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看出陈青岩疲惫,也没再多说,反正家里的事向来都是她做主呢,也不用烦陈青岩。
为了陈青岩的身体着想,季清提议:“那咱们今晚早点睡吧。”
陈青岩点头:“好。”
上炕后,季清刚准备拉灯绳,陈青岩的手突然从背后圈了上来,一只手顺势探进了季清的衣服,季清被吓得一个激灵,忙压住衣服。
“不是要睡觉吗?”她问。
“是啊,睡觉。”陈青岩刻意压重了后两个字的声调。
季清:咦?
怎么这人看着疲惫又恹恹,搞起这种事情来怎么兴致勃勃?
见季清眉眼间有闪烁之色,陈青岩长臂一伸,从炕头的包里摸出两个大盒子,季清一看盒子的形状,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再次:……
“你今天忙了一天,啥时候还有空去拿这个?”
“中午吃完饭去的,又不远。”陈青岩说完,身子一翻,已经将季清压在身下。
季清呼吸一窒,人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已经被吻住。
他身上凌冽的气息瞬间将她紧紧包裹,两人肌肤相亲,挨得极近,季清甚至能清晰听见陈青岩胸口跳动的心跳声。
那心跳声使她沉醉,她闭上眼睛,将自己陷入无限温柔之中。
……
张立新回到家中,谋划了许久,又去王进家附近转了一圈,王进家住在高档小区,进出有门卫看着,他别说找王进算账了,就是进都进不去。
而王进进出坐车,张立新在小区门口蹲守到了晚上,也没看到王进的踪影。
但是他并没有泄气,他吃了李妮子过来做得拌面,一边琢磨着怎么进行自己的计划,一边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一大早起来,便动身前往红山根村。
他要亲自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谎,陈青岩到底有没有跟陈家断绝关系,陈向东是不是和陈青岩联合在一起耍他呢。
还有捞陈向东出来这事,陈青岩不认账,那陈向东必须给他认。
不然的话,哼哼。
驴车将张立新拉到红山根村,他下了车一路打听,终于找到陈向东家。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阵女人的争吵声。
“我们自己有儿子,没义务给别人养儿子养姑娘,去,跟人说去,找村支书告状去,正好让人家评评理!”
“白眼狼!吃我的用我的!现在翻脸不认人了,给我把吃我的用我的吐出来!”
“谁吃你的了?你有什么可吃呢?要吃也是吃了陈青岩的,你没资格替他要!”
“我儿子就是我的,我怎么没资格?”
“他都跟你断绝关系了,你还拿他名头说事呢,也不问问人家同不同意,呵呵!”
……
争吵声中伴随着脏话叫骂,张立新听了会儿,实在受不了了,径直走进院子,冷漠开口:“陈向东在吗,我找他。”
老太太站在堂屋门口,老大媳妇在自己屋子里,俩人隔着一个院子一道门喊着骂着呢,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齐刷刷停住。
“你谁啊?”老太太瞪着张立新看。
张立新瞅了眼坐在角落的老陈头,眉头拧起来。
刚才在外面只听到女人叫骂,没听到男人说话,他还以为家里没男人呢,这一看不是有呢嘛,怎么这家男人都不吭声的。
不过,张立新也只是这么想了一瞬,便道:“我是陈向东学校的同学,他在县城上学的时候经常住我家,我有事找他。”
老太太一听是从县城来的人,立马变了张脸。
“东东同学啊,赶紧进屋坐,我去给你倒点水拿点馍馍吃。”
张立新站着没动,“不了,我找陈向东,他人呢?”
“他出去了,你进屋里坐,我给你喊去。”老太太抹了把脸,也顾不上和老大媳妇的吵仗了,快步就朝大门外去。
陈向东环视一圈,这房子建的还算不错,一处主屋,两边厢房,还有一间厨房,不过院子里到处都乱糟糟的,一看就是主人没好好拾掇,看上去特别不利索。
在心中评价一番,张立新迈步进屋。
屋子里也跟院子里一样,东西摆得满满的,没一点章法。
“东东!东东!你同学来找你了!”老太太喊人的声音传来。
陈向东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原以为,陈向东家应该是陈青岩那种风格,清冷贵气,可没想到,居然是这般乱糟糟这般普通。Χiυmъ.cοΜ
陈向东正跟巷子里其他半大不小的小伙子一起打扑克呢,听到老太太的声音,扔下扑克牌跑出来,不悦质问:“干啥啊?”
“你同学来了,从县城来的。”老太太搓着手,笑眯眯问陈向东,“东东,你快去看看,人特地从县城来找你的。”
“谁啊。”陈向东犯嘀咕。
他在县城以前是挺多同学的,可自从他不念了之后,就都没来往了,现在要说有来往的,也就只有张立新了。
该不会是张立新吧!
不应该吧,张立新家里出了事,他这会儿应该焦头烂额的呢,哪里有时间来找自己,这么大老远的。
难道是张立新走投无路,没地方去了,来投奔自己?
陈向东越想越觉得离谱,加快了脚步。
他飞快走回家,看到张立新从屋里走出来。
还真是他?!
“你咋来了?”陈向东第一句便是。
张立新手插在口袋里,跟以往完全没什么两样,依旧是那副公子哥儿气质,他没什么表情开口:“找你有点事。”
“哦,那上我屋说吧。”陈向东叫张立新往东厢房走,并转头对老太太说:“娘,端些瓜子和糖,招呼我同学,还有油饼也端上来。”
老太太应了声,忙去端了。
进了东厢房,张立新和陈向东相对而坐,老太太送东西进来,还想跟张立新套近乎,被陈向东黑着脸使唤出去了。
陈向东不知道怎么问张立新家里的事,倒是张立新先开口:“我爹把你从农场捞回来的事,你家陈青岩知道不?”
“啊?”陈向东错愕半晌,看张立新脸色不好,重重点头:“当然知道啊,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陈向东眯眼:“是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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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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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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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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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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