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的性子真的太黏糊了,而且她对于别人说的话一点都听不进去,只按照她自己的想法来。
方毅行这么多年也见过很多的人,但是第一次见到孟良这样的。
他是真的不喜欢孟良,他表现的也很明显,甚至话也直接说开了。
但是孟良听不进去,而且她也不是很会看眼色的人,有的时候她打电话过来方毅行不接,正常人都知道什么意思。
但孟良不是正常人,她会直接跑到方毅行的诊室来,说知道他忙,那就过来和他说话。
方毅行的脾气一直算是不错的,可也有好几次被孟良逼的忍不住想要对她发火。
最后还是他的好教养制止了他。
南希听他这么说就有些无奈,“我觉得自己好像是把你给坑了,原本只是想让你多接触接触异性的,结果没想到给你介绍了这样的。”
方毅行也叹了一口气,“这也不怪你,谁也想不到她会是这样的人。”
随后他嘟囔了一句,“这姑娘看起来倒是挺正常的。”
看起来正常的人多了,南希敛了神色。
就比如南烟,南烟看起来也挺正常的,但是她有的时候做的事情就让人觉得不正常。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对于自己的要求底线不一样,南希觉得若地位对调一下,她现在是南烟,她是断然不会对顾延之做出任何纠缠的举动来的。
最初她以为顾延之会和南烟在一起,也是做了要离开的准备。
得不到又没有办法在旁边看着,她就想走得远远的。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在顾延之和南烟在一起的情况下,仍旧不甘心的去纠缠什么。
不说这件事会对别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她觉得也在贬低着她自己。
孟良这个话题也不是很好,他们两个人说了这么一些就打住了。
南希随后又和方毅行聊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等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走。
她打车回了家,到家的时候顾延之还没回来,天色已经不早了,顾延之这么晚没回来,那应该就是有一些饭局类的应酬。
南希随后去厨房把中午的饭菜热了热,简单的吃了一口,然后就去院子里坐在藤椅上,仰头看着天空。
城市里已经没有夜空可谈了,到处灰蒙蒙的。
南希忍不住的想起小时候,那个时候似乎还会有满天星斗出现。
她在最初的那些年月里跟南烟的关系还不错,姐妹两个也曾在家里的院子里仰望过星空。
小时候什么都相信,有流星划过,两个人还会默默的许愿。
她那个时候许的什么愿望早就忘了,但是南烟那个时候许的愿望告诉过她。
她说她想和顾延之在一起。
南希那个时候太小,不懂男女之间的这些感情,还不是很能参透南烟这句话的意思。
她只觉得在一起是一家人才能做的事情,即便是南烟和顾延之的关系再好也没有办法。
那个时候多好啊,什么都不懂,便也就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烦恼,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后来懂的东西越来越多,人生便也就慢慢的开始不如意了。
南希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把手机摸过来,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给南烟发条信息,问她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只不过马上要编辑文字的时候她又停了下来。
她们都回不去了,有些东西是注定了的。
这么过了一会儿,就靠在这边,南希居然还迷迷糊糊的想要睡了。
顾延之还是没有回来,那看来今晚的应酬就要持续到很晚了。
南希决定不等了,直接起身,回了房子里面。
顾延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晚回过家了,她现在居然还有点不太习惯。
南希洗漱一下,随后躺了下来,临睡觉之前她给顾延之发了一条信息,让他少喝一点。
顾延之那边没有任何回应,应该是正在忙没有听到。
南希随后把手机放在了一旁,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只不过她不是特别的困,迷迷糊糊睡过去,睡得也不是很深沉。
以至于顾延之的车子开到楼下,她马上就醒了。琇書網
南希缓了缓起身下床过去,站在窗户边低头看下去。
顾延之已经下了车,但是他没有进屋子里来,他站在车边打电话。
院门口有路灯,院子里不算特别昏暗,南希隐隐的能够看出来一些情况。
她对顾延之还算是比较了解,单从一些行为举止上,也能分析出一些信息来。
顾延之应该是没有喝多,他整个人应该是特别清醒的状态。
南希转身回去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时间已经来到了后半夜,应酬到这个时间点回来,按理说不喝多也有点儿不太可能。
南希抿着嘴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楼下传来什么声音,她就再次去窗口朝着外边看了看。
顾延之还在院子里打电话,这个电话的时间可有点长了。
南希的眉头皱了起来,就站在窗口看着。
顾延之至通电话打了将近有半个小时,随后他才进来。
南希直接回到床上,盖好被子闭着眼睛。
顾延之进门后,没有马上到床上来,而是先站在门口缓了缓。
南希一直闭着眼睛,顾延之没有开灯,但她也能感觉到顾延之的动作。
顾延之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之后直接去衣柜那边,他翻了衣服出来,接着去了浴室。
南希睁开了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一些很复杂的感觉翻上来。
其实顾延之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但她就是觉得今天的顾延之有点反常。
顾延之洗澡的时间用的也不久,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过来躺在床上的时候,身上带着潮气。
南希并没有闻到他身上有什么酒气。
不是说酒气不浓,而是说一点儿都没有闻到。
按道理来说,即便是澡洗的再怎么彻底,喝了酒依旧会被人闻到气味儿。
难不成顾延之今天晚上并不是去酒局上应酬?
南希有点叫不准了,抿着嘴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顾延之躺了一会儿,才翻身过来抱着她。
两个人靠得近了,南希之前想闻到的酒味没闻到,倒是隐隐的闻到了一股香水味儿。
香水应该并不高档,闻起来稍显廉价。
南希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心里不舒服的很。
其实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反应不是很好,若是有什么怀疑大可直接坐起来询问,两个人好好的谈一谈说一说。
可她就是这样的性格,遇到事情就喜欢自己闷头的胡思乱想。
现在她再睁开眼问顾延之今天晚上到底去干什么了,明显已经不合适了。
所以南希只能继续装下去。
原本之前睡得就不是很好,现在想了这么多,南希就更是睡不安稳了。
南希后半夜几乎都在睡睡醒醒中度过,天一亮她马上就醒了过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胸口闷痛闷痛的,甚至隐隐的觉得透不过气来。
南希先去把窗户打开,深呼吸了两口气。
还没等缓过来,她放在床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一大早上的有人打电话过来,肯定就是比较严肃的事情。
南希过去,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就咯噔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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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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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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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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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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