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脸都咳红了,李妮子忙递上水瓶。
“快喝点水。”
张娜咕隆咕隆喝下一整瓶水,待没那么难受了,才瞪大眼睛看向李妮子,“你咋还想那个杜大哥呢,快别再想了!”
“我说的是实话啊,我感觉,杜大哥对清姐很不一样,看清姐的眼神都不一样。”
张娜:“那当然不一样了,杜大哥和清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就是铁打的好朋友,咱们跟杜大哥才认识多久,那能一样吗?”
“不是。”李妮子看起来略显苦恼,“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娜:“那你是啥意思?”
李妮子挠挠头,叹口气:“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
或许,只是她多心了吧。
下午,放学路上,招娣对家旺说:“你别在从家里拿黄豆了,要是娘知道你浪费粮食,会生气的。”
“只要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家旺理所当然道:“再说我也不算浪费,又不是只有吃进肚子里,才叫发挥了它的作用。”
招娣拧眉:“你还有理了,反正,拿黄豆打弹弓,娘知道了肯定会生气,你要是觉得不算浪费,那你敢跟娘说吗?”
家旺:“行了,你也别絮叨了,我以后会注意的,每天最多玩十几颗,行吧?”
“什么行吧,我不明白,你又不爱玩弹弓,干嘛给李小虎他们提供黄豆啊,我不喜欢那个李小虎。”招娣还是不高兴。
家旺琢磨了两秒,对招娣说:“这件事你替我保密,你把乒乓球拍打折的事,我也替你保密。咋样?”
招娣一听,先是狠狠瞪家旺,但在家旺的三言两语下,还是同意了这个交易。
盼娣牵着小旺的手,走在俩人前面,很认真的给小旺讲今天课堂上的内容,并不知道这对双胞胎在嘀咕什么。
到了家,招娣和家旺都没有再提彼此的事,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没过多久,陈青岩下班回来了。
季清刚好站在门口,她顺势笑脸迎接:“二哥,欢迎回家~”
陈青岩:“?”
季清继续笑:“今晚做了米饭炒菜,你想不想吃面呀,你想吃面的话,我现在就去给你再下碗面。”
“等等。”陈青岩停好自行车,走过来拉住季清的手,“咋了?”
今天怎么跟往常不一样?
“什么咋了?”季清不解。
陈青岩:“发生什么事了?”
季清:“没有啊。”
这时,招娣和家旺跑来,“娘,床单和被套都铺好了,爹来了,我们是不是要吃饭了呀?”
“嗯,吃饭。”季清端上早已打好的水,让陈青岩洗手。
陈青岩越发狐疑,不住的盯着季清看。
季清对上陈青岩的眼神,眨巴眨巴眼睛:“二哥,你想吃米饭,还是吃面啊?”
“……都行,有啥吃啥。”
坐上饭桌,季清热情地为陈青岩夹菜。
虽说平日里,季清对陈青岩也非常好,可季清今天的好,总让陈青岩觉得哪里怪怪的,不对劲。
感觉好像季清做了什么他会生气的事,在提前卖力讨好他似的。
吃过饭后,陈青岩提出今天自己洗碗。
季清立马表态:“二哥,你上了一天班,实在是太辛苦了,还是我来洗吧。”
“不用,我来洗。”
陈青岩说着就走进厨房,撸起袖子开始洗碗,季清拦不住,便站在一旁,一边殷勤的打下手,一边哼着歌对陈青岩笑。
陈青岩:“……”
还是奇怪。
洗完碗,孩子们出门去玩了,家里只有陈青岩和季清俩人,陈青岩将季清堵在墙角,凑近盯着季清的眼睛。
“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季清歪头:“二哥,你这是啥话?”
看季清一脸无辜,陈青岩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自己是不是多疑了。
毕竟,季清本来就古灵精怪的,突然对他热情,也是她的性格。
看陈青岩神色纠结,季清伸出胳膊,主动攀上陈青岩的肩膀。
“二哥,今晚咱们早点睡?”
陈青岩瞳孔微张,看着季清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
夫妻之间,以这种姿态,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两人心知肚明。
不过,这种话,平日都是陈青岩说,季清很少会主动提出,今天天都没黑呢,季清主动说这个,不对劲,很不对劲。
陈青岩刚刚压下去的疑惑,再一次升起来,只是,他还来不及用理智分析,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他大手托上季清的后脑勺,吻住季清殷红的唇,深深浅浅的品尝起来。
今日的季清格外配合,居然没有推开陈青岩。
俩人在墙角亲了个够,孩子们玩累了,笑着跑回来,季清带孩子们去洗漱,陈青岩也去柴房里,倒水冲了个澡。
一边冲澡,他还一边琢磨,等会儿季清要是还有奇怪动作,他要把住自己,好好问一问季清。
可不能再给季清蒙混过去了。
以他的直觉来说,季清铁定有事。
等陈青岩收拾完回到堂屋,季清已经脱了鞋上炕了。
不同于其他人家睡觉时穿着汗衫大裤衩,季清给自己做了一件睡裙,薄薄的,穿在身上特别显身材。
陈青岩一看到,眼睛就直了,他喉结上下滑动,刚洗完澡的身体,迅速冒出一身细汗。
“看啥呢?”季清红唇轻抿,含羞带笑,眼波流转,似妖精一般。
陈青岩只觉得热气上涌,此时此刻,什么理智,什么逻辑都是虚的,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思考。
他迫不及待栓上门,踢掉鞋上炕。
两人抱在一起,季清还在低声笑,“二哥,说好的,要早点睡啊。”
陈青岩黑黢黢的眼睛盯着季清,俩人鼻尖对着鼻尖,陈青岩沉声:“不行,早不了。”
……
陈青岩猜的不错,季清就是有意想讨好他,可当被陈青岩折腾到大半夜,疲惫的只想倒头就睡的时候,季清才后悔起来,她早该想到陈青岩这个人经不住诱惑的,她讨好过了头,只能自己吃苦头。
次日,累了一夜的季清睡得沉沉的,孩子们吱吱哇哇起床,都没有吵醒她。
陈青岩起来做了早饭,没有叫醒季清,带着孩子们在厨房吃。
他一边吃,一边状似无意的问孩子们:“昨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特别的事?”盼娣认真思索起来,“爹,什么才叫特别的事啊。”
招娣和家旺对视一眼,家旺以为陈青岩知道自己拿黄豆打弹弓的事了,迅速埋下头假装吃饭,不敢吭声。
陈青岩喝了口粥,淡淡解释:“特别的事,就是平时不会发生的事。”wWW.ΧìǔΜЬ.CǒΜ
“好像没有吧。”盼娣说。
必旺突然灵机一动:“有一件特别的事,昨天晚上福福没有出去,一直在我被窝里睡觉!”
陈青岩点点头:“看你们娘到现在还没醒,铁定是昨天累着了,昨天她是不是很忙?”
见学霸爹关心的是娘的事,招娣和家旺齐齐松了一口气。
学霸爹的头号狗腿子家旺,立马举手说:“昨天娘洗了所有的床单被套,应该累着了吧。”
“对,娘昨天累着了,今天要好好休息。”必旺奶声奶气的说。
听孩子们的反应,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事,陈青岩琢磨着可能真是自己多虑了。
吃完饭,他推着自行车往外走,在门口遇到了端着瓜子的李国强。
李国强看到陈青岩,先是打了声招呼,接着问陈青岩季清在不在。
“她还睡着,什么事?”
“哦,也没事,就是昨天杜大哥撒掉的那十斤瓜子,清姐不是说留下自己吃嘛,我想问问清姐,我能不能便宜买一点,给我家里人送去?”
陈青岩沉默片刻,眼睛微眯:“昨天,杜大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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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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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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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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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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