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赵府,王禅依然显得十分沉稳,并没有兴奋,只是脸上慢慢已是笑颜渐开。
“禅儿,第一个考验完成了,看来你已得到你想要古书了。”
王彩霞站在堂屋门口看着自己的儿子,语气也温和许多。
“母亲,你怎么会一下子就看出我已完成考验,你是如何知道的,是猜出来的吧?”
王彩霞并不急着回答王禅的问题,对王禅来说是疑问,对她来说却是显得显见的。
王彩霞见王禅一头汗,伸手拉着王禅走进堂屋。
“观人之术,日后你自会知道,我是你娘,自然知道你的习惯。
你若没有完成,反而会装作开心的样子,掩饰你心里的失落。
可你刚才却故作深沉,想装作失落的样子,然而你毕竟只是孩童,眉宇间却也掩不住喜色.
所以为娘的一看就知道了。”
王禅若有所思,摸着头,脸上嘻嘻笑着,想着王彩霞的话,确实有些道理。
一路走来,他还在想着李悝为何要考校他夏之意。
其实并非只是想让他认识到夏日于他代表着什么,而是要让他思考。
就如同在镇上一样,若不是有赵伯、农家妇女,还有那个神秘的说书人,他们的话都给了王禅启发。
再后来的巷子里的小伙伴们,在玩乐之间,他也懂得夏日不同的人,却也有不同的生活.
并非人人都可以坐在茶楼酒馆,消暑纳凉,大部分人求生之道,不依夏日还是冬日之别。
如此,说得他也善于观察,再总结所思,若不然他也不会想到这么多。
同一件事情,不同的角度,对于不同的人,答案往往不一样。
所以看待事物,必然需要全面而联系,不能孤立。
刚才一时之间兴奋,所以也就忘了问李悝。
现在王禅想起来,也觉得自己还是思虑不周,只知其一,不懂其二。
现在再听王彩霞一语,内心对这些看似不着边的学问,反而更有兴趣。
“母亲,你能不能教一教我,如何观人,就好比我现在就不知道娘在想什么?”
王禅见王彩霞并没有表现出十分高兴的样子,反而脸上布着忧虑,所以觉得有些反常。
就算是自己不能完成考验,怕也不会如此。
现在自己完成考验,到反而忧虑重重,显然有些于理不合,所以王禅借观人之术,才有此问。
“禅儿,听说你刚才在镇上惹了你舅舅,而在还不实话说来。”
王彩霞一说,王禅顿时吓得有些失色,他的猜测还是不幸言中了。
这虎踞镇不大,只要镇上有什么风吹草动,消息很快就会传出来,更何况纵有赵伯陪着,可作为母亲的当然还是不会放心。
“夫人,小公子并没有惹王家大公子,那该是大公子做了不齿之事,被少奶奶抓了个正着.
禅儿并没有招惹大公子,只是无意碰到而已。”
赵伯向着一揖,对着王彩霞把刚才的事简单叙述,一时解了王禅的恐惧。
小王禅天不怕地不怕,但对自己母亲还是心有惧意。
“是吗?
大哥品行我也知道,如此一来,不算惹上却也惹上了。
六年前,只因他骂了禅儿,我让他受家法处置.
而如今又遇上禅儿,再次要受族规处置,他必然怀恨在心.
以后禅儿离你这个舅舅远些,纵是遇上,也不必纠缠。”
王彩霞说完,坐了下来,两个丫头端着盒子走了进来。
“赵伯、禅儿你们也累了,这是酸梅汤就喝一点吧,解解暑。”
王禅一听,十分好奇。
这酸梅汤刚才在镇上的时候听农家妇女说过,可他却从来也未喝过。
看来他的母亲也如刚才那两个农家妇女一样,十分挂念着他,所以刚才才会因他惹了舅舅之事而担心。
王禅接过一碗,这才发现手中还抱着锦布包的竹简。
“母亲,这是李伯伯传儿子的古书,母亲帮我看看。”
王禅说完,把锦布包递给王彩霞。
王彩霞也不打开,只是放在桌上。
“禅儿,既然是李相国传你的古书,你还留与你看,我看与不看,并无区别,喝完酸梅汤你就回去吧,至于第二个考验,你自己好生考虑。”
王禅知道他娘有话要跟赵伯商量,刚才的忧虑其实并没有解。
王禅端起碗来,轻饮一口,只觉得冰凉中透着一股酸意,却又带着甜甜的回味。
在此炎炎夏日,实在是一味解暑的良药。
由此才怪不得农家妇人会以此慰藉依然在田中劳作的丈夫了。
王禅接着大口喝完,也是抹了把汗,再抱回古书向着王彩霞与赵伯一揖,就走出堂屋。
“赵伯,刚才你所说,我大哥竟然会去烟柳巷做出苟且之事,还被嫂子抓了正着.
依你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王彩霞待赵伯也喝了酸梅汤,直接就问了起来。
“这老奴就难与判断了,刚才在镇上听大公子说,大公子媳妇刘娟该是出远门了。
可不知为什么却并未离开,反而留在虎踞镇。
这内情实难让人信服,若说夫妻之间有些别扭,那也人之常情。
夫人是不是怀疑有人在其中捣鬼?”
赵伯虽然是下人,可却也实话实说。
“我爹年岁已高,寿年不。
想来王氏家族的族长之位,只在我两个哥哥之。
其它表兄堂兄一辈,怕还难与有此机会,他们也不会奢望这族长之。
由此看来,此事必然与二哥王志得有关。”
王彩霞说完,也是愁眉苦脸。
她虽然已不在王家,可她依然还是姓王,对家中兄弟相争,也是无可奈何。
王彩霞也是长叹一声道:“赵伯,我非顾全大哥颜面,而是痛惜家门不幸。
依你经验,发生如此事,族规镇规该如何处置。”
赵伯一听也有些为难,这些年来虎踞镇一直相安无事,并没有发生类似之事,无据可依。
“夫人,以我之看,现在王氏一族尚有余威,刘家若是考虑到王氏一族族长之争,怕也不会闹大。
镇规该不会执行,若是依镇规,此二人必然没有活路。
那大公子媳妇自然也会在王氏一族失了权势,这该是刘家不愿看到之事。
若我猜得没错,你父亲必然会以家规论处,圈禁在所难免,只是到害了那个风尘女子一命。”
赵伯此时既把王彩霞当作赵家家主,又把她当作王家三小姐这样的身份来考虑。
一是安抚王彩霞的担心。
二是提醒王彩霞不能再对王氏有什么牵扯。
毕竟虎踞镇四大家族,此时赵家人丁稀落,只靠着楚相李悝才能在虎踞镇站稳脚跟。
若是再去惹王氏一族内部之事,怕也会牵连甚广,得不偿失。
“那么张家又会不会出头论理,赵伯有否考虑过。”
“张家,该不会在此节骨眼上出头,有王与刘家相争。
他张家自然乐于旁观,而且你二嫂就是张家小姐。
若是明目张胆,怕会反而激得王、刘两家的不计嫌隙,反不利于张家,也不利于你二哥想着达成王氏一族族长之位。
毕竟只要你大哥被圈禁,王家一应管事就会偏向王志得,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相反张家说不定反而会为大公子求情,赢得三家人的尊重。”
赵伯的分析,也是十分中肯,对于家族争斗之事,该是常有经历,比之王彩霞更有经验,也看得更透彻。
王彩霞总算还是露出些笑意,刚才一直紧繃的脸,也算缓和许多。wWW.ΧìǔΜЬ.CǒΜ
她并不关心由谁继任王氏一族族长之位,可他不愿意看着兄弟不和,以至自损家族。
而且若是大哥王志满圈禁,也让禅儿少了一些忧虑。
王禅在长大,不可能一直把他关在府上,日后出行,少不得碰面,也无可避免凭添麻烦。
“不过,唉!”
赵伯说完,心里也有些后悔,此事若不说,于理不合,可若说了也会让夫人再添忧虑。
“赵伯有话直说,若有关禅儿,不必避讳。”
“在镇上与大公子相遇之时,我见大公子伸手入怀,脸上透着敌意,显然对小公子动了歹意。
幸得小公子机灵,远离大公子。
再者禅儿似乎算准了大公子媳妇会来捉奸,所以才侥幸避开此劫。
若不是大公子媳妇这一闹,还不知结果如何呢?”
赵伯说完也是忧心忡忡,刚才的情形他是看在眼里,心有余悸。
“哦,竟有此事,禅儿虽然屡惹大哥生气,大哥竟然会出生歹意。
至于算卜之术,我怕禅儿也是瞎猜的,并无根据。”
王彩霞刚才松缓的脸,此时又布着忧虑。
小王禅天赐灵婴,可他的成长,却不可能一帆风顺,着实让做母亲的担忧。
“依赵伯的意思,现在禅儿六岁,又该如何?”
王彩霞其实已猜到赵伯的意思,可她却尊重赵伯,还是让赵伯自己说,这样才合礼数。
“小公子天资聪慧,读书学识自不必操心,将来亦非虎踞镇能容。
日后闯荡列国,自然也该习些防身之术。
不求依此建功立业,至少行走江湖,也能自保,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赵伯说完,王彩霞再一笑道:“那赵伯可有适合人选?
小女虽然习得些礼义之识,却对技击之术从不涉及。
王氏一族虽然也有武师,可那都相去太远,而且王禅若习技击之术,也得暂时保密。”
“回夫人,老朽当年也习得一些技法,可以暂时教一教小公子。
可若说这大周天下,南人善谋,北人善武,若要习超绝之技,还得向北方去。
据说鲁地有一个老者姓史,融天下各门绝技为一身,自创天问九式,技惊天地鬼神。
他日若有缘,自然可求技于他。”
王彩霞一听,一脸疑惑。
他以前并对赵伯并不熟悉,而是在赵光诚死去之后,见过几面。
搬至赵府的这六年中,赵府一应大小事宜都是交与赵伯来处置,到是十分省心。
只是赵伯也恪守身份之道,而王彩霞也不喜探人隐私,所以对赵伯以前之事,并不知晓。
今日之谈,让王彩霞对赵伯更是多添了几分猜测。
刚才他的分析十分准确,既考虑到王氏一族内部之争,又考虑到刘氏一族的权益得失,更考虑到张氏的想法,如此周密,非一个普通管事能及。
而且刚才还说会技击之术,这更是出乎王彩霞的意料之外,身份显然很低调而神秘。
可王彩霞却并不发问,她知道若是赵伯想让她知道,自然会讲,若是不讲,那必然有其不可告人之理,她当然不会强人所难。
“那日后禅儿就交由赵伯管束,幼子玩劣,必严加管束,不可纵才失礼。”
赵伯站起身来,向王彩霞一揖,他知道该回去了。
“夫人放心,老奴必不负夫人所托,至于小公子能学得几分,这也看他造化了。”
“赵伯慢走,有赵伯帮扶我娘儿,自然是先夫留荫,庇佑我娘儿俩。
另有一事,还要请赵伯尽快安排。
依我观现在天下之势,大周天子已仅存其名,各路诸侯势大,赵家的生意还是尽快迁往楚地。”
赵伯一听,微微一笑回道:“夫人放心,小的已做了准备,就等夫人下令。
想来小公子长大之后,必然也该从楚国立名。
楚国地域广阔,楚王也礼待列国学者。
只要有本事,都有一片天地,这些都是老奴应该做的事,夫人不必挂念。
夫人若无其它安排,老朽就回去了。”
赵伯说完,王彩霞微微一点头。
心里也是十分感激,这六年来虽然王彩霞也略通一些经营之道,可却并不熟识。
若无赵伯,还真是难与当好这一家之主。
赵家虽然落败,可大富之家,廋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以前的生意还有一些,这才能支撑这赵府现在的支出。
而且迁到楚地,有李悝照拂,也比留在其它诸侯之地保险得多了。
况且日后这些家财该也是王禅行走列国的根基所在,所以王彩霞虽然不懂经营之道,可考虑却也谋事在先。
赵伯见王彩霞应允,也就知机的退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鬼谷神谋更新,第十三章谋事在先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