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儿,就你特别讨厌那婆娘。”
阮今朝看他,“沈简见秦宁儿干嘛了?”
“你说干了什么要回来洗澡的?”司南看她,抬手在她怔然的眸子晃了晃,“他和姑娘睡觉也是计划?”
阮今朝脸上的神情慢慢开始发生变化,从疑惑再到平静再到薄怒,最后扯了几张银票扭头就走。
步步杀意惊现。
司南抱着手瞥佟文,“需要我陪你去给你主子挖个坟坑吗?”
佟文指着司南,捂着心口愣是一口气没提起来。
“司南,我、我家世子爷不会放过你的!”
司南一副无所谓的摊手,“本来我只是随意猜猜,你倒是把钱真给我了,啧啧啧,你这样的人,沈简怎么放心委以重任的?”
忒好骗了。
佟文跺脚仰天啊了一声,似乎还要说什么,司南就道:“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拿药去给你家世子爷续命。”
佟文彻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见人火急火燎的跑了,司南站在原地目光越发深邃起来。
阮今朝和沈简两个人似乎是真的有点什么。
***
屋子里头,毫不知情的沈简正来了睡意,身上被褥忽而被掀开。
他顿时睁眼,再看阮今朝阴沉沉个脸,话都没说出来,就有东西砸到脸上。
“你做什么?”沈简做起来看几张银票,说她:“拿钱打人,你还真想做个暴发户——”
“沈简,你敢骗我,昨夜和秦宁儿滚了床帐还敢一副出去办差事德行,沈简你真当我不敢弄死你!”
阮今朝指着他,一字一顿“滚,你马上给我滚!”
闻言,沈简着实无声叹气,“你有事能不能平心静气的说,我就知道你要这德行才难得和你说。”
“是,秦宁儿就是好。”阮今朝冷笑一声。
她冷哼,“我管世子爷要做什么,反正一句话,别把这事给我搞砸,也别让我晓得你包庇了秦宁儿。”
阮今朝简直是牙牙痒,“我就说邪了门了你为何笃定秦家和这事没关系,感情,秦宁儿是你相好的,你回京也是为着把她一层层的剥出来吧?”
简直是狗改不了吃屎,亏得她还觉得不能小人之心,感情这狗东西看着秦宁儿还是走不动路。
“阮今朝,你那嘴不会说话就给我闭上!”沈简翻身站了起来。
阮今朝都不想看他,啐道:“主要说的都是世子爷不想听的,哦,我明白了,你是想把所有的脏水都朝夏清渊身上扣,把你的秦宁儿摘的干干净净,你他娘的够阴损的啊!”
沈简盯着她,冷冷道:“阮今朝,你要么就闭嘴听我给你好好解释了再闹,要么就给我滚出去冷静了在进来听。”
“滚?不就说了两句你相好的就让我滚?”阮今朝火气着实上头,连连说了七八个好,“那你就睡吧,这屋子我也不呆了。”
外头的勇叔摘月听着里面低吼的咆哮,脑袋都要贴到门的瞬间,阮今朝就推门走了出来。
看人走了出去,勇叔忙进去看沈简。
“这又怎么了嘛,刚刚不都还好好的吗?”
沈简气得不成,“你们阮家怎么养出这种姑娘的!”
“她平时很乖巧的,就是在你面前闹腾了点……”
沈简自个摸着心口,“乖巧,她也能叫乖巧,都被你们骄纵成什么德行了!”
二人吵得不可开交的事情,瞬间就惊动了贺瑾与沈杳。
贺瑾进门就道:“您和阮姐说什么了,她直接气得出门了,还不许人跟着。”
听人还离家出走了,沈简啪的摔了杯子,“还能死了她了,她不去杀人就不错了。”
贺瑾和沈杳对视一眼,谁都不敢在说话了。
可等着入夜了阮今朝还没回来,贺瑾就先坐不住了,吩咐下人去周围交好的商贾人家问问,这下才发现司南也不见了,顿觉出事。
沈简倒是一幅没事人的样子,“怎么,没了她还能不活了,还是外加个侍卫头子能把雍州给屠了?”
贺瑾觉得肯定不简单,阮今朝对司南的态度根本不同于其他人,怎么说二人的关系呢。
对,阮今朝可以没有勇叔,但绝对不能没有司南。
他耐心道:“还是去找找吧,您今日到底怎么惹到她了。”
旁边的勇叔拿态度和沈简如出一辙,“没事没事,他们两个以前跑出去玩个三四天也常有的事,明日初五还应下了帖子,她肯定最迟明个一早就回来了。”
贺瑾:……
沈杳重新给哥哥沏茶递过去,小声问,“哥哥,你怎么气嫂嫂了啊?”
沈简捏紧了手里的扇子,并未回话。
见此,沈杳就道:“哥哥都说不出来,定然就不是多大的事,等着嫂嫂回来,给她陪个罪吧。”
沈简咬牙,“我给她赔罪,她也配!”
***
次日阮今朝似乎是掐着点回来,洗漱后换上衣裳就同沈简上了马车。
到了码头,二人就发现其中不乏许多当日在夏家熟悉的面孔。
阮今朝看慢慢离开的大船,目光有些深邃,走到甲板外头吹风,有手从后面环绕过来,感觉是熟悉的气息,阮今朝到没有挣开,“你不在里头陪你家秦宁儿说话,出来做什么?”
沈简着实无奈,“今朝,等回去我给你解释好不好?”
“解释,我稀罕你的解释。”阮今朝冷哼一声,而后望着水面调侃起来,“我感觉是鸿门宴,我在想要不要跳下去先跑了。”
“看到那小船没?”沈简示意她看湖面上的小船舫,“都是些练家子,一会儿夫人可是要把我护好了。”Χiυmъ.cοΜ
阮今朝笑笑,“我怎么越俎代庖护着旁人的夫君。”
“自个夫君被人觊觎了,也不见你提刀去砍的。”
阮今朝讽刺,“那怎么敢,没准你家小小世子就在她肚子里头落脚了。”
沈简觉得好笑,“一会儿给你解释成不成?”
“不成不要不想听。”
旁边又想来找二人说话的,见着这幕都是自动的避开,生怕打扰了两个恩爱的人。
闹了小会儿,沈简凑到她耳边,“有人会来接应我们,夏清渊手里肯定有证据,得逼出来。”
阮今朝仰头看他,“你真的确定秦宁儿和这事没关系?”
“目前看来是这样,不过贪了送去前线的东西是必然的。”沈简玩着她手上的银镯,“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参与了贪污受贿的,一会儿估计先礼后兵。”
“至于你我,弄不好得被人扒皮了,夫人可得保护好我。”沈简惆怅的很,“我可不想为国捐躯。”
正说着,秦宁儿的声音传了过来,“沈老板,沈夫人,可方便移步说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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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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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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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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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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