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失去?
那就去抢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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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好奇的问:“这笔钱...数额究竟有多大?”
李梦晨抬头瞥了黄粱几眼,没有回答。
黄粱尴尬的点了下头:“懂,我懂,无可奉告。”
“总之数额巨大。超过了七位数。”
“竟然有七位数这么高?”黄粱瞪大了眼睛。
“谁说不是呢。这基本已经坐实了高鑫是杀害周韵的凶手,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消失不见?而且还带着这么大一笔钱。”
“可问题是,在周韵死后,按照继承顺序的话——前提是没有遗嘱——高鑫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啊,他要是留下来——”
“可能是担心自己总有一天会露出破绽吧。周韵遭人杀害的事实被发现后,他一定会成为首要嫌疑人。那时候他想跑可就不容易了。”
“也是...不过高鑫还真是果断。”黄粱感慨道,“有关他的通缉令发出了吗?”m.χIùmЬ.CǒM
“还没有,只是发布了一些协查通告,通知其他省份的同事对这个人多加留神。毕竟现阶段还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高鑫就是杀人凶手。他有动机,有作案条件。但那间屋子被人彻底打扫过。看似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但却没能发现任何可疑的指纹或痕迹。当然,高鑫和周韵的指纹在那栋房子里到处都是,但这毕竟是他们的家,即便有也不能说明什么。”
“也是。”黄粱点点头,
“唉,这些话我现在也没有其他人可以说,你勉强算是事件相关者,虽然完全游离在案件之外,我起码还能向你发发牢骚。考虑到你身份特殊,和你说这些话不犯纪律。你也算是半个同事。我听说你是总局的外聘顾问?”
“啊,是。”黄粱心说你要不说我都快忘了,“是有这么个头衔。”
“这头衔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到的。你呢?对这案件有什么看法?”
“看法嘛...谈不上。案情相当清晰明了。我也认为凶手就是目前仍下落不明的高鑫。”
“是吗?我还以为你有不同看法呢,毕竟你一直都在和伍月到处奔走。”
黄粱有种做小抄被监考老师发现的尴尬,他嘿嘿一笑,说道:“原来您都知道了。”
“怎么可能不知道。总是有人打电话给我,询问你和伍月是什么情况。我当时实在是太忙了,顾不上你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幸好你们没闹出什么大乱子。”
“我一直都在恪守原则,不给警方调查添任何麻烦。”黄粱说,“我很清楚界限在哪。”
李梦晨冷哼了一声,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伍月呢?你最近没和她联系过?”
“没有,我已经好多天没见到他了。我想她早就对我烦透了吧。”
“其实谁不是呢?有些问题不得不问啊。”
“理解理解。”黄粱说,“伍月当然不肯相信自己弟弟是杀人凶手。不过到这个地步,有脑子的人都清楚,高鑫肯定心中有鬼,不然他早就站出来了。”
“没错。”李梦晨赞同道,“无论如何,高鑫都应该知晓了自己妻子发生了重大变故,从我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他人不在国外,不过不能排除他通过非法手段出境的可能。”
“很难办啊。”黄粱犹豫了片刻,主动对李梦晨问道:“那个,李警官,您知道高鑫有一位交往密切的情人吗?”
李梦晨脸上并未流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她平静的注视着仿佛在向父母主动坦白错误的‘小男孩’黄粱,消瘦的脸颊上露出几分狡黠的微笑。喝了口温热的咖啡,她说:“我还在想你打算隐瞒多久呢。”
“我、我不是有意隐瞒什——”
“不用解释。”李梦晨摆了下手,“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你是个聪明人,知道多说无益的道理。”
黄粱表情尴尬的点点头。
“找不到那个女人的下落。”李梦晨叹气道,“果然是鱼找鱼、虾找虾——下面那句我就不说了,不雅观——高鑫的情人在隐秘行踪这件事上,与高鑫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查无此人?”
“是根本无从查起。”李梦晨回答,“除了大致的身高体型之外,我连这人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
“应该是女的吧。”黄粱嘟囔道。
“当今社会,穿裙子就一定是女人吗?”
面对李梦晨的反驳,黄粱无言以对,他接触过太多雌雄难辨的人,深刻的意识到判断一个人是男是女其实和这人本身无关,只与当时当刻的穿着打扮相关。从某种程度来看,男女性别的区分只是基于社会对男女刻板印象的想象罢了。
黄粱苦笑着点点头:“是啊,谁规定那人就一定得是女的。”
“还是女性的可能性更大,但即便明确性别也于事无补,即便排除了所有男性,京阳市也还有超过一千万名女性。”
“难办。”
李梦晨嘟囔道:“是啊,不出意料的话,这案子八成是要糊了。”
“专案组要解散了吗?”黄粱问。
“暂时还没有,但也只是时间问题,很多人员已经被调去处理其他案件,我能调动的人手只有之前的一半。”李梦晨叹了口气,“我想再有个半个月要是没突破的话,这案子就会被束之高阁了。”
黄粱默默点了点头,没人想看到案子走进死胡同,但一味的将人力物力放在毫无希望的案件上也于事无补。京阳市太大,而警方的资源却太过有限,在这场正义与邪恶的永无止境的较量中,正义一方先天性的就处于劣势,只能一条岔路一条岔路的去试错,而罪犯却可以一条路走到黑。
“行了,是时候说晚安了,抱歉,大晚上的来你这儿打扰。”李梦晨边说边从椅子上站起身,她伸了个懒腰,比方才敲门时要显得轻松了不少,“你这把椅子花了多少?能卖给我吗?”
“抱歉,无可奉告。”
李梦晨莞尔一笑:“可以,算你扳回一城。晚安,我得赶回家大睡一场,还是先洗个澡吧,我闻着都快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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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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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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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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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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