心。
“墨先生高义,本王在此代吴越百姓谢过先生,先生能为天下百姓奔劳,实让本王惭愧,今日为吴越百姓请命之恩,本王此生不敢有忘。
只是听先生刚才说起莲花之时,似乎意有所指,而谋此事者,难道尚存于世?”
越王勾践知道事已经说清了,也是送客之时,可他却话风一转,问起王禅之事。
他一直相信幽冥尊主与南海婆婆之能,毕竟两人是成名高手,而王禅只是徒有其表,虚名传于列国而已。
所以他一直对王禅之死未有怀疑,可刚才听墨翟的话,还是让他难与释怀,心里泛起恐惧。
墨翟一听,当然知道越王所虑,也知他刚才所问何事。
“王上多虑,能谋此事者,当以天下为己任,存于世乎,和于道,天必佑之,非凡人可定生死。
在下只是一介凡夫,又怎知天之意而妄言之。
不过王上既然问起,在下也不妨直说。
我师弟自有天佑,顺道而生,与道相融,他在世与不在世,其实并无区别,还望王上自思自谅。”
墨翟说完也是嘿嘿一笑,看着越王,语气之中带着调侃,却也十分严肃。
就是要让越王勿要再打王禅的主意,王禅既然是天赐灵童就不是凡人所能预料的。
纵然你费尽心机,想置之于死地,到头来也只是一场空而已。
若越王顺应天道,自然不会在乎王禅之生死了。
越王一听,脸色大变。
心里暗想着,若与墨翟之能,年纪轻轻就有经世之才,在列国之中已难寻其二。
而在他的口中,依然对王禅推崇倍致,直至于把王禅与天道相提并论。
如此高看,让他徒生忧虑。
若吴越交战,纵然是现如今吴都内乱,吴王迟暮,太子未定,只要有鬼谷王禅在,那么结局也难与预料。
“先生智通天地,本王受教。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敢久留,就此作别。
明日清晨,本王亲送先生回吴。
望先生所思所传能遍布列国,止战非攻,兼爱节制,让大周天下能受益于先生之举。”
越王勾践说完,也是站起身来对着墨翟躬身一揖,诚是对贤才之礼。
墨翟似乎也料到越王勾践会有此拘礼之束,同时起身对着越王一揖,正是贵与贱之躬,贫与富之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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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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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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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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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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