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贵妃哦了一声,“所以,你二弟是为什么要娶妻呢?”
谢宏言提着谢宏瞻就是拱火,口气冷沉,“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琼贵妃刺激谢宏言,“哦,一切教给报应,你这大哥不插手只是,尊重祝福等着升辈分是吗?我贴着你也能勉强升个辈分,可要准备些成婚添妆?”
谢宏言噌的站起来,“娘娘,您不要逼着我说出好听的来。”
“您只是穆厉的母妃,和我关系是不大的,你若是真的因为我姓谢就是看我不顺眼,那我也会渐渐的越看您越不顺眼,咱们少见面,穆厉跟前做出两份和平把他安抚了。”
“到底,说句一针见血的话,他出事,你我在秀都的风光都没有了。”
说完,谢宏言大步朝着外面走,琼贵妃望着他:“管好你自己的事,知道的太多了,命就没有了。”
“娘娘多虑,瓷兰很爱惜这条小命的。”谢宏言顿了顿,“不管娘娘怎么想我,还请您记住,澹睨与我而言很重要,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护着他。”
琼贵妃哦了一声,“这话说的,小白玉蝉是要回来了?”
谢宏言忍了忍,没忍住,扭头回去,“你若是闲得慌,是要我给您找点事做吗?”
琼贵妃丝毫不怵谢宏言,“给我找事,你若能给我找事了,那你还算是有点造化了,少在我跟着充大爷,我一句话,就把你丢出秀都,还是打断腿,只能千里爬回谢家那种。”
见着火气腾腾出来的谢宏言,葫芦小声劝,“大公子,明日要请平安脉,您这气呼呼的,岂不是又要多吃几碗汤药了。”
此前谢宏言骤然咳血,最开始穆厉没气过,一副咳死了和他无关的架势,后面比谁都听不得谢宏言咳一声,天天压着谢宏言吃药。
府邸的人天天把沈简骂的狗血淋头,听着他被绑了,就求着水匪把他撕票最好。
“我没病,我好得很。”谢宏言道,“我没那么娇气。”
“别说了,咱们东宫,珍珠翡翠都比您身子骨好呢,咱们不和外头比,就和府邸的人比,您真的忒不结实了,您是不是又和娘娘起来争执了,太子都说了,让您别和娘娘怼,他不是帮娘娘让您闭嘴,而是娘娘不会闭嘴的。”
“聒噪。”谢宏言扫葫芦一言,“谢家那头如何了?不是让你们去揍谢宏瞻吗?揍死了没有?死了把他人头给我弄过来。”
“那头的事情我不知道,您要问金狼、白马。”葫芦一脸坦诚,“我现在的职责就是把您看好。”
谢宏言:……
谢宏言朝着外面走,突然问,“怎么最近几日都不见金狼,他是回去成亲了?还是家里有大买卖要他去拍案定夺了?”
葫芦:“我不知道,反正主子和金狼关系最好,肯定是让金狼出去办什么重要的事了。”
“你一问三不知,我要你做什么?”谢宏言说。
“只能说,大公子问的都是我不知的,我知的您都不问。”葫芦摊手,“我是北镇抚司出来的,您问我那家的家长里短我还能说出许多,或者派系我也知道,还有这些人背后商贾我也知道,您偏偏问的都是大宜的。”
“大公子,不是卑职说您,您不能老是在太子跟前说大宜,太子殿下就是怕你突然就回去了,咱们这里多好啊……”
秀都人默许谢宏言呆在东宫的根本缘故,就是他能控制住穆厉的跋扈德行。
谢宏言说:“那是我家,我怎么不能想。”
葫芦说的干脆,“那这简单,都给您绑过来便是了。”
谢宏言:“别胡来,不过,我是要谁你都可以给我绑过来吗?”
葫芦拒绝,“那不成,我乱来不是给太子找事吗,太子出事了,您不是头一个心疼吗。”
谢宏言:……
他说葫芦,“你不去考科举,真的是惜才了。”
葫芦道:“我有功名的,我两榜进士呢,我文武双全呢。”
谢宏言没有掩饰住嫌弃的神情,葫芦说:“大公子操心那么多做什么呢?反正日子超前走,不会发生的不用想收尾,会发生的就让他发生呗,你不就是担忧谢家那头不喜欢太子吗,说的咱们太子多喜欢除你以外的谢家人似的。”
谢宏言:“你不会说话就闭嘴了。”他背着手说,“我只是有些担忧我父亲。”wWW.ΧìǔΜЬ.CǒΜ
葫芦哎哟喂,“得了吧,我说句您不会高兴的良心话,你少去谢尚书跟前晃悠,就是孝顺了!”
“京城将近三年,谢尚书追着你从谢家打到咱们行宫也不是一两次了,还有次地上抓地上泥巴砸您,还是太子给您挡着的,结果里面还裹了石头,把太子额头都打青了!”
“大公子也该自己扪心自问下,为何惹得自己父亲动不动就不顾礼数的揍人,您看看,你和太子殿下的事您父亲肯定知道了,都没有给您写一封信,甚至都没让人来带句话的,可见,是想眼不见为净了,让你有多远滚多远,话说,您以前很调皮吗?”
谢宏言指着葫芦面门,“你闭嘴,在多说一个字,我就不要你跟着我了。”
葫芦觉得委屈,“除开我,谁还能把你照料的那么好,你次次怕狗,都是我去抓的狗呢,换成白马,可不得让你大着胆子走!金狼,金狼都不带理你的,他除开太子谁都难得理!”
“得得得,你能耐,能耐!”谢宏言怕了他的老妈子嗓门,“你如今怎么越发沈简了,闹得很。”
“沈世子不可怜吗,看着不可一世,被你们一群人逼得嗓子不大,都没人听他说话了。”葫芦就说。
谢宏言:……
***
等着晚宴过半,穆厉就拉着谢宏言走了,上了马车,喝的半晕的太子殿下靠着谢宏言肩头,拒绝他递来的茶水说,“要你给我挡酒,我喝不死那两个老东西了?”
“别嘚瑟了,人家越喝越精神,话匣子都打开了,不能喝和人拼酒做什么?”谢宏言把着他的脸,让他把茶水顺下去,“亏得十三酒量不错,不然大宜……”
穆厉摆摆手,驳斥谢宏言的话,“你放屁,李十三酒量不怎么好,他在外头什么时候喝酒的,也就宴会上来两杯,他的酒量完全没历练过,我能喝趴十个他。”
谢宏言嘘了两声,让他爬在膝头好好睡,“还和十三拼酒,李明薇喝不死你。”
穆厉有点晕,“你忍心让我和李星弦拼酒?”
“我惹不起他。”谢宏言见他不睡,让他脑袋靠着自己肩头,自己端茶喝着,“他小家子气的很,你别惹他,十三哪里调皮,分明是李星弦小家子气。”
“对对对,你家小辈都是最无辜无害善良的,什么破事和他们都无关,即便错了都是旁边的人带偏了。”穆厉难得和谢宏言僵。
谢宏言嗯了一声,“难道不是吗?今朝和十三一向很听话。”
穆厉:……
他气得好心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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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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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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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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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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