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闻挺心爱的二儿子朱真已死,禁不住打击当场昏厥。
哪知宁王昏昏沉沉、病病歪歪熬了一个月竟然薨了。
朱圆便顺利成章的袭了爵位,如愿以偿地做上了藩王。
朱圆做了藩王之后,心内依然忐忑不安,生怕自己谋杀弟弟逼死父亲的恶劣行径传扬出去,竟找了个由头把那日参与行动的几个亲随都给杀掉了。
虽然他身居高位,出入皆是仆从前呼后拥,但是他依然是每晚都睡不安生,他知道他那个弟弟并没有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忽然出现将他拉下马来。
烈火烹油、鲜花着的日子过了没两年,朝廷又发了召令调朱圆去北疆攻打拒绝朝供,还屡屡侵扰边境的达斡尔部。
朱圆得令便带领十万大军,向着东北方向进发。
出发之日天寒地冻,此时正值朝廷国库空虚,军资并不充裕,粮草也是迟迟不曾跟上。
士兵吃不饱,穿不暖,军队的士气便不是很高,一路怨言载道,走的是慢慢吞吞,走了近十天才到北疆黑龙河附近。
谁知道那达沃尔部身为骁勇善战,第一场遭遇战便将朱圆的大军充的四分五裂,东路、西路将员领军大将都被斩杀。
这达斡尔部特别善于丛林作战,将朱圆军队诱进丛林围缴,竟数次得手。
这场仗拖拖拉拉打了个把月朱圆十万大军,死的死,伤的伤,病的病剩下了三分之一不到。
这日,朱圆得探子来报说那达斡尔王带着王子在北疆黑龙河附近的山林里驻扎,便想偷袭,连夜带了三千骑兵直奔黑龙河。
谁知在林子里找了个遍也没找到达斡尔王的踪迹,自己却被大雪困在里林子里迷失了方向。
不过几日,朱圆的轻骑兵和大部队失去了联系粮草也断了,情况颇为棘手。ωωω.χΙυΜЬ.Cǒm
朱圆先是命部下在山里打猎来勉强填饱肚子,但渐渐地动物也找不到了。
朱圆一日带人追赶一只野兔,竟然闯进了一个山洞,那山洞并不甚宽敞却十分深邃,曲曲弯弯颇为隐秘。
朱圆看那山洞宽敞,干燥又避风,便想将部队驻扎在内。
他命人点了火把往里走去,只见那山洞墙壁上尽是些用黑红色的涂料画的壁画。
上面的壁画都十分诡异,上面绘着的不是奇形怪状,长着三个头的怪物,便是血腥的祭祀和杀戮场面。
朱圆一边向前走着,一边用手里的火把照着墙上的壁画端详,心里生出一种怪异阴冷的感觉。
他聚精会神地看一张大幅的壁画,里面画着无数散落的人的肢体,和残缺的躯干。有一些人在捧着人的残肢啃咬,还有一些形貌诡异的人拉住活人啃咬,在壁画的一角写着大段的看不懂的文字。
正在此时他听到身侧的士兵齐齐发出一声惊叫向后退去。
朱圆多年征战沙场,见惯了各种惨烈血腥的场面所所以看到士兵的反正十分纳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能将他们吓成如此样子。
朱圆举起手中的火把向着前方的黑暗处照去,只见前方是一个造型极为粗糙和简陋的石床。
石床上盘腿坐着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个鬼魅。
那是一个干瘪如骷髅的人,一头乱糟糟地头发如长年未修剪的羊毛,蓬乱地虬张着一直拖至地面。
他的一张脸已经丧失了所有的肌肉和水分,就像一枚人皮灯笼,一层干皮紧紧裹着骨架。他的眼睛深深凹陷,眼眶突出,但是那眼眶里却有一对惨白的大眼珠子,那大眼珠子不分黑白,裹着一层厚厚地的灰白色膜,像煮熟的羊眼睛。
他的鼻子早已腐烂,只剩两个黑洞,而那两个黑洞下的嘴唇也已消失,只余两排森森的白牙,而那白牙也不是正常人的平齿,而是虎狼一般巨大的尖利獠牙。
他上身赤露,皮包骨的身体上肋骨一条一条的突出来,干枯如冬日树枝的双臂向下伸战,那黝黑,干瘪,细长的手指尖端指甲足又三寸长,一个个又尖又力仿佛都是有力的武器。
朱圆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他的双手,发现他手里握着一铃,一鼓两个法器,从法器判断他应该是蒙古族萨满。
朱圆抬头又看了看这具诡异干尸的脸,他觉得他好像是死的,又好像是活的,他的肉身像是早已失去了生命,但是他的头发,指甲和牙齿都在生长。
而是,朱圆恍惚脸似乎看见他的眼睛转动了一下,甚至他那白森森的獠牙也露出一点点笑意。
朱圆盯着那双白眼珠子,看了片刻忽然觉得一股寒意从头顶只灌至脚心,不由得打了和寒战。
朱圆收回火把,准备转过身去嘲笑那些胆小逃窜的士兵。
忽然身后的士兵们又是一声惊呼,扔了火把争先恐后地向洞外跑去。
朱圆回头一看,身后那具干尸居然站了起来,他浑身发出“嘎吱、嘎吱”地响声迈下石床,向着自己一步一步走来。
朱圆心里并不觉得这干尸有多么可怕,但是自从他的眼睛和干尸的眼睛对视之后,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完全动弹不得,他想转身拔腿逃跑,但是却怎么也迈不动脚。
他想抽出腰间佩剑去砍那干尸,但是他的手软绵绵地提不起来。
迷迷糊糊间他觉得那干尸将一张干瘪的脸凑在他的脖颈,张开那一口白森森的獠牙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他只觉得脖子上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便晕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奇怪地是等他醒了过来之后,他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痛。
朱圆坐起来摸摸自己的脖颈,没有摸到血迹和伤口,他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恐怖干尸,只是身边散落着一些骸骨。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事情,再看看身边的物事,他怀疑自己刚才只是产生了幻觉。
他摇摇头对自己笑笑,爬了起来向洞口走去。
他忽然发现,自己在黑暗里即使不用火把也能将周围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一边走一边看着洞壁上的那些壁画——除了人吃人,还是人吃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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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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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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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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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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