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婷对战夜这样的表现很不满,她上周对这两个孩子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精力去讨好他们,怎么这才没过多久,这孩子就变脸了?
“阿夜,你想不想妈妈啊?”刘雨婷蹲下来,抚摸着战夜的脑袋,强颜欢笑。
心里是一万个不乐意,可她还是得讨好这个孩子。
要说想,战夜并不想。
他早已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多出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生母,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战夜的沉默,让刘雨婷的心凉了半截。
她挤出微笑,自说自话:“我们阿夜一定很想妈妈对不对?妈妈也很想你们,今天忙完工作就来看你们啦!没想到竟然赶上你们家的家宴了,也真是太巧了。”
姜茵茵就站在一旁,她和战夜战懿因为之前的事情,关系不太好,她也懒得去讨好他们,只维持着表面上的礼貌。
现在她看着刘雨婷,倒是像极了那时候的她。
真卑微啊!
姜茵茵心里越发不舒服,她和刘雨婷又有什么区别?
一个借着“救命恩人”的头衔,寄住在江南苑,说是亲戚又不算真正的亲戚。
一个借着“亲生母亲”的头衔,讨好两个孩子企图接近战司宴,融入这个圈子。
姜茵茵越发觉得不公平。
凭什么温夏不需要努力,就能成为江南苑的少奶奶?
……
四楼主卧。
房门被关上以后,战司宴迫不及待地抱住了温夏,将她用力地拥入怀中。
“啊,你干什么?”她惊慌地问道。
他只是说带她上来休息一会儿,可没有说要做点什么。
更何况,楼下还有那么多人在呢。
此刻,男人的身躯紧紧地包裹着她,她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夏夏,今天辛苦你了。”
突然,男人愧疚的嗓音响起。
温夏抿抿唇,轻笑一声:“这场家宴是为了我和小爱办的,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辛苦你和奶奶了。”
战司宴放开她,一双深邃的墨眸直直地凝视着女人的小脸蛋,严肃地开口:“夏夏,我们定个婚礼的日子吧。”
婚礼?
对哦,她和战司宴只是领过证,属于法律上的夫妻,可婚礼还没有办过。
一开始只是想和战司宴假结婚,所以也就不会想着办这些,后来他们两人真正在一起后,她也期待幻想过婚礼的场面。
毕竟,没有哪个女人不希望拥有一场美好的婚礼,如果没有想法,那只是因为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
就像她,曾经也觉得“婚礼”两个字,不可能再出现在她的人生中一样。
“婚礼的日期,我觉得可以交给奶奶来定,老人家会看什么黄道吉日,我们又不懂这些。”温夏害羞地笑着,两边脸颊都有些微微发红起来。
“好。”战司宴握紧她柔软无骨的小手,听到她的同意,心里如灌了蜜一般。
他们的感情,他们的生活,已经彻底稳定了。
“从今以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的嗓音不似往日冰冷,温润似玉,清澈如瑕。
温夏扬起笑容,猛地点了点头,又道:“对了,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战司宴不解:“什么事?”
温夏暗暗笑道:“就上个月阿野回国的时候,你坐东的那一次,那晚分别的时候我对阿野说,等我们婚礼的时候,请他做司仪。”
战司宴眸光微亮,声音透着几分激动:“原来,你早已在期待婚礼。”
温夏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侧过身不去看他,承认道:“当然啦!”
战司宴拉住她的胳膊,再次将她扯入怀中,这次不同于刚刚的拥抱,他低头吻住了女人的唇……
室内的温度,不断地攀升着。
“别……”温夏阻挡某人作怪的大手,咬唇提醒道:“现在不合适。”
仿佛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战司宴恢复了清醒,放开了怀里的女人:“嗯,确实不合适,刚刚是我意乱情迷。”琇書蛧
温夏:“……”
有人能把黄色说得这么一本正经吗?
她害羞地别开头,朝着阳台的方向走去:“我去吹吹风,有点热。”
刚刚两人太过投入,差点就擦枪走火了。
温夏走到阳台上,趴在栏杆上,却觉得更热了。
房间里好歹还有冷气,可阳台上却能感受到最直接的夏日温度。
不过好歹是晚上,有微风拂过,能够缓解几分。
温夏呆呆地望着远方,突然,她的视线定格在花园的方位,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刘雨婷和姜茵茵站在三个孩子身边。
姜茵茵站得远一些,自己玩着手机,而刘雨婷围在小夜和小懿身边,陪着他们一起重新放风筝,脸上挂着浓浓的笑容。
小爱则依旧安静地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两个哥哥玩风筝。
小夜小懿似乎对小爱说着什么,好像让她也一起放风筝,但是被刘雨婷阻止了,刘雨婷对小爱很冷淡,只想陪着战夜战懿放风筝。
小夜小懿对刘雨婷的态度很不满,甩开她的手,似乎还警告了她什么,两兄弟脸色都很不好看,双双跑去安慰小爱,把风筝丢给了刘雨婷。
刘雨婷见状,暗暗跺脚,脸上挂着愤怒。
战司宴走过来,顺着温夏的视线,恰好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脸色微沉:“夏夏,我让人把刘雨婷送回去,顺便警告她不用再来。”
“等等!”温夏拉住他的胳膊,轻声道:“我想和她亲自谈谈。”
“好。”战司宴微微点头。
温夏眉心微皱:“阿宴,是我有些感情用事,太过冲动了,我应该听从你的意见。”
“原本站在阿夜阿懿的角度,他们一定是很想见见自己的亲生母亲的,而我跟他们一开始提到生母的时候,他们也充满期待,所以我才把刘雨婷的出现告诉了他们。”
“但很显然,刘雨婷并不是一个好妈妈。你当时说得没错,若她真的在意孩子,又怎么会生下他们之后,就把他们交给温曼呢?”
“若她真的在意小夜小懿,又怎么会在他们面前,挑唆他们和小爱的关系?”
“还有她当着那么多亲戚的面,公布我的身份,我相信她绝对不是无意,而是故意。”
温夏不是偏心自己的女儿,是她真的觉得刘雨婷并不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是她把对方想得太好了。
人性果然是不可直视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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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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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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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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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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