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健身了嘛,是挺好的。”老王羞赧的挠了挠头。
黄粱吼道:“我没在夸你!”
“好、好吧...因为徐家成去国外出差的缘故,我和金娜才可以肆无忌惮的在那栋小洋楼内私会。就在金娜说的徐家成飞回国的前一天,我们最后一晚温存的时候——”
“最后一晚?”黄粱一字一顿的重复道。
“我、我当时真的是这样想的!这是最后一次,明天只要徐家成回来,我和他妻子金娜我们之间就再无任何瓜葛了,我甚至想好了,我要主动提出辞职——”
“然后拿着徐家成的钱离开这座城市,让徐家成这辈子都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被你戴了帽子?”
面对黄粱的讽刺,老王无言以对,他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叹息。“我知道,这种话说出来太过道貌岸然了,不过我真的是这样想的,我真的把那一晚当成是最后一次和金娜在一起。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我们彼此温存的时候,那种别墅的门却被人悄悄打开了。当时我和金娜在二楼的卧室里,因此完全没听到声响,即便一楼传来连续不断的狗叫声,对于我们而言也早就习惯了,那可是八条活泼好动的柯基犬啊。在入睡之前,它们闹出多大的动静都不足为奇。”
“这么说是徐家成提前一天从国外回来了,而且碰巧还把你和金娜堵在了卧室里?”黄粱不知为何有种十分解气的感觉,他也对自己这种过于投入的临场感很是无奈。
“是啊,回想起来,这真是我人生中最尴尬、最恐惧的时刻。”老王耷拉下嘴角说,“我也不知道是我们进卧室的时候没有把门关严,还是说门是被徐家成自己打开的,总之当我发现金娜突然停下来、整个人僵住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门口就站着一个人。
“徐家成露出半张脸,透过门缝窥视着床上的我和金娜。他的表情我很难形容,由于他露出来的半张脸大半都被阴影笼罩,我也没看清他究竟是啥表情,我想更多的是愤怒和震惊吧,不过他的眼神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杀人的目光?”
“不完全是,那是一种复杂的、我根本找不到任何词语能形容概括的眼神。他肯定是想把我瞬间撕碎了,可里面又有着几分兴奋和痛苦,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那一刻我的灵魂都被吓到九霄云外去了。我好像是发出一声惨叫,就把头埋在了枕头里吧。”
“当了一回鸵鸟。”
“对,当了回鸵鸟。”老王无奈的点点头。
黄粱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心说没见到身上有什么伤啊?似乎是从黄粱打量自己的举动中读懂了他在想什么,老王赶忙摆摆手,说:“我和徐家成没发生肢体接触,他甚至都没和我说话。”
“啊?”黄粱心中的畅快烟消云散了。
“发现我和金娜的事情后,徐家成甚至都没走进那间本属于他的卧室,而是直接转身离开了。这还是金娜告诉我的,因为我当时还把脸埋在枕头里。”
“你是说撞见自己妻子和你偷情一幕的徐家成,竟然什么表示都没有,直接转身就离开了?”黄粱难以置信的问。
“对,他就这么走了。当我被金娜从枕头中拽起来的时候,那栋房子里就只剩下我和她了,好吧,还有那八条仍旧活蹦乱跳的柯基犬。徐家成已经离开了。我真的是——我真的是被吓坏了,我当时就想是不是应该立刻收拾行李连夜逃走。
“可、可我担心徐家成要想弄我的话,即便我跑回老家,也是无济于事吧。得罪了这么一位大人物,我又能躲到哪里去呢?难不成我就得像是个逃犯一样,这辈子都颠沛流离、居无定所?”
“那也是你活该。”黄粱鄙夷的说,“因为这种事,他没当场活吞了你,你就应该偷着乐了!”
老王耷拉着脑袋,没敢做任何反驳。“你说的对,我当时也想过,或许徐家成的离开只不是为了找到足够多的人手,让我这辈子都无法走出那栋房子。要不是金娜拦着我,不让我收拾行李,可能那天晚上我就已经落荒而逃了吧。
“那一晚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我可能睡着了?不太清楚,总之挨到了第二天早上,金娜就像是没事人一样,洗漱完就离开了,把我自己丢在那栋小洋楼里。那时我已经多少镇定下来了,清楚逃避没办法解决问题,索性就按部就班的按照平常的节奏,继续去遛狗、健身。我等待着徐家成再次出面,给予我迟来的惩罚。”
“但他并没有把你怎样。”
老王点点头:“对,徐家成并没有把我怎么样。那次见面后过了足足一个星期,我才再次接到徐家成的电话。和之前一样,他亲自开车把我送到那处安静的别墅里,把我关进那间卧室中。xǐυmь.℃òm
“第二天早上,他又亲自开车把我送回到那栋小洋楼里。这一去一回的路上,他没有对我说哪怕一个字,甚至都不去看我。但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愤怒与仇恨,即便不用吼叫,他散发出来的杀气就足以把我吓到浑身发抖了。”
“徐家成这是什么意思?他竟然没有立刻报复你?”黄粱皱眉说道,觉得有一口浊气堵在胸口,“我真是没想到,他竟然还让你继续进行‘取经计划’,他是怎么想的?”
“取、取经计划?”老王目瞪口呆的注视着发明名词的黄粱。
“你不觉得这个词放在你身上很合适吗?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可能就是徐家成对你做的这一连串诡异要求的真正目的。”黄粱讥讽道。
“我、我不知道,或许你是对的吧。”老王苦笑着摇摇头,“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汉字是如此博大精深,总是让我一再惊讶呀。或许当初我应该去读个文学专业?当一名语文老师也不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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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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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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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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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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