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薄唇,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强忍痛苦的样子,让战司宴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捻着,疼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现在十分后悔,如果派专属保镖跟着温夏,温夏也就不会被陈金强绑架了。
把她从陈金强手里救出来,拥进怀里的那一刻,战司宴第一次觉得活着竟然可以比死更难受。
“夏夏。”
战司宴无声的走到温夏身边,从背后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怀里,压着喉咙在她耳边低语。
温夏被吓了一跳想挣扎,结果发现自己怎么都逃不掉,索性就这样任由他抱着:“怎么了?”
她注意到战司宴的反应有些奇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战司宴轻轻用唇吻着她的后颈,直接拿过她手中的药膏:“我来。”
拗不过他,只能低下眼睛,偷偷从镜子里观察着身后战司宴的反应。
战司宴用手指沾了些药膏,小心翼翼地抹在温夏的脖子上,动作轻的像是捧起一件绝世珍宝。
还不忘像哄小孩子那样,轻轻的呼气。
原本白皙娇嫩的脖子上,几处青紫的伤痕看起来十分突兀,温夏感觉到那只为自己涂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虽然有些冰凉,但战司宴的手是热的。
滚烫的气息吐在皮肤上,让她的脸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
脑子里也开始心猿意马,脑补出来各种不可描述的事情,毕竟两个人之前也做过很多次了。
“我没事,别担心。”温夏深吸口气,捂着脖子轻轻躲开了战司宴的手,强忍住内心的小鹿乱撞,让对方看不出端倪。
可这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却像一把匕首,无情地捅进了战司宴的心上。
她是不是心里还是排斥着他?
怪他之前骗了她。
虽然知道这样,可是战司宴抱着温夏的那种手,仍旧不愿意松开。他会用一生的爱,弥补温夏这五年来受到的所有委屈。
想到这,战司宴故意岔开话题:“我和阿州把姜茵茵送去她母亲的医院了,也就是那所精神病院,刚才她母亲姜雅打电话过来,说鉴定之后,姜茵茵目前确实精神有些问题了。”www.xiumb.com
“说白了,就是她疯了。”
“疯了?”温夏微微皱起眉头,将手搭在战司宴的手腕儿上,脑子里突然有些空白。
姜茵茵在她眼里一直是个极有目的,极有心计的女人,突然就这么疯了,真是令人唏嘘。
战司宴眯着眼睛,温夏身上的香味让他有了反应,抱着她的手也越发收紧:“嗯,我明早再跟奶奶说一声。”
温夏点点头,有些淡漠地开口:“我觉得,她也算是自食恶果吧。”
“还有,我总觉得这件事有哪里不对劲。”
她有一种第六感,好像陈金强就是冲她而来的,并非临时起意。
被绑架的时候,陈金强给自己说了那么多受害者的名字,为什么唯独没有提姜茵茵呢?
按照姜茵茵的姿色,还有她自己控诉被陈金强折磨了那么久,这段时间都一直畏惧于他的淫威之下唯唯诺诺。
陈金强没有理由不拿出来炫耀。
唯独在她面前,对于姜茵茵只字不提。
而且,姜茵茵得知自己没有被陈金强玷污,就突然疯了,让她真的觉得很不对劲。
她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战司宴。
听见温夏这样说,战司宴也警惕地皱起眉头:“你觉得,陈金强绑架你这件事情,和她有关?”
“她做事向来那么极端,现在又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但我觉得她和陈金强的关系没有这么简单。”
温夏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战司宴,从镜子里眼看着他的脸变得冷漠下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不会让她轻易逃跑的,夏夏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让人去查清楚。”
战司宴抱着温夏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劫后余生的庆幸,让他不敢表露出来:“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不会不让你白白受委屈。”
温夏点点头,想想又补了一句:“也给那些受害者们一个交代。”
得到了这个许诺,温夏感觉终于吃了一颗定心丸,不自觉的软在战司宴的怀里,靠在他紧实的胸口上。
战司宴沉默着,半天才缓缓开口。
“夏夏,我真的很担心你。”
温夏心头猛然一震,低头自顾自地握上战司宴的手掌,用手指在他滚烫的掌心若有若无的磨蹭。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五年之约似乎太漫长了。
可现在,他们不过才冷战了八天,怎么感觉两个人已经很久没亲近了,像过了八年这么久。
温夏不想这么快原谅战司宴,但是又忍不住。
她转过身子,抬起眼睛温柔的看向身后的男人,微凉的手掌附上他俊美的面庞,仿佛全世界都变得安静起来。
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阿宴,谢谢你。”温夏说完,闭上眼轻轻贴上战司宴的唇,如果蜻蜓点水一般啄了下。
只不过原本想浅尝即止的吻,却在两个人触碰上的时候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突然之间热烈起来。
两个人就像很久没有吃到糖的小孩子,突然碰见了和糖一样甜的东西,便没命的索取。
可就在气氛达到最滚烫的时候,战司宴竟然松开了环住温夏腰的手,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冷脸退开。
意犹未尽的温夏,只能愣愣的站在那里,迷茫地看着他一个人冲进浴室,很快便传来哗啦啦的水上。
她,这是被拒绝了?
唇上依旧残留着对方的温度,温夏有些不甘心的钻进被窝里,将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
脸滚烫的要命,心里一遍遍的骂着战司宴,还将这几天的事情全都碎碎念数落出来。
战司宴这个狗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都已经主动去和好了,他为什么要装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又不是从来都没做过!
果然男人这种东西,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一旦追到手里就觉得没有意思了。
她开始后悔自己主动献吻了,他根本就没想好好珍惜!
还是……
温夏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被子的手不自觉的慢慢攥紧。
还是说,战司宴已经对她没了兴趣,巴不得进行五年之约?互不干涉?
毕竟,这五年之约是他提出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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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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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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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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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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