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附和的点头,望着谢宏言眼睛亮闪闪,“表哥最好了。”
多好的谢宏言,要是给她做夫君了……不,夫君还是要沈简,便宜穆厉了,真的是便宜穆厉了。
阮今朝对着穆厉皱鼻子,“对对对,挨着你什么事了,我是来找我的表哥的。”
“满脸肥肉还撒娇。”穆厉端着银耳汤喝了两口,对着侧眸瞪他的谢宏言大声说:“我说的有错,你睁大你那瞎眼看看,是不是比来时圆润许多,团成一团都能滚回大宜了。”
谢宏言剜了穆厉一眼,“不可以说姑娘外貌,若旁人说你又矮又丑你高兴吗?”
“我不矮,我不丑。”穆厉指着阮今朝,“她矮,她丑。”
谢宏言神伤,“对你高,你都高上天了,你好看,你最好看了。”他对着阮今朝说,“他没睡醒脑子还在被窝,你最是善解人意莫要同他斤斤计较,丢了你的身份。”
穆厉气得翻白眼,瞌睡都彻底气醒了,“谢宏言!你眼珠子不要就拿去丢了!”
阮今朝如今被穆厉隔三差五说胖说丑,已经能够风轻云淡的,到底是气不过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她酸讽穆厉,“自己妹妹胖成个小猪样,还好意思说我,我就算胖了,那也是最漂亮的小胖姑娘,你去胖的里面找个我怎么好看,你去找啊,去啊。”ωωω.χΙυΜЬ.Cǒm
穆厉也不甘示弱嘲讽回去,“谁吃饱了撑的去看肥妞,沈简现在怕是宁可抱着那叫嚷嚷的小麻雀,都难得管你了,连个小崽子都争不过,丢人玩意儿。”
阮今朝咬牙指着穆厉,穆厉放下小碗,“怎么,大清早就要我替你父亲好生给您顿实在的。”
“够了,不要吵了。”谢宏言很无奈,“你们加起来能不能有三岁!”
他看穆厉,“你不是还要去早朝吗,难得你今日起了个早,非要和今朝计较吗,她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吗?”
“那我也不懂事。”穆厉说。
阮今朝忙笑眯眯看谢宏言,“我懂事,我不和他一般计较,来,表哥吃个饺子。”
“这是我的东宫。”穆厉抓着筷子打阮今朝夹菜的手,“有事就说,没事就滚,去把沈简叫过来,把她给我揪走。”
阮今朝笑了,“沈简在睡觉呢,没工夫来揪我,你若把雀雀吵醒,沈简真能提着刀追着你砍半个秀都。”
谢宏言默默将剥好的虾放在碟子中,让两个人自己夹,起身去旁边洗手,他刚刚数了数不是双数,他还是不要分了。
谢宏言静静的洗手,听着两个人争执起来的声音,一副痛不欲生的神情,沈简为什么不来,剩下的一个刚刚好给他。
一顿饭吃的闹呼呼,穆厉换了朝服出去,一步三回头警告不安分的阮今朝。
“阮今朝,你敢把东宫给我在毁一个角,我绝对扒了你的人皮来补。”
阮今朝打着嗝摆摆手,“储君快去日理万机。”
目送穆厉出去,谢宏言拦着阮今朝同跟着的人说,“我与表妹说些话,不必跟着了。”
“跟着吧,免得一会儿穆澹睨又多想了。”阮今朝说,“我真的就是来混饭了,你不知道雀雀有多闹腾,天天闹,闹得我脑子都大了。”
谢宏言给她弄了下发髻上的步摇,“好了,马上就启程回去了。”
“是,马上就回去了。”阮今朝反握住谢宏言胳膊,“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谢宏言盯着阮今朝握住他的手腕,迟疑了下,摇摇头,“你们先回去。”
“真的不同我一道走?”阮今朝再次问。
谢宏言肯定的点头,“不和你们一起回去。”
阮今朝骤然脸色一边,目光却是打向谢宏言身后,“我表哥怎么好,我吃你点饭怎么了!”
谢宏言僵住,回头就见穆厉折了回来。
穆厉听着这句话的瞬间,连着折回来做什么都忘了。
阮今朝大声说:“我中午也要吃虾,巴掌那么大的!”她说着,就拉着呆住的谢宏言先走了。
谢宏言哽住,“你故意的?”
阮今朝歪头不认,“没有!”
谢宏言戳阮今朝脑袋,“若我说了不,我看你怎么收场。”
“你不会的。”阮今朝笑笑,“你要走,早就让我们安排你先回去了。”
“表哥。”阮今朝把着谢宏言肩头,“我真的发自内心的,希望你这辈子好好的,我和沈简曾经有些偏激,那些愚蠢和肮脏的手段我们都承认,可我们都想所有人都活着,全部好好的活着,你不要怕,你爹爹哪里我去说。”
谢宏言:???
他忙说:“我要回去的……”
阮今朝一副我懂我明白的眼神,“你等我回去把你爹爹搞定,你就带着穆厉回去吧。”
说着,阮今朝遇到一转,“话说,最近我怎么没看到金狼,穆厉一副不去明日宴会的架势,这莫不是要把我们一起围了吧?”
谢宏言立刻说:“明日你们到底怎么安排的。”
“不知道啊,沈简说……”阮今朝想想,“看他眼色行事,我寻思,我看得懂个屁,我又是你们出事再去的,我思前想后,大约是要我来说给你听的。”
谢宏言:???
他和沈简熟个屁,熟也看不懂眼色啊,他和李明启够熟了吧,压根看不懂,别说看不懂了,李明启脑子想的什么,他一次都没猜到过!
阮今朝好奇,“金狼呢?金狼呢?我问你话呢,他肯定是去干什么要人命的大事了。”
谢宏言回神,就说:“说的回去省亲了。”
阮今朝呸了一声,“你也信,金狼父亲死了,娘在澹州做富婆,底下还有个弟弟,那弟弟现在在外头跑生意呢,省亲个什么?带着媳妇回去吗?还是他娘二嫁了?”
阮今朝突然找到事做了,谢宏言拽着她,“别来,马上你们就要走了,不要惹事了,金狼是穆厉当半个弟弟看待的,和旁的几个在心里分量不一样的,上次东雀揍金狼你忘记了,穆厉是真的对东雀起了杀心。”
“对啊。”阮今朝说,“我家东雀呢!那我哥捡来的亲弟弟呢!上次被我弄晕了,就是金狼捡走的,呀,该死的,我家雀雀的舅舅呢!”
阮今朝想起正事,扭头看跟着的葫芦,“金狼呢!”
葫芦吓得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你不要过来,大公子救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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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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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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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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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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