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里的店,我会帮你。”既然拦不住,那他就帮他分担。
季清并不想麻烦陈青岩,毕竟陈青岩的工作,是有巨大的意义的,她不想让陈青岩把时间花费在这种琐事上。
不过,既然陈青岩提了,她也不能生硬拒绝。
“好呀,到时候我遇到麻烦,第一个找二哥给我帮忙。”季清嘴上哄着陈青岩。
心里却想的是,只要能解决掉的麻烦,就不算麻烦。
期间,还不等季清去五和村,五和村的陈师傅和村长几人,主动把机器送来了。
村长还叫村里的青年拉着不少干货,卖到了季清的超市里。
“真是不好意思,说好了我去自己提的。”季清把几人邀请到家里,为他们泡上热茶。
五和村村支书姓刘,对于季清的超市,赞不绝口。
“最近可是好多人议论呢,说你这儿啥都收,好多人都到你这儿来卖了钱。本来我们还不相信,这不是小牛回村,跟我们说是真的,我们才借着送机器来这一趟,哎呀,今天早上天不亮,四点我们就出发了。”
季清:“小牛是谁?”
“牛根生啊!”刘支书道:“他在县城开饺子馆,说你的名声都打到县城去了。”
这个消息,倒是让季清意外。
当初她就是在饺子馆里得知的五和村,现在又是饺子馆这位牛师傅在五和村帮她宣传,不得不说,这位牛师傅跟她挺有缘分。
等下次去县城,她要好好去拜访一下。
季清很是欢喜,既然县城开饺子馆的都知道她的超市,那他接下来的发展,必然会马到成功。
五和村的人赶着要回去,并没有呆太久,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走了。
临走之前,刘支书媳妇拉着季清的手,盛情邀请季清以后有空的话,多去五和村转转。
在他们眼里,季清是具有超前眼光,且有才干,有魄力的女人。
季清自然一口答应。
她也很喜欢五和村的氛围,热情好客,主动改进,这样的心态,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会有一番作为。ωωω.χΙυΜЬ.Cǒm
至于醉心于搞机械的陈师傅,没能见到陈青岩,让他有几分不高兴。
季清觉得这人真好玩,便许诺,有机会一定带陈青岩去五河村,陈师傅这才表情好了些。
当天晚上,季清把五和村人来的事告诉陈青岩,陈青岩听到那位陈师傅想见他,次日回研究所后,便去买了几本适合陈师傅看的书,去邮局寄到五和村,写明了寄给陈师傅。
季清收到机器的第三天,正好是周六,便趁着王大来送干货,把机器抬上王大的驴车,和陈青岩一起回了趟红山根村。
这次他们没带孩子们,王大的驴车拉着机器在后面走,季清坐着陈青岩的自行车,先到红山根村,陈青岩和村委会的人说了机器的用法,准备好秸秆后,机器也拉到了,季清和陈青岩现场示范操作,并告诉村委会的几人注意事项。
弄完这事,他们没有多逗留,趁着太阳还没落山,起身回镇上。
全程,没有去陈家。
陈向东这些日子在村子里乱转,听说陈青岩和季清带着一个大机器回来,他便偷偷溜到村委会,躲在墙角偷看。
看那机器轰隆隆运转起来,他被吓了一跳。
陈向东还想着季清和陈青岩会回家,跑到家里把俩人带着大机器来的事给陈家人说了,陈家人纷纷猜测起来。
“跟铡刀一样的大铁块?”老太太完全搞不懂是个什么玩意。
陈芬芳虽然嘴上不屑季清和陈青岩,心里却还是充满了嫉妒和羡慕,也偷偷跑去看,看完回来后一顿批判。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就是个铡刀而已,搞那么花里胡哨的,光看着阵仗大,听着吵人。”
老太太忙问:“干啥用的?”
“铡秸秆的,我看他们把长秸秆塞进去,过一会儿碎秸秆就出来了,其他啥用没有。”陈芬芳冷哼一声,“一看就是季清弄出来的花架子,她就会搞这些出风头的事。”
老陈头则是吐出一口烟圈,问:“你没问问,为啥要铡秸秆。”
陈芬芳:“不是说了嘛,为了出风头呗,秸秆有什么好铡的,长长的烧起来才方便,他们铡那么碎,还都是干秸秆,除了给牲口吃吃,没啥用。”
“哦。”老陈头对于新式机器没有概念,听过就算了,他看向老太太,说:“要不你去问问,他们今晚住不住,要不要给他们做晚饭。”
老太太还没开口,陈芬芳抢先道:“凭什么是娘去问,娘不能去,他们两个既然不自己来看娘,不来说自己要吃饭,就不要给他们做,不惯他们这个毛病。”
陈向东也说:“就是,要想吃饭就给钱,不给就拉倒。”
近来,陈芬芳有高成进撑腰,说话硬气不少,以往她就馊主意多意见多,现在更是意见领袖,什么事都要发表意见,也不管是不是自己懂的。
老太太天天琢磨着陈芬芳和高成进的婚事,自然现在事事都顺着陈芬芳,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再把婚事搞黄。
而陈芬芳因为啥都指点这事,还差点跟陈老大起了矛盾。
还是老大媳妇给讲和的,老大媳妇是个“能屈能伸”的,虽然骨子里看不起陈芬芳,但也想着等陈芬芳攀上高枝后,自己能跟着沾点光呢。
听到陈芬芳又在院子里高谈阔论,她立马从西厢房出来,捧场道:“季清一直都这样,来了去了一声招呼都不打,我都习惯了。”
“我可习惯不了,不给她惯这个臭毛病。”陈芬芳抱着胳膊,眼睛盯着大门口,仿佛就等着季清出现,给季清怼给呢。
结果,等来等去,一直等到天都快黑了,还没等来陈青岩和季清。
老太太已经做好晚饭,一大家子坐在一桌吃饭。
陈兴龙没什么话,他现在几乎每天都窝在屋子里,老大媳妇表面上对老太太和陈芬芳和气,私底下一直给陈兴龙灌输老太太当初有多坏,只想救陈向东,不想救他这个长孙的耳音,让他的性格越发乖戾。
陈芬芳吃到一半,踢陈向东的小腿:“你去看看,他们怎么回事。”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少使唤我。”尽管现在低人一头,陈向东养成的唯我独尊的习性还是没变。
陈芬芳脸一沉:“陈向东,你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陈向东把筷子放桌上一丢,“陈芬芳,你什么态度?”
老太太生怕两人吵起来,忙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要去看什么,我去看吧,你们好好吃饭。”
“还是我去吧。”老大媳妇快速扒完嘴里的饭,十分狗腿子道。
为两个小辈跑腿,本在别人家是不太可能的事,但在陈家,也没人觉得不对,就连陈兴龙,也没站出来表态替娘去。
于是,老大媳妇快步从陈家跑到村委会,一探究竟后,又一溜烟小跑回陈家。
“怪了,村委会没人!”
“啥?”陈芬芳不信,“那陈青岩和季清呢?”
“他们不在啊,我到附近问了下,说是陈青岩和季清五点多就回了,两人骑自行车走的,这会儿估计已经到镇上了。”
陈芬芳腾地一下站起来:“啥?他们回来一趟,居然不来家里吃饭,不来家里看看?!”
陈芬芳这话说的,俨然忘记了自己和陈向东是多么不欢迎季清了,总之,她嫌弃季清,想给季清颜色看看可以,季清若是避开她,那她反而觉得季清这人太过分,让她受到屈辱了。
“有种她永远别回这个家!”陈芬芳气得破口大骂,跑出家门,去找高成进诉苦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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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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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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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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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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