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师傅对太爷爷道:“你抱着这坛东西跟我来。”
太爷爷点了点头,抱着这个坛子跟在了毛师傅的身后,当二人出了院子之后,太爷爷忽的发现在毛师傅的背上,再次出现了那个趴在他背上的婴儿,血淋淋恶狠狠的模样十分的可怖,可是在太爷爷准备叫毛师傅的时候,那个婴儿的身影却逐渐的消失了。
太爷爷也把嘴边要说的话给憋了回去,而就在这个时候,毛师傅却忽然回头对太爷爷说道:“泰来,你是不是看到了我背上趴着的东西?”
“正是。”太爷爷道。
“不用理他,等此间事了,我再把他送走便罢了,缠着我的也不止他一个,伤不了我。”毛师傅道。
“嗯,毛师傅您心里有分寸便好。”太爷爷说道,听了毛师傅这么说,太爷爷心里也稍微安定了下来。
俩人就这么朝着前方走去,穿过了一条条的巷子,最后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宅院前面,这是一个荒废的老宅,到处长满了杂草,整个院子里也阴气森森,那破旧的木门上上了一把新锁,不过在太爷爷看来这锁几乎是形同虚设,因为那门残破只要用力一推便会散架,毛师傅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钥匙出来打开了门锁,然后把那破旧的木门推开了一条缝,之后毛师傅并未走进那院中,而是站在门口对着院子里叫道:“陈锡山。”
太爷爷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随着毛师傅的这一声叫再次的跌宕了起来,他心跳加速不明就里,心道陈锡山在这个院子里?毛师傅并未离开开封,是什么时候把那陈锡山给捉来的呢?此刻他不敢多问,因为院子里已经有动静传出来,是人走路的声音,紧接着太爷爷便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那门口探了一个脑袋出来,因为夜色的原因,太爷爷觉得那个东西不像是人,因为那个黑色的脑袋前面还挂着一条粉色的东西。
毛师傅吹开了火折子,光一下子在门前晕染了开来,太爷爷这才看清楚,那探出来的脑袋,竟然是一只泛黄的狗头,而之前自己看到的一条粉色的东西,实则是狗伸出来的舌头,不过太爷爷随即便慌了,因为这狗头跟毛师傅的头几乎持平,也就是说,这是一条跟毛师傅差不多高的狗?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大个头的狗?
这时候,毛师傅一只手拿火折子,另一只手放在了狗头上摸了摸,那狗头忽的一下往下落了下来,门也被狗的身子所顶开,太爷爷的心忽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因为他后知后觉发现并非是这条狗有一人多高,而是在一开始的时候这条狗是两条腿着地跟人一样持站立的姿势,狗身子本身就不短,站起来可不就一人多高吗?
太爷爷在端详这条狗,这条狗此刻也忽然发现了太爷爷,它转过脑袋看向了太爷爷,当四目相对的时候,太爷爷的心口猛然的沉了一下,因为这条狗看人的眼神非常奇怪,太爷爷也喂的有狗,更喜欢狗,只是因为大黑死后太爷爷便无心再养,所以对狗也十分熟悉,狗这东西首先的就是忠诚,它的忠诚从它看自己主人的眼神就能看的出来,甚至可以出是谄媚的眼神都不为过,狗也有凶狠的时候,比如说看到闯入自家领地的陌生人,但是这眼神不过是凶,而这条狗看人的眼神,非忠诚,也非凶狠,而是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仿若它才是人,在它眼里的太爷爷反倒是畜生,一人一狗就这么对视着,太爷爷端详了一会儿这条狗的眼神,忽然一拍脑门子道:“他娘的,你这货的眼神跟陈锡山那狗贼真的是一模一样!我说看着怎么这么欠打!”
疑惑充满了太爷爷的心头,毛师傅是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一条跟陈锡山眼神相似的狗,又给这条狗起名陈锡山,跟坛子里的婴儿尸体又有什么关系?不过太爷爷倒也不急,因为毛师傅此番带他过来肯定就是解答他心中疑惑的,此刻毛师傅轻轻的拍了拍那条狗的脑袋道:“陈锡山,别看了,他是我朋友,东西在他的手上。”
说完,毛师傅招呼太爷爷道:“走吧,进院子里。”
两人一狗进了院子,太爷爷的目光都在这条狗上,这是一条普通的柴犬,土黄色,看样子岁数应该不小了,狗的体型已经显出了老态,特别是毛发一大坨一大坨还没有脱掉的老毛挂在它的身上,显的这条狗十分的邋遢,而它换上新毛的地方,也不见得毛发发亮,而毛师傅这边呢,则是走在最后把那破旧的木门顶上,又站在门口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是确定没有人跟着这才也进了院子。
“毛师傅,三更半夜的为何这般小心?”太爷爷问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指不定咱们身边就有陈锡山指派过来监视咱们的人,上次的亏我是吃怕了。咱们鲁班门的厌胜法子有了规矩,就是下厌的时候,不能给外人看见,一是说给外人看到传出去不好,二人隔墙有耳,万一给被下厌的人知道你下了什么厌,他反咒你也变的容易了,说到底,鲁班的厌胜法子多半都是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暗箭伤人,很多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被诅咒过。”毛师傅道。
“也是,上次不是那七家人有人告密的话,陈锡山不可能那么精准的想好对策等着咱们,差点把我害死!”太爷爷想到那晚的经历依旧是心有余悸。
“你知道便好。”毛师傅说道,说完他接过了太爷爷手里的坛子,揭开了那缠着坛子的墨斗线,从中掏出了一个婴儿的尸体,当毛师傅解开坛子的时候,那狗便满脸饥馋的盯着毛师傅看,当那婴儿的尸体拿出来的时候,那条狗的口水都流了出来,显然是馋的已经不行了。
毛师傅并没有直接把婴儿尸体丢给那黄狗,而是举着尸体对那黄狗说道:“陈锡山,你想不想吃?”
那条狗死死的盯着婴儿尸体,这东西在它的眼里不是尸体,而是一团肉,它的眼神和口水早已告诉了毛师傅它想!它无比的渴望!
然而毛师傅依旧没有把婴儿尸体给它,而是再次的对黄狗说道:“你要是想吃,你就说一声想。”
太爷爷心道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只见那条狗张着嘴巴哈着气,嗓子里呜呜咽咽的发出声音,似乎真的是极力的想说出那个想字,但是却始终无法发出来,这时候毛师傅似乎不愿意再逗他玩了,他把婴儿的尸体丢给它,对它说道:“你想天天吃,吃饱吃好,就早点能回答我的话。”
那狗一口把婴儿尸体接住,直接便啃噬了起来,那场面十分的血腥恶心,太爷爷都不敢看,喂好了这条狗,毛师傅对太爷爷道:“咱们走吧。”
之后又对那条狗道:“陈锡山,你留在这儿,哪也不准去,好好想想怎么说话,等你能开口回答我了,坛子里的都是你的。”
那条狗竟真的对毛师傅点了点头,只不过它看毛师傅的眼神却也十分冰冷,完全不似那种狗子看主人的眼神,俩人走出了院子锁上了门,走在路上毛师傅问太爷爷道:“泰来,你听过狗不过八,鸡不过六吧?”
“听过,养狗不能超过八年,鸡不能超过六年的意思嘛,不过这其中的道道我不太明白。”太爷爷道。
“在这个年限里,人是它们的主子,过了这个年限,人气压不住它们了,它们便想做了人的主,八字硬能压住它们的还好,若是压不住就会出麻烦,鸡能追着人啄,狗能哭死主家,特别是如今乱世动不动尸横遍野,这畜生吃了实心肉更是了不得。畜生开了灵智聪明的人,家里有人便罢了,若是人少,它们都敢伤人,那条黄狗活了十年了,是城南一户人家的,主人是个孤老头,一到夜里就哭,比哭丧哭的都难听,邻居都劝那老头把狗杀了,老头不舍得,前几天那老头死在了家里,被这条狗咬死了,尸体都啃了大半。我恰好在那处做工听说了这事儿,别人都被这狗的眼神给吓住了不敢动它,我便说我来处理,把它带到了这儿。”毛师傅说道。
说完,毛师傅问道:“你知道为啥这话我不敢在院子里跟你说不?”xiumb.com
“你怕它听见?”太爷爷问道。
“嗯,它开智了。”毛师傅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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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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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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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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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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