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这个……少女心……”
招娣抢着回答:“少女心,就是说像小女孩一样,有一颗小女孩一样的心呢。”
回答完,她还乐滋滋看向季清,想得到季清的表扬。
季清语结:“……”
陈青岩:“我,少女心?”
季清本就是调侃陈青岩才那么说的,当然不想让陈青岩较真,忙笑道:“哎呀,二哥,我这意思不是特指,是泛指,是夸你罗曼蒂克呢。”
“罗曼蒂克?”盼娣问:“娘,什么是罗曼蒂克?”
季清再次语结。
她是用罗曼蒂克来代替浪漫这个词,可还能用什么词来代替罗曼蒂克呢,罗曼蒂克,不就是罗曼蒂克吗?
看季清纠结,陈青岩开口说:“罗曼蒂克,是英文romantic的翻译,意思为充满诗意的,充满想象的,是个夸人的词。”
几个小孩呆住,全都星星眼看着陈青岩。
“爹,你刚刚说的是外国话吗?”
“爹,你会说外国话?”
“果然跟收音机里说的一样,叽里咕噜的。”
季清也抓住机会捧场,表现的一脸惊讶:“二哥,你说外国话说的真好听!”
倒不是吹捧,是实打实的夸。
陈青岩不愧是在国外留过学的人,比她这个几十年后考了英语六级的硕士生,英语口语还要地道呢。
也太厉害了。
陈青岩嘴角微扬,肉眼所见的很享受季清的崇拜,语气也傲娇起来:“这没什么,你们几个好好读书,以后也会学到的。”
“真的吗?”招娣瞬间又对学习燃起了兴趣,不过也只是兴趣罢了,真让招娣学英语,她背不了两天就嫌麻烦了。
盼娣则是记下陈青岩的话,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好好学习。
家旺沉默了片刻,眼珠子转了十几个来回,问陈青岩:“爹,你刚刚说的是俄语吗?”
陈青岩:“不是,是英文。”
季清眼睛一亮:“家旺小哥,你还知道俄语呢,不错啊你。”
“我听小飞哥说的。”家旺挠挠头:“小飞哥说,有些地方学外语呢,学的是俄语,他会说一两句,说起来也叽里呱啦的,我学不会。”
陈青岩点头:“东北那边学校开设俄语课比较多,不过现在大方向还是趋向于学英语,过不了几年,你们应该也会开始学的,不用急着学俄语。”
这个讯息季清也知道,解放后有段时间,中苏关系交好,许多人都开始学俄语,断交后俄语就没什么人学了,到了近几年,才又有学校学起来,不过也是小面积,并不多。
她作为从未来穿过来的人,知道这些不稀奇,难得的是陈青岩,季清已经多次发现,陈青岩对于时代的发展,有着超乎常人的前瞻性。
或许,这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才会有的格局。
也正是如此,她和陈青岩的相处才能十分默契和和谐,陈青岩说的有关于未来的话她能秒懂,她做的一些眼下不常见的事,陈青岩也能包容并支持。
必旺抱着福福蹭季清:“娘,外国话好听,还是我们的话好听?”
“那当然是我们的话好听。”季清斩钉截铁的回答。
家旺:“娘,你都没听过外国话,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话好听?”
这个问题还真是犀利,季清倒吸一口冷气,转向陈青岩:“我当然知道了,不信问你们爹,二哥,你说是不是咱们的话更好听?”
陈青岩没有丝毫犹豫:“你们娘说的没错,咱们的话好听。”
家旺立马不说话了。
招娣不解:“为什么呀?”
“因为……”季清一时间想不到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脱口开始念绕口令:“板凳宽,扁担长,扁担想绑在板凳上,板凳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扁担偏要扁担绑在板凳上,到底是那扁担宽,还是板凳长。”
她一口气念完一串绕口令,听的孩子们瞪大了眼睛。
季清咳咳两声,骄傲叉腰:“外国话能像咱们的话这么好玩吗?”
陈青岩很是配合道:“那不能。”
必旺拉拉季清的衣袖:“娘,你刚刚念的那是什么,好好玩,我也想学。”
“这叫绕口令。”
“绕口令?”招娣哈哈笑:“听着确实挺绕口,什么扁担什么板凳的。”
接着,孩子们缠着季清教他们念绕口令,全然忘了刚才还在好奇外国话好不好听。
小孩子们就是这样,注意力总不会那么集中,很容易被新鲜事物所吸引。不过,小孩们学东西也快,季清没教几遍,他们就能磕磕绊绊背下来了。
尤其招娣,一口气念完都不带喘气的。
晚上,上了炕躺下,陈青岩手撑着胳膊半躺着,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季清,眼神灼灼。
“没看出来,你觉悟还挺高。”
说的是季清一口咬定中国话好听的事。
这些年,他去国外读书学习,见过不少崇洋媚外的人,甚至有许多人,拿着国家给的钱和资源,大夸国外有多好,贬低自己国家。www.xiumb.com
相比之下,季清一个从前连县城都没去过的女人,却能全心全意站在自己国家这边,在这一点上,他认为比那些没骨气的男人还要有民族气节。
季清正往手上抹棒棒油呢,最近供销社新进来的护肤品,指头棒子那么粗那么长,一根三毛钱,特别滋润,抹脸太油,抹手正合适。
闻言,她随口道:“跟着你,那自然得高觉悟才行,我时时注意着呢,不会出去给你丢人。”
“你才不会丢人,你让我骄傲都来不及。”陈青岩说着,语调渐渐变得暧昧。
季清手掌上的棒棒油还没搓匀呢,腰间一股大力袭来,她低呼一声,已然被陈青岩圈在怀中。
“干嘛呀……吓我一跳……”
季清手顶着陈青岩的胸口,没来得及抹匀的棒棒油,全蹭在了陈青岩身上。
不想让棒棒油浪费,季清索性在陈青岩胸口肩膀上抹匀了。
陈青岩最近有意注意防晒,皮肤十分白皙,棒棒油抹上去后,在灯光的映照下,竟透出一股羊脂玉般的质感。
季清看着就心生欢喜,爱不释手地抹了一遍又一遍,腻腻滑滑的触感,也很是好玩。
陈青岩:“……”
抹着抹着,季清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陈青岩的身体越来越热,呼吸也越来越重。
感受到陈青岩身体发生的变化,她的脸颊后知后觉烫起来,不敢看陈青岩那热辣到骇人的眼神。
“你……你明天早上还要去上班呢……”她咬着嘴唇,小声提醒。
陈青岩:“不影响。”
感觉到陈青岩箭在弦上,季清知道今晚是躲不过了,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临时提出要求。
“等下,我有一句话想说。”
陈青岩微微起身,盯着季清的眼睛:“什么话?”
季清抿唇,羞的不行,还是咬牙说了:“就一次,行吗?”
明天还要对一天账本呢,她可不想精疲力尽,腰酸背痛。
陈青岩听后,默了片刻。
“我也有一句话想说。”
“什么?”季清紧张。
陈青岩俯身,嘴巴贴着季清的耳朵,呼出口的热气滚滚。
“院子里那些花,我是特别为你种的。”
季清:“!”
陈青岩:“你不是,喜欢花吗?”
季清:“!!!”
她想起来了,在研究所里,她跑去花园被陈青岩找到的时候,的确告诉陈青岩,她喜欢花。
没想到,陈青岩转头就为她在院子里栽上了花。
啊!
季清的心咚咚咚跳起来,甜蜜和幸福的感觉,瞬间填满了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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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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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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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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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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