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剑和戒指暗器不能当众使用,宋婉君只能硬着头皮被林烬趁乱拽走,正好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招。
林烬也淋了雨,原本整齐的头发被淋的有些散乱,几缕额发垂到他的脸旁,正好挡住了宋婉君的视野,宋婉君一时也看不清林烬是什么眼神。
“你疯了?”
林烬狠狠的把宋婉君甩到墙上,一拳捶到她身后的墙面上。
这是宋婉君第一次看到林烬那么生气,一双狐狸眼瞳孔微缩,像是受到威胁的野兽一样。xǐυmь.℃òm
“我怎么了?”宋婉君也来了火气,不耐烦的推开林烬的胳膊。
林烬身量要比宋婉君高的多,加上有伞挡着,外人根本看不到宋婉君的身影。
“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林烬勾唇笑了,眼里满是寒意,“那天我和宋辞谈话的时候你在场吧。”
“是又如何?”宋婉君冷笑一声,却不自在的挪开了视线。
雨水被风吹斜,砸在那张本就病态苍白的小脸上,冻的她鼻头和眼眶都红彤彤的。
林烬倾斜雨伞挡住风雨,淡淡的接着逼问:“你知道我已经派人把剑给换回来了,为何还要去告诉赵王?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告诉赵王?”
宋婉君瞪大了一双猫儿眼,竟是给气笑了:“我有病啊我告诉他!跟你勾结的可是永安侯!到时候你被抓了永安府也拖不了干系!你疯了我疯了!动动您那脖子上的东西行!不!行!”
宋婉君气急,一下一下用力点着林烬的胸膛。
她手劲不小,点疼了林烬,也让他被怒火冲昏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也对,他怎么会那么想……那天宋婉君说她被赵王找上了,加上她的确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刚刚赵王发现剑是假的后,他第一反应就是宋婉君出卖他,心中立即升起无名怒火,不由分说就把人抓来质问。
“想清楚了?”宋婉君没好气的道,“我宋凝……宋婉君做人做事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我才不会去干!不像某人,出了错就会甩锅。”
林烬什么话也没说,被宋婉君阴阳怪气的嘲讽了也没还嘴,而是把伞塞进宋婉君手里,自己脱下身上的黑色蟒纹斗篷给她披上。
“算是赔罪。”林烬低头作揖,“错怪三小姐了,告辞。”
宋婉君眉梢一跳,还没等她说什么,林烬已经转身匆匆消失在了雨雾里,可能是处理事情去了。
“莫名其妙。”
宋婉君蹙眉,不过留下的斗篷的确厚实,穿上暖和多了,只可惜有点太长,下摆都沾上了泥水。
宋婉君撑着伞急忙跑去找宋伯松和云锦。
雨下的又大又急,噼里啪啦的打在伞面上,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伞给打出一个大洞来。
现在应该是正午时分,天阴沉的却好似已经到了晚上。
“松松!”宋婉君眯着眼在朦胧的雨雾里找寻。
果然在院里的一棵松树下见到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云锦!”
宋婉君心中一喜,急忙奔了过去。
枝叶稀疏的松树能挡着什么风雨,云锦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只有被她紧紧用衣裳护在怀里的宋伯松还是干爽的模样。
“姐姐。”宋伯松冲宋婉君伸手要抱。
宋婉君赶紧把伞递给云锦,自己把宋伯松裹进披风里包好,只露出一张圆润的小脸。
“你们怎么不去大殿里躲雨。”宋婉君皱眉,“这里一会下雷可是要劈死人的!”
云锦浑身都在发抖,她含含糊糊的道:“太子……不让,脏……”
“什么?”
宋婉君来了脾气,“松松你说,怎么了。”
宋伯松乖巧回答:“太子殿下说云锦姐姐是吓人,踏进大殿就玷污了佛堂,不让进。”
“凭什么?”宋婉君火了,“下着这么大的雨,就把两个小孩往外赶?真行啊,走,咱们进去!”
大殿离他们住的偏殿非常远,还有好几段台阶要下,这大雨天的把人往外赶不是要人命的吗?
宋婉君冷着脸,拉着云锦就要踏进正门。
“站住。”
两个黄衣侍卫架刀拦住宋婉君道:“下人不让入内。”
“你们呢?”宋婉君冷笑一声,“你们不是伺候太子殿下的下人?”
两个锦衣卫也没想到宋婉君会突然这么说,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都愣住了。
宋婉君轻啧一声,一掌推开挡在面前的刀,拉着云锦大摇大摆的踏进了店门。
远处端坐的太子见云锦狼狈不堪,不由得皱起眉轻啧一声,道:“谁把她放进来的,赶出去!”
“凭什么。”
宋婉君上前一步护住云锦,“在场伺候主子的奴才不少,凭什么不让她进来?佛祖面前众生平等,怎么,太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当今皇上对佛教是拥护不已,见宋婉君拿佛祖压人,太子脸色一冷,也不敢说什么了。
宋婉君最知道这种小屁孩,突然下雨淋着人家娇贵的身子了,一肚子火气没地发,又不能去呵斥大臣,又不能砸东西,只能欺负欺负云锦这种身边没个好主子的下人,反正他就吃准了宋辞不敢站出来拦。
比起得罪太子,让自家下人和小儿子淋一会雨也无妨。
宋婉君冷哼一声,狠狠的剜了宋辞一眼,她怎么会有这么窝囊的孙子?换成她当年,谁敢欺负她的这些小辈,她非得让那人提头来见不可!
宋辞自知理亏,所以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宋婉君抱着宋伯松拉着云锦去了一旁角落,解下披风给云锦披上,自己抱着宋伯松取暖。
卫宁熙悄悄吩咐侍女过来给宋婉君递了两个小板凳,这才算是有了个休息的角落。
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
见大典彻底进行不下去了,赵王只能硬着头皮让各位先请回。
卫宁熙赶紧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过来道歉:“对不起啊君君,我哥他就是这个坏脾气,对不起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宋婉君挑眉,“行了行了,我没生气,你哥还算是讲点理,起码听我把话给说完了,这事就过去了行不行?”
“行行行。”卫宁熙高兴的不得了,“那咱们先回去吧,我的侍女已经带伞回来了,我哥还要留着跟三哥讲事呢。”
“什么事?”宋婉君警惕。
卫宁熙无知无觉:“还能是什么事?就是啊……我三哥的剑被换了!现在正在后院严刑拷打是谁干的呢!今天他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麻烦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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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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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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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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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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