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朱真神情坚定,心意已决。
小桃只得叹口气道:“好吧,那我要帮主人抓那恶魔。”
朱真闻言轻笑,摸摸小桃的头道:“你如何帮我?
”
小桃偏偏脑袋,用一双滴溜圆的眼睛看着朱真道:“我也没什么法力,捉不了鬼,好在我来去自如跑得快,我可以帮主人通风报信呀!”
朱真想了想道:“也好,你你以后便做我的助手
吧。”
小桃冲着朱真伸出纤小的右手尾指,朱真也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小指,在虚空轻轻地一钩。
更深露重,夜雾渐起,寒意袭来,朱真站起身和小桃告别,向着青梧居走去。
朱真迈步走入房间,只见涂姜坐在桌前,面前放着一本《太乙金华录》,一手撑着额头,似看非看。
烛光下她那雪白的瓜子脸,侧面也显出了凹陷,不复往日的饱满丰润,多了几分成熟和憔悴。
听见朱真的脚步声,涂姜猛然抬起头来,一双杏眼中流露出几分欣喜之色,她连忙站起身,疾步走到他面前,身双臂抱住了朱真,将脸贴在他怀里,她抱的如此之紧,连朱真都能感受到她那满心的担心,担心随时会失去他。
涂姜温软的身体伏在朱真的怀里微微地颤抖,像一只受了惊的雏鸟。
从她衣领间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萦绕在朱真鼻端,从她如鸦翅一般乌黑蓬松的鬓角逃逸而出的碎发,撩拨着朱真的脸颊。
朱真伸双臂环住了涂姜纤细的腰肢,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深深地叹了口气。
涂姜嫁到宁王府不过一月,容颜倒像是瞬间成熟了几岁,回想她当初一身红衣,手持金鞭,带着雪青、雪白纵马疾驰,笑语晏晏的样子,朱真不禁一阵心酸。
自从大婚之夜胡婴被害,他和涂姜二人都是满心悲愤,痛苦不堪,又忙着各司其职,处理王府内外各项事务,无心谈情说话,甚至连真正意义上的洞房还没有过。
朱真仔细一想,心里陡然生出对涂姜的无限愧疚。
他伸手抚摸着涂姜的头发道:“夫人,这几日可苦了你了。”
涂姜抬起脸,睁眼一双水汪汪地杏眼道:“涂姜不苦,只要有夫君相伴,再苦也不觉得苦。”
朱真看着涂姜憔悴美丽的脸庞,不由地心生爱怜,轻轻地用双手捧住她的脸,向着她的一双娇嫩樱唇吻了下去。
涂姜被她一吻,登时呆住,一个身子霎时变得柔若无骨,瘫软在朱真怀里。
朱真将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放在涂姜腿弯,将她打横抱起,三、两步走到床前,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而这一刻,他脑子里如闪电一般划过了一桢桢画面,是胡婴将双腿痴缠在他腰间,喘着气在他双唇、耳垂和脖颈狂乱亲吻,而他也喘着气搂着他的双腿,将他一把抱起,大步走到床前,将他重重得扔在床上。
朱真忽然清醒过来,使劲摇了摇头,想要把胡婴甩出他的脑海。
他低头看见涂姜,发髻散乱,脸泛桃红,双眼迷迷离离,含羞带怯地望着自己。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一件件脱下身上的衣服,将身体压在了涂姜的身体之上,小心翼翼地亲吻起她来。
春宵夜短,一夜和风细雨,二人缠缠绵绵,朦朦胧胧睡去,一眨眼便天亮了。
朱真从杂乱纷繁的梦中睁开了双眼,只觉得左臂酸痛几乎失去了直觉,他不由地低哼一声嘟囔道:“胡婴,下去,枕的我手臂要断了。”
猛然之间,他清醒过来,连忙转身将枕在他臂弯涂姜的头推了下去,轻轻在枕头上摆正。
胡婴在的时候,总是喜欢黏着他,拉过他的手臂枕着睡,他已经习惯了。
而现在,他身边人是涂姜。
朱真缓缓坐起身来,用手肘撑着头,低头看着身边熟睡的涂姜。
只见她侧身蜷腿而眠,鼻细均匀细微,犹如纯真的孩童。
她一头如云的乌黑秀发,披散在枕头上,遮住了她的半张侧脸。
睡梦中的涂姜,柳眉弯弯,长睫如翅,安详而美丽。
朱真看着看着,忍不住要伸手指,去划她的侧脸轮廓,他忽然想起这是胡婴常对自己做的事情,便收回了手指,轻轻地坐起身来,穿上鞋下了床。
朱真原本想轻手轻脚起身,不惊醒涂姜,哪知涂姜却十分警醒,觉得身边一空,便睁开眼欠起身道:“夫君,起身了。”
朱真笑道:“你再多睡一会儿,反正王府也没什么要紧事了。”
朱真父母双亡,新媳妇涂姜也不必晨昏定省,因而便劝她多睡一会儿。
涂姜摇摇头道:“我睡醒了。”便坐起身来,准备伺候朱真洗漱,穿衣。
涂姜一边穿上外衣,将头发随手一挽,走到门口叫月如和月瑶进来伺候。
涂姜转头看着一副若有所思表情的朱真问道:“夫君今日可是要出门?”
朱真点点头道:“好久没去东营了,今天去看看。”
月如,月瑶闻声,端了铜盆。拿了手巾走了进来,朱真三两下洗漱干净,便命月如将自己的一身黑色骑装拿来。
月如拿过来一件黑色立领虎豹云纹的小袖织锦袍过来,伺候着朱真穿上,又拿过一条黑色牛皮嵌铜钉的宽腰带给他系上。ωωω.χΙυΜЬ.Cǒm
朱真又命月如拿了一副江水海牙纹的裹袖和自己打上,又挑了一条厚实的丝棉混织布料黑色长裤和一双轻巧结实的黑色长筒牛皮靴穿上。
涂姜含笑打量着朱真,自从昨夜和朱真有了肌肤之亲,她心里对他的爱意和眷恋又增长了无数倍。
现下看着面前的朱真,长身玉立、宽肩乍背、身姿挺拔,眉如春山,眼若朗星,肤色更是被一身肃穆的黑色衬托的洁白光润,熠熠生辉,只觉得自己的夫君恍若天人,越看越爱。
月如和月瑶,看着夫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宁王看,也是心领神会,转过头去,相识一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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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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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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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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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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