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茹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胡婴道:“我今儿若不来,你不是就让朱圆上了身,变成个活死人了?”
胡婴叹了口气道:“白姑娘,你放心,我就宁愿死也不会让那朱圆上我的身。如果有什么万一,我定会自寻了断。”
白茹听他这么一说,才发现这胡婴表面看起来清秀俊俏,有时候看起来比女孩子还魅惑,但是却是个极度刚烈的性子,心里便涌出对他的一丝怜爱。
两人一路脚步不停地走下山来,此时古神山中已是一片漆黑,即无人踪更无鸟迹,头顶上松涛阵阵,远远地偶尔传来一两声夜枭的低鸣。
白马雪儿已经站在树下闭着眼睛睡了过去,远远地听到了主人的声音,便睁开眼睛开始原地转圈,马蹄子在地上焦急地敲出”铛铛”的声音,一变轻轻地打着响鼻。”
胡婴连忙走上前去,用手掌摩挲着雪儿的头颈和鬃毛道:“哎呦,雪儿,实在抱歉让你久等了。天都黑了啊!。”
他一边说,一边解开马缰绳,将白马牵到白茹面前道:“上马吧!我送你回宁国府。”
白茹歪着头看了胡婴一眼,犹豫了一下,便翻身上马。
胡婴再她身后,踩蹬翻身,坐在了她身后。
白茹只觉得胡婴两只修长的手臂,很自然地将自己环绕在内,他那尖尖的下巴就在她脑后的发髻旁,轻轻地晃动。
胡婴轻轻一笑,微微俯下身子,一抖手中缰绳雪儿便迈步向前走去。
山间夜路颇为崎岖不平,马儿在山间小路上缓缓而行。
微凉的夜风吹拂着胡婴的鬓发,发丝在风中轻舞飞扬,拂在了白茹的脖颈和脸颊之上。
白茹觉得胡婴身体特有的一股似有似无的香气,随着他的发丝和呼吸向着自己袭来,在马的颠簸之中她觉得略微有点头晕目眩。
“抱歉啊,白姑娘,将你耽搁的这么晚才回家。”
胡婴非常诚恳地说到。
“你的父亲回责怪你回去晚了吗?”胡婴担心地问道。
白茹微微摇摇头道:“我父亲对我很放心,没关系的。”
白茹心想其实自己是完全可以化作原形飞回宁国府的,为什么此刻会坐在这匹马上?难道只是为了与胡婴更为亲近?为了能和他多待一会儿吗?
“我们如此缓步而行,宵禁之前到不了宁国府的。”白茹忽然提醒他到。
胡婴这才想起,因为最近有战乱和流寇宁国府实行宵禁,酉时关城门,晚了便进不去城了。
胡婴猛地一拉缰绳,脚下猛力一踢胯下白马,那白马便一声嘶鸣,奋蹄向着宁国府方向奔去。
白茹耳边只听得马蹄得得,风声呼啸。
胡婴的胸脯不时地撞击着她的后背,他的呼吸声也变的急促。
白茹不由自主地身体紧绷,调动了身体所有的感官去感受他的气息。
她不得不承认她希望时间能永远停驻在这一刻,她明明知道这个男人爱的不是自己,但是他依然为他沉迷。
一阵的纵马狂奔之后,两人顺利的到了宁国府城门下。
胡婴翻身先自行下马,伸手扶着白茹也下了马。琇書蛧
他微笑着冲白茹眨了眨眼道:“丫头,快跑!”
白茹抬头问到:“你不进城吗?”
胡婴翻身上马冲她挥挥手道:“我还要去找我师傅,你快点进城吧。”
白茹转头一看,守城士兵正在准备关城门,便冲着胡婴一挥手,提着裙摆一溜烟跑进了城门。
胡婴看着白茹跑进了城门,这才笑着调转马头向着云梦乡的方向疾驰而去。
胡婴在飞奔的马背上轻轻地颠簸着,脑子里还在回味刚才怀里白茹的感觉。
这丫头看起来弱不禁风,却智慧超群,胆识过人,比多数须眉男子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胡婴刚才故意将白茹轻柔拢在怀里,用胸脯去轻轻碰撞她,她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和略微急促的呼吸让他觉得十分可爱有趣。
胡婴一边想着,一边不禁弯起嘴角笑了出来。
大约一个时辰,胡婴来到了云梦乡门口。
时光荏苒,胡婴和朱真已经离开云梦乡半年有余了。在这半年里发生了太多事情,再回云梦乡这里的一草一木,是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让人陡生恍若隔世之感。
想起年少时和朱真在这里度过的那些与世隔绝,又如世外桃源般无忧无虑的生活,胡婴不禁百感交集。
他和朱真都长大了,不能再向以前那般依赖着师傅生存,他们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职责,要去努力要去坚持,年少时光不论多么美好,也是回不去了。
胡婴叹了口气,牵着白马向着云梦乡结界走去。
来到结界之前,胡婴口念咒语,右手轻轻一挥结界便打开一扇门来,胡婴牵着马走了进去,结界又在他身后自动闭合。
胡婴怕吵醒了师傅,便冲着白马雪儿做了个“嘘”的手势,牵着它向着院子西南角大杨树下的马圈走去。
待他将雪儿关进马圈,走回院子才发现师傅的房间窗子里一灯如豆——师傅还没睡。
胡婴快步走到凌尘子所居的木屋窗外,他对着亮灯的窗户便是深深一揖大声道:“师傅,徒儿胡婴!回来啦!”
只听得屋内凌尘子略微愣怔了一下,便“哈哈”一笑道:“胡婴外面冷,快进来,门未闩。”
胡婴直起身来,推门走进了木屋。
只见师傅正坐在窗前的书桌前,面前放着一本《黄帝阴符经》
而他桌上灯前铺着一块一尺来长半尺来宽的碎花棉垫,而他的亲爱的师弟——松鼠一陀正挺着圆滚滚地肚子躺在上面呼呼大睡,两个腮帮子鼓鼓地大约是存了什么好吃的在里面。
胡婴一看见一陀便笑指着一坨说:“我这师弟出了吃了睡,睡了吃,还能干点啥?他好像根本无心修道啊。”
凌尘子“哈哈”一笑道:“谁说的,你这师弟一陀很喜欢听道经呢,你看我给他念《黄帝阴符经》它听得可认真了,可开心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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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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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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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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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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