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跟前,他才意识到自己想多了,这椅子根本就不是什么赛车椅,而是一个刑具!当人躺在上面的时候,四肢、头甚至是脖子,都会被固定住。那些已经磨得起毛的皮质绑带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某种光泽,看起来是那样邪恶。
黄粱抗拒的站在躺椅旁,但那个被叫做奥维利亚的女人却不给他任何缓冲时间,她狠狠推了他一下,黄粱直接扑倒在椅子上。
正当打算起身反抗时,那女人直接将黄粱整个人硬生生按在那椅子上。黄粱感觉自己躺在这躺椅上,就像是被椅子紧紧抱住。还没等他用力挣扎,双手双脚就已经被女人用皮质绑带全都捆好。
他此刻的挣扎可能还赶不上一个七八岁孩子的哭闹,根本就无法阻止那女人三下五除二的把所有绑带全都固定好。
几乎是扎眼间的功夫,黄粱就被牢牢的捆绑在这张躺椅上,动弹不得。他惊恐的瞪大双眼,盯着站在几米外那个端着红酒杯、微笑着目睹这一切发生的伯爵夫人。
“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要干啥?松开我!把我放开!!”虽然明知道大喊大叫只不过是在浪费宝贵的力气,但黄粱还是无法克制住内心惶恐。现在的他真的成了方才对陈瑞说的那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自己已经被放在了砧板上,至于锋利菜刀何时会切下来、会把自己切成几段,是否还来一段刀工?那就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检查了一下捆绑住黄粱全身的皮带后,那名被称作奥维利亚的黑衣女人退开几步,毕恭毕敬的冲着那名白头发的女人说:“夫人,已经都准备好了。”
“好的,那你就下去吧,奥维利亚,去休息一会儿,这儿不用你看着。”
“可是夫人——”
“去吧去吧,没事,我想和这位魏先生单独聊一聊。”
黑衣女人有些勉强的点了下头,她转头子冷酷的瞪了黄粱几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黄粱心说我倒是想了!你给我留这个机会了吗?他只能瞪大眼睛试图瞪回去,可那女人已经转过身,向着来时的那扇小门走去,转眼间的功夫,高挑的身影就在这间起居室内消失了。
黄粱只能把目光看向那名仍站在几米外的面带微笑的老女人,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就是脖子,而且只能往上抬起来几厘米。要是再往上抬的话,勒在喉结位置的皮带就会压迫到气管,导致他缺氧窒息。如果想用这种死法自杀的话,倒是可以尝试一下,不过概率不太大。
黄粱像是一只被拔光了毛却没有提前宰杀的鸡,瞪大眼睛注视着那名手中拿着‘屠刀’的屠夫。屠夫将‘屠刀’放下,站在一张小桌上的红酒杯中的液体在轻轻摇晃着,显得莫名欢快。
老女人几步凑到黄梁身旁,绕着他缓慢的走了一圈,期间一直在仔细的观看着他那被皮带捆住的身体。表情是那样专注,宛如是一条正在欣赏掩掩一息的猎物的莽蛇,下一秒钟,这条蟒蛇就会将猎物一口吞下,然后去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美美睡上一觉,要消化上好久。m.χIùmЬ.CǒM
黄粱把脑海中这些惊恐的画面全都赶走,全神贯注的等待着即将落到自己身上的悲惨命运。他不清楚这个老疯子究竟打算干什么,反正是肯定不会就这样欣赏他什么都不去动。
事实也的确如此,绕着黄粱被迫躺在的这张刑具床绕了一圈,那个老女人就走到摆放在一旁的一个柜子前,拉开柜门,从里边取出一个类似于急救箱的箱子。
把这个不小的皮箱子打开后,黄粱看到了一套十分专业的医疗用具,包括注射枪和导管之类的。他惊恐的注视着那个老女人从皮箱中把那些器具一样样的拿出来,摆放在桌面上。
那些器具全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黄粱很难把目光从这些闪闪发光的医疗用具上挪开,毕竟他清楚这些东西可能都会被自己的鲜血染红。
“你、你打算干嘛?你打算干嘛!你说呀,你究竟想问我什么?我什么都说,你别、你别伤害我!”黄粱像是一名十分配合的俘虏,急于引起审问官的关注,急迫的想要用自己掌握的秘密来换取安宁。
但老女人只是专注的摆弄着那些器具,丝毫没去理会黄粱的大呼小叫。她嘴里哼着听不出来调子的小曲,心情像是非常美丽。
这人越是这样,黄粱心中的不安就越发强烈,要不是那皮带把他绑得实在是太紧了,黄粱恨不得直接暴起,拿起那张小桌子上的手术刀,直接把这老女人给捅了个透心凉!
不因为别的,就是受不了这种等待屠宰的恐惧。
就在黄粱已经喊破喉咙的时候,那老女人总算是把皮箱内所有的器具全都拿了出来,摆放在面前小圆桌上。
黄粱惊恐的注视着那女人把一个大头针大小的针头连在一根细长的导管上,然后这老女人把这根长达三四米的透明导管接在黄粱躺着的这架刑具床旁的一个半透明的玻璃容器里。
这个玻璃容器的造型有点像是安装了水龙头的啤酒桶,黄粱被绑在这里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大概有一人多高的装置,就是不清除这东西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当那女人把管子连接在这个容器上时,黄粱突然灵光一闪,意识到自己将要遭受怎样的命运。
果不其然,那女人把管子连接好后,就手握着连在管子另一端的硕大针头,向黄梁走来。“你、你要干嘛?你、你要给我打针啊?”黄粱惊恐的问。
“不算是打针,就是给你放放血,放心吧,几百年前,放血疗法可是最先进的治疗手段哦。”老女人笑着说呢,“现在不是什么都流行复古吗?我觉得这种复古也不错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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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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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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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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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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