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小姐,多谢你出手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做……”你的丫鬟。
话未说完,独孤雪娇已打断了她,被吓得小身板一抖。
虽说她对完颜蒲巴虎说喜欢女人,但那完全是权宜之计,不走心的胡说八道。
此时听她说要以身相许,就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一般,身体往后跳了一步。
同时伸手把擎天狼一扯,往她身前一推。
“如此甚好,但救你的人是他,你若是要以身相许,就许给他吧。”
话音落,不理两个呆若木鸡的人,拉着流星就窜了出去。
擎天狼与赵秋兰懵懵地站在原地,一个高大威猛,一个娇小娇弱,怎么看都有些违和,却又说不出的和谐。
大帐里的空气突然有些燥热。
擎天狼难得露出羞涩的表情,被独孤雪娇的话说的脸红心跳,往旁边跳了几步,指了指唯一的一张床。
“你睡床,老……我睡地上。”
他说完这话,从一旁的柜子里摸出一床被,往地上一铺,直挺挺躺了上去。
赵秋兰低头看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眨眨眼,脸上绯红,脖子也红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小心地爬了上去,又把被子裹在身上,只露出一颗小脑袋。
许是折腾了一天,身体早就透支,一直勉强撑着,等到了独孤雪娇。
见完她之后,整个人放松下来,没多久便睡着了。Χiυmъ.cοΜ
擎天狼躺在地上,听着耳边清浅的呼吸,翻来又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抬头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小身影,低低咒骂一声。
“他娘的,老子的脑子肯定是被驴踢了,才会答应让她留下来。”
可是一闭上眼,又隐约浮现之前在倚红楼看到的景象。
巨大的笼子,娇小的人儿缩在角落里,一双乌黑的眼珠子含着水光,害怕地看向周围,像是一只受惊的雀儿,让人看了,忍不住生出怜惜。
想着想着,身体突然变得很热,喉咙也有些燥,整个身体好似被丢进了火炉,越发睡不着了。
擎天狼死命地蹬了两下被子,双腿悬空踢了几下。
“真是见了鬼了,怎么就是睡不着!”
擎天狼正艰辛地自我催眠,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他吓得一动不动,还以为赵秋兰要起床了。
谁知她只是无意识地翻滚,双手抱住身体,不停地喃喃自语。
“不要!不要靠过来!不要碰我!呜呜呜,不要碰我……”
擎天狼翻身而起,站在床前,低头看她。
额头上布满冷汗,眼皮颤动的厉害,眉头更是拧在一起,显然是梦魇了。
她这般抗拒着,到底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擎天狼忽而想到倚红楼老鸨说的话。
这只雀儿已经被调教好了,温柔如水……
她所谓的调教,难道是……
格老子的!老子要去把燕兰城,把那老鸨一锤子砸死!
擎天狼见赵秋兰挣扎的厉害,甚至喊的越来越大声,赶紧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她紧蹙的眉心抚平。
谁知那陷在梦魇中的人儿,突然抱住了他的手臂,死死地抱住,就像是在梦里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死也不撒手。
擎天狼试图把手臂抽出来,可稍稍一动,就被她抱的更紧。
两人的肌肤贴在一起,整条手臂好似被丢进了烧铁炉里,烫的人口干舌燥。
赵秋兰好似找到了依靠,渐渐地呼吸变得平稳,似乎脱离了梦魇。
她睡的倒是香甜,这可苦了擎天狼,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着更不可能。
他有些淡淡的忧伤,难道要这样站一晚上?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女人,果然是最麻烦的。
心里这么想,却还是没舍得把那双手手臂强行拉开。
“哼,看在你那么可怜的份儿上,老子就忍你一晚上。”
声音消散在空气中,唯有炭火轻燃,帐内温暖如春。
燕兰城,虞王府。
完颜蒲巴虎在倚红楼厮混了一天,到很晚的时候才回去。
他悄摸摸地钻进寝殿里,走到床边的时候,发现被子隆起,嘴角当即勾起笑意。
他闻了闻身上的味儿,赶紧把自己剥个精光,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没过多久,里面传出暧昧的声音。
女人浅浅的呻吟,男人沉沉的嘶吼,交织在一起。
床榻轻晃,过了许久才将将停止,被子被掀开,露出两个汗湿的脑袋。
女人依偎在完颜蒲巴虎的怀里,玉白的指尖轻轻勾着他的长发,声音酥媚入骨。
“你答应我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完颜蒲巴虎汗湿脸庞,一副餍足的模样,喘了几口气。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既然答应了你,就定会做到。
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还没数吗?这世上我最在意的就是你们母子。
为了儿子的前程,我肯定会好好谋划,你既跟了我,定不会让你再吃苦。”
一番话说的浓情蜜意,把女人哄的十分服帖,舒服极了。
不过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尤其是激情过后说的话,大多都可以当做放屁。
你若是当了真,到头来伤心的还是你自己。
女人玉白的指尖在他身前打转,眼里幽光闪烁,清明的很。
“那我就相信你。”
完颜蒲巴虎只觉身前被她手指划过的地方痒痒的,当即抓住她的手,把人压住,拉上了被子。
“你个勾人的小妖精!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话音落,被子落下,又是一阵疾风骤雨,床榻再次响了起来。
女人的声音从被子里漏了出来,带着一丝担忧。
“你快点,我还要赶紧回去,若是被你那母老虎看到,可就完了。”
完颜蒲巴虎的喘息混着难耐的压抑传出来。
“你居然对我说快点,小贱人,我看你是欠收拾!”
嘎吱——
大殿里燃着熏香,随着各种声音袅袅蒸腾。
两人打的火热,自然没有看到窗口处一双幽暗的眸子。
女人站在黑暗里,整个身体都与暗夜融为一体,唯有一双眸子赤红,藏着滔天怒气。
她双手攥紧,指甲掐进掌心的肉里。
这般站了好大一会儿,转身离去,穿过幽深的夜色,步伐沉重地走到了另一处大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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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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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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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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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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