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狠!”
宁清正对着男人,冷嗤道:“陆队长,我说了很多遍,男女平等。我嫁给你,图的是安稳和日子,如果你连着最基本的东西都没给我,我干嘛要留着你呢?”
这句话,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宁清又道:“好吧,也不能拿我们来说。不如就说梦芽吧!她嫁给现在的男人,图的是对她好,可结婚后他丈夫给她的只有压力与委屈,哪怕是怀孕的时候,梦芽也只能憋着,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一旦某根弦崩了,那所有的情绪都会控制不住,最后整个人都被那些负面情绪封闭住。”
她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可陆青尧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
宁清叹了口气,“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在你爸妈面前维护我,愿意干活。”
陆青尧这下懂了,洋洋自得道:“那是,我好不容易娶到的媳妇。”
这嘚瑟的样儿就像是万年功能障碍的孔雀,某天能开屏了,满是骚气,完全没了平时的正经模样。
宁清噎声,盖被子躺下,一气呵成。
陆青尧关灯后进了被窝将她抱在怀里,沉声道:“老婆,其实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什么?”
“谢谢你容忍我的母亲。”
这几天,宁清过的是什么日子,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虽然觉得一个大老爷们说这话有些娘,可老覃说,想表达什么爱意就直说,这样女人才会觉得被在乎。
宁清有些恍惚,随后扯唇一笑,嗔怪道:“傻子,说的这么煽情。你妈心疼你,我还能说什么?”
况且,他也尽力去维护她了,她都知道。
陆青尧:“……”
嗯?怎么和老覃跟他说的不一样?
“对了,爸妈现在应该回去了吧?”
“按时间凌晨才会到。”
宁清哦了声,往男人怀里靠了靠,然后闭上眼,沉沉睡去。
……
陆国义和陆母回到韩家村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
陆家人早早的就起来了。
陆老太见两人回来,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你两跟着我进来。”
说完,挪步进了里间。
陆老太坐在炕边,看着风尘仆仆的两人,幽幽道:“东西呢?”
陆国义张了半天嘴,最后低着脑袋,未有言语。
陆母装傻道:“什么东西?”
陆老太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我让你们旷工去虎镇,不就是让你们去……”要东西的吗?
她后面的话忍住没说,只是狠狠瞪了装鹌鹑的儿子一眼。
“我,我养你有什么用!”
陆母冷笑着接话道:“妈,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让我去看我儿子,我心里感激呢。”
陆老太见陆国义一直没什么想说的,她不耐挥手,“算了,你们上工去,在这里碍眼。把这几天欠下的工分全给我补回来!”
还以为陆国义会将她说的那些话放心上,没想到,他翅膀硬了,竟然不听她的话,带东西回来!
……
两人回到屋里,坐在炕上互相背对着。
陆母在收拾东西,兜里揣着陆青尧给的钱,回想起他说的话——
“妈,我在家里的现钱不多,你回去小心点,要是哪里不够和我说,不要委屈自己。”
她的心里酸酸的。
陆父则是吸着旱烟,浑浊的眼中更显迷茫。
前几天和儿子聊天的场景还记忆犹新——
那天晚上,陆青尧被陆父叫进去之后,陆父盯着他看了好长时间,才道:“你这里的日子过得不错。”
陆青尧坐在桌子前,含糊的回应着:“还行。”
“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吧……”
“爸,我现在有家,花销的地方很多。当然,孝敬是肯定有的,可我陆青尧只孝敬我的父母,其他的亲戚就算了。”
陆青尧直接打断陆父后面的长篇大论,单手敲着桌面,语气坚决道:“如果你是为了我奶奶或者是其他亲戚来我这里要好处,那我只能说一个子都没有。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不介意回去找陆家二大爷出面,听听这些荒唐事。”
陆家二大爷是陆家年老的长辈之一,统筹大事,比如分家,或者断绝关系……
陆国义是个愚孝的人,听到陆家二大爷都要出面,当即提高了声调:“陆青尧,你这个不孝子!”
陆青尧轻呵了声:“我不孝这件事从我出生就知道,我这些年做的事情,没几件是孝子贤孙做的。”
回忆拉回此刻。
陆国义叹了口气,出声道:“媳妇,妈这次让我去青尧家里,其实就是想要点钱回来补贴点家用,你说我连这点小事都没有办好,这这这……以后怎么办呀?”
他以为孩子是真穷,结婚的时候没搭把手,心中愧疚,可去了发现,儿子是个有钱人,他却一分钱都看不到。
陆母停下手中的动作,见他这么哀怨,冷嘲的扯唇,“要不分家?”
“不不不,要是被我那些兄弟知道,不得活刮了我。”
“那就把你看到的那些钱忘掉,孩子们的钱,一分你也别想动。”
陆母直接下了个死命令。
“可家里这么穷……”
“陆国义,你脑子是怎么想的?如果分家了,真的穷,青尧会亏待了你?你要是真想着给你家要好处,那就先和我离了,然后再去说儿子。”
陆国义纠结一会,又叹了口气,没办法,只能忍着呗。
两人收拾好准备出去的时候,陆家三弟陆国民拿着锄头出来,看见他们回来了,惊喜道:“二哥二嫂,你们回来了?巧了,今天是建栋要去生产队报到的时间。”
陆母拿着上工的工具跟上去,不解问道:“我就搞不懂,这个韩家小子到底想干嘛?现在去做工,白娶媳妇了。”
陆国民:“估计是羡慕我二侄子吧。”
……
宁清休息的第一天,就去了镇上看看有没有卖山楂的,顺便买了些日常用品。
今天刚好是个周六日,宁清准备给两个孩子做他们念念不忘的糖雪球。
向军和向党在大槐树下和覃家两兄弟玩,看到宁清回来,兴奋的唤道:“妈妈,你终于回来了。”
宁清拎了拎手中的东西,对着两孩子道:“你两别玩了,想吃的话,就过来帮我。”
向党帮忙过去拎东西,说道:“妈,刚才梦萍姐姐来了,让我们告诉你,你回来的话,抽空过去一趟。”
宁清点头,“我一会给你们两个做好饭就过去。对了向军,晚上想吃什么?”
向军和覃家兄弟告别后,回过头看着宁清,嘴馋的舔了下舌头,“妈,我想吃麻辣拌。”
宁清一个恍神,惊讶的看着向军。
“你,你怎么知道麻辣拌的?”
向军看了眼覃家兄弟远去的背影,“我和覃二西熟,他说的。”
宁清没接话,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个时候不应该有麻辣拌这种东西出现的……
她给两个孩子做好糖雪球后,就直接去了沈家。
有了前两天和沈梦芽的交流,这次再以看孩子的名义过来,沈梦芽面上虽然不愿意多说,但是也没像上次那样排斥。Χiυmъ.cοΜ
宁清在床边看着安睡的孩子,梦芽正在拿笔写字,不知道在记什么。
宁清不指望着她能主动交代些什么,便故意装作好奇的样子问:“你在写什么?”
沈梦芽低着脑袋,没有回应,过了片刻,她咬唇问道:“嫂子,你和陆大哥的夫妻关系好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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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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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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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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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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