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表情戏谑。
见三人依旧无动于衷,一名少年看向同伴,得意笑道:“这三人怎么毫无动静,不会是吓傻了吧?”
“一定是这样,看来我英武帮的名头,就快传遍整个长安城了。”另一名少年哈哈大笑。xǐυmь.℃òm
载着郝俊才的那名骑士少年,攒动马绳,纵马上前,拿马鞭指着梁休,盛气凌人道:
“贼子,没听到我们副帮主的话吗,还不放下蒙小姐,乖乖束手就擒,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
“凭什么?”
梁休望了眼近在咫尺的宫门,以及驻扎在门外的监门卫,掏了掏耳朵。
到了这个地方,算是半个自己的地盘,他哪还在乎这些人想干什么?
那骑士少年嘿嘿一笑,翘起拇指,指了指自己:“就凭我们是英武帮!”
“鹦鹉帮?!”
梁休放下手,似乎很感兴趣,问道:“为啥叫鹦鹉帮?看你们也没几个人,干嘛不叫麻雀帮?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
他顿了顿,佯装思考:“……其实,叫喜鹊帮也行啊,听着喜庆,最不济,还可以叫乌鸦帮。”
梁休突然一拍巴掌,心中为自己这个想法而得意,满脸堆笑,指着少年骑士道:
“不错,就是乌鸦帮!你干脆也起个乌鸦的绰号,以后行走江湖,一言不合,拔刀相向,掀起桌子来也气派啊!”
少年哪可能知道这些梗,只当梁休在羞辱他,恼羞成怒地瞪大眼睛:“小子,我劝你放亮那对招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那,你们又知不知道我是谁?”
梁休双手叉腰,踮起一只腿抖啊抖,一副戏谑的模样。
他耍了点小心机,没有自称是‘孤’,存了戏弄这些人的心思。
“好你个大胆蟊贼,竟敢在我等面前耍威风!”
少年骑士越发火大,指着身后同乘一马的郝俊才,傲然道:“你且听好了,这位可是当朝户部员外郎,五品大员家的公子,郝俊才,也是本帮副帮主。”
说完,和郝俊才对视一样,两人同时双手抱胸,鼻孔朝天,一副很牛气的样子。
民不和官斗,贼子当然就更怕官。
按照往常的惯例,那些宵小蟊贼,一听到五品大员的名头,当场就得吓得屁滚尿流,跪下求饶。
然而,两人等了半天,眼前竟一点动静都没有。
低头一看,立刻发现,梁休三人看白痴一样的目光。
怎么可能?!
郝俊才和他的一群小伙伴都惊呆了。
堂堂五品大员的名头,竟然吓不住这几个人?
父亲是员外郎的郝俊才,脸色很不好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情况。
皱眉盯着梁休,若有深意地道:“小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只要我和家父说句话,你的刑罚,最少会加一倍以上?!”
意思就是,你难道一点不怕?!
“那又如何?”
梁休眼神玩味。
你要真有这能耐,叫你老子用关系给本太子加刑试试?
只要能定罪,孤就算他本事!
“你……”
郝俊才差点气结。
这小蟊贼,简直太不懂事了,让少爷一点面子都没有!
于是,他打算最后一次警告,冷声道:“小子,当朝五品你不怕,那换成国公之子又如何?”
“国公之子?!”
梁休嘴角一抽。
他娘的,当朝员外郎的纨绔儿子,组建个帮派玩玩,也就算了。
毕竟从五品的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被人针对的几率不大。
然而,有人堂堂国公之尊,竟也允许儿子掺和这个,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据梁休所知,当朝几位国公,个个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绝不可能会给自己抹黑。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梁休眯起眼,目光从马背上这些少年的脸上扫过。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哪家国公府里的无知憨货,敢这样出来坑老子。
然而,梁休却并没有发现他熟悉的面孔。
毕竟,国公就那么几位,儿子加起来也没多少。
每年皇宫大宴,身为太子的他,大多数人都会前来拜见,所以,不可能记不住。
“你说的那个国公之子呢?在哪里?”
梁休重又看向郝俊才,随口问道。
“哼!本帮帮主,堂堂安国公之子,身份何其尊贵,抓捕你们几个小小蟊贼,还用不着徐少出马。”
郝俊才冷哼一声,理所当然地道。
“我道是谁,呵呵,原来是徐怀安那家伙。”
梁休恍然点头,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难怪,也只有他这种蠢货,才做得出如此坑爹之举。”
不学无术,不服管教,架鹰遛鸟,吃喝嫖赌……
即便是长在深宫的太子殿下,也曾听说过安国公府中,那位五毒俱全纨绔大少的鼎鼎大名。
据说,整座安国公府,除了两名女人,谁也管不住徐怀安那家伙。
即便被他老爹,向来严谨持家的安国公,几次打得死去活来,却依旧挡不住,他那颗放飞自我的心。
这件事,一度还被炎帝梁启知道,在后宫里和皇后引为笑谈。
恰巧当时梁休也在场。
那时的他,还是知礼守节的青葱少年。
所以,对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行为叛逆的少年,印象极为深刻。
本来,皇帝梁启想下一道口谕,将徐怀安送去弘文馆,帮安国公管教。
结果,安国公竟怕儿子在弘文馆闯祸,说什么也不接受。
可见这个徐家大纨绔,无法无天到什么程度。
如果是他的话,纠结一帮同样不学无术的膏粱子弟,搞出这个什么英武帮,梁休一点也不奇怪。
只不过,以他太子的身份,说这话本是无可厚非。
然而传到郝俊才等人耳里,却不啻于罪大恶极的冒犯。
“大胆!本帮帮主的名头,是你能侮辱的吗!”
只听郝俊才冷冷一喝,刺啦一声,四周鲜衣怒马的少年骑士们,纷纷拔出一截剑刃。
剑光映雪,寒气逼人。
“放肆!”
一直如垂眉小僧的年轻太监刘安,沉声一喝,闪身挡在梁休面前,凛冽气势扑面而出。
打头那匹骏马低声嘶鸣,竟惊得后退数步。
谁知,梁休却一把按住他的肩头,呵呵笑道:“不用紧张,让他们动手试试。”
说着四品八稳往前一站,左手叉腰,右手食指勾了勾,挑衅道:
“几位,是兄弟,就来砍我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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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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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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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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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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