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真的了,你对大乾到底有什么不满?因为你在大乾为质,所以觉得屈辱?”
萧钰随手把头发扎起,坐在桌边看着花烨。
花烨沉默了一会儿摇头,“在你完全信任我,依赖我之前,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把自己的把柄交到敌人的手里,是很愚蠢的。”
萧钰颔首:“也是,那我可以问个别的问题吗?”
“你问问看。”
“我身上的蛊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解了?还是说你想让我养这玩意儿养一辈子?”
萧钰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询问今天吃什么一样,花烨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觉得这个问题我会回答你吗?”
“试一下呗,回答了我就赚了,不回答我也没有损失。”
花烨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不做赔本买卖,暂时不会给你解开的,要是解开了,你我之间唯一的羁绊都没有了。”
萧钰对他这个回答毫不意外,转而又问起了第三个问题,“你有君容他们的消息了吗?”
“你觉得呢?”
萧钰抬眼注视着他,片刻后笑了下,“没有,要是你有的话,现在肯定已经采取行动了,你要是抓到了他更是会来找我讨要好处,而你现在这么平静,只能说明你也没有他的下落。”
“唉,阿钰你真的是太聪明了,聪明到我每天跟你说话都得好好掂量掂量,一不留神就会被你套了进去。”
“那你可以不来,你不来见我就不会露出破绽。”
“那怎么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一会见不到你,就觉得浑身难受。”
萧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怎么友好的笑意。
花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阿钰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子?我说的不是长辈对晚辈或者老师对学生的那种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他目光锐利且肆意的盯着萧钰,不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
萧钰挑眉,“你觉得我会爱上我的学生吗?”
“他可从来没把你当老师。”
“那又如何?在我眼里他一直都是个孩子,像弟弟一样乖巧听话,懂事可爱,虽然有时候黏黏糊糊的,但也不影响他整体的可爱,现在长大了,成了翩翩少年郎,我也很是欣慰。”
“是吗?可我觉得你对他不是半点情意都无的。”花烨身子前倾,凑近了看萧钰。
“说不定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
“那可未必,也可能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话音落下,两人周身的气压忽然低了下来,隐隐有剑拔弩张的味道。
“呵——就算有也没关系,现在你是我的人,以后也只能看我一个,天长日久的,怎么都能消磨掉你对那臭小子的感情。”
花烨站了起来,摸了下自己头上的玉冠,“时辰不早了,我要入宫议事,阿钰自己在家里好好呆着,要是觉得烦呢,也可以让鱼宸带着你在府里逛逛,但是不能出王府大门。”
萧钰没有理会他,花烨也不恼,径直走了出去,消失在门外。
萧钰轻轻的眨了下眼,君容他们想来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只是他们会躲在哪儿呢?短时间内估计也只能躲在棋山了吧?
“王爷你要出去走走吗?今天外面的天气还不错。”
鱼宸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萧钰沉吟片刻,起身道:“你今天怎么又出现了?之前躲哪儿去了?”
“我一直都在啊,只是之前要么是躲在树上,要么是躲在屋檐上,反正是王爷看不到的地方。”
“为什么?”
“因为主子不希望我总在王爷面前晃,但他又需要有个人看着王爷,所以我只能躲起来了。”提起这个鱼宸也很是无奈。
“原来如此,那这些日子真是难为你了。”萧钰走到他身边,白色的衣裙随风轻轻飘动。
鱼宸惊艳的看着她说:“有一说一,王爷穿女装的样子真的很美,比我当初给你画的那个人皮面具美多了。”
“你还有脸提,给我弄张人皮面具,把我打扮成女子,亏你想得出来。”
“当时我不知道你是女的,如今想来也算是歪打正着了,这算不算一种缘分呢?”鱼宸笑了起来,跟在她的身边。
“既然我们这么有缘,那你给我讲讲花烨有没有交代你什么话是不能说的,我就不问了。”
“这个……涉及到怜花宫的机密或者主子的过往,我肯定是不能说的,王爷就别问了。”
萧钰无奈:“那好像也没什么可以问的了,我总不能问你主子身边有没有过比较亲密的女子或者男子吧?”Χiυmъ.cοΜ
鱼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女子好像从来没有……男子倒是有一个,就是林鹤了,他跟主子形影不离,主子走到哪儿,他走到哪儿,算是主子最看重的心腹。”
“这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花烨这种性格也会全身心的信任一个人吗?”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的,主子对我们总是怀有戒心,不过林鹤哥不一样,他和主子算是从小长大的情分吧,好像最开始林鹤哥就是主子身边的侍卫。”
“一起长大的?”萧钰心里绕过十八个弯,“林鹤一开始就是宫里的人吗?我指的是皇宫。”
“那我就不太了解了,我毕竟比他小,入怜花宫的时间也比他晚,再早一些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从我记事起,林鹤哥就在主子身边了。”
萧钰心里莫名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但一时半刻她又想不出来,就顺着这个话题问了下去。
“你说你是无父无母,被花烨收养的,那林鹤也是吗?还是说你们怜花宫里的人其实都是孤儿?这个不算怜花宫的机密吧?”
“不算吧……这点倒是没什么好隐藏的,我们都是孤儿,要么是父亲没了,要么是母亲没了,反正生活都很不如意,被主子捡回来之后就只效忠于主子,林鹤哥……好像和我们不一样,他的父亲是主子手下的人。”
萧钰心里怪异的感觉更浓了。
“对了,我听说你们主子的母亲是个很传奇的人,这个你能和我讲讲吗?”
------题外话------
花烨:你开始扒我马甲了是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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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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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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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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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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