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完,吃完早餐…一席白裙的谭小白走向苏泽,背着手笑道:
“阿泽哥,咱们去东方乐园吧…你之前答应我的,还没兑现哦。”
看了眼身边眼神怪异的温常玉,苏泽疑惑的看向正堂,问道:
“听说东方乐园很远,我们只有半天时间,到哪里还赶的上吗?”
听到他的话,谭小白小脸瞬间板起来,随即重新露出笑容问道:
“那你说我们去哪儿?”
“看我干嘛,你们定!”
见苏泽看向自己,温常玉摆摆手…把决定权提给了谭小白两人。
“那不去乐园,去公园吧…”
很快,谭小白停下思索…反正只要苏泽能恢复往常,去哪都可以。
三辆车很快骑出谭氏武馆,向最近的公园骑去,一路上没有停歇。
“阿泽,你们去吧…”
三人骑到一半,突然前面的温常玉停下来,对着苏泽两人说道:
“我突然想到财叔刚才找我有事情做,你們两个人先过去吧。”
谭小白偏过头,有些疑惑的看向温常玉,没明白他挤眉弄眼的意思。
“那师兄有事先忙…”
“照顾好小白啊!”
在苏泽看过来前温常玉收回小动作,随即调转车头连忙骑上车。
苏泽看向谭小白,没去在意温常玉的离去,他的确也想静一静。
只是可惜,温常玉不在…独自静一静的愿望,应该是会破灭了。
“咱们走吧…早去早回。”
“嗯。”
在苏泽的示意下,谭小白点点头过后,连忙重新骑上车走在前面。
“铛。”
很快,两人把自行车停好在公园一角,谭小白在前,苏泽走在后面。
进入公园不大的门,谭小白也不知该去哪儿,只好倒着走问道:Χiυmъ.cοΜ
“阿泽哥…我们玩什么。”
闻言,苏泽看着周边的行人,他们有的欢闹,有的急匆匆,有的惬意。
公园内少不了练操的老人,弯曲的长条凳上,坐在一排聊天的人。
荔弯湖饭店的旗帜迎风飘展,有人推着婴儿车,身边跟着几名孩童。
“随便转转吧。”
苏泽也不知该去哪儿,只是看向谭小白,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话。
“好…”
明白苏泽的确有心事,与温常玉猜测的不同,她感觉和萧宝颖有关。
自她留下那句话离开以后,她也不知苏泽在后面到底写了什么。
想问一问,却也不敢问…这大概是谭小白现在的真实心理活动。
走过凉亭,谭小白扶在栏杆上,看着还未到花期却含羞待放的荷花。
那一片片雨伞,把枝头粉红映的高洁,好似眺望着想要见到的人。
听着耳边谭小白对荷花的夸赞,苏泽想起了萧宝颖最后一次的信。
信很长,提过三次谭小白…要说萧宝颖对谭小白有意见应该不会。
那她为什么会在决裂的信里,提到谭小白,而且笔墨还不止一次。
难道是萧宝颖误会了自己和小白…可他隐藏的很好啊,和对方在一起后从来没有提过谭小白的事情。
喜欢一个要和自己决裂的人,喜欢一个只拿自己当哥哥的人,苏泽喜欢两个人…可他却什么也没得到。
“阿泽哥…咱们去前面。”
见苏泽靠在围栏眼睛变得无神,谭小白怕他想到不好的东西,连忙抬手拽起他的衣袖,向凉亭外走去。
两人走走停停,谭小白见到前面租艇处,连忙抬起手笑着说道:
“阿泽哥,我们去玩船!”
“走了!”
见苏泽看着湖面默不作声,谭小白示意了下,连忙拽着对方离开。
小艇是手动的,古朴的棕色木舟承载了两个各有心事的人,随着岸边向远方飘去,期间杨波四起。
木舟漂在湖面上,谭小白犹豫过后,还是看向苏泽笑着说道:
“阿泽哥,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说给我听,说不定我是你的幸运星呢!”
谷袾</span>“我能有什么事,没事。”
游园过后,苏泽的心里果然好受了很多,或许谭小白真是幸运星。
一辈子还很长,问清楚又能怎样…她还是会进入队伍,留下自己。
那么,不如先做好自己的事…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无论如何,先赢了大会…这样就算去燕京的胡同内,他也有底气。
看着还要再问的谭小白,苏泽心里叹口气,连忙转换话题说道:
“小白,你们学校男生多吗?”
“嗯?”
谭小白楞了下,没明白苏泽为什么会问这个,不过还是说道:
“当然多了,比例6:4吧。”
“嗯…”
苏泽抿抿嘴,原本想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后来…还是没说出口。
归还游艇,时间已经来到9:36,差不多再有两个小时就要回去了。
下午约了咏春武馆的人,再打几场…他基本上可以问鼎羊城。
“阿泽哥,你快来…”
想着大会上的事情,苏泽思索间…前面谭小白的声音异常欢快。
抬头看,却见两人沿着小路…来到了一个高坡下,周围全是花。
“呼…呼…”
谭小白蹲在白色的海洋前,吹走了白色的降落伞,引起一阵荡漾。
蒲公英会在3月份开花,花开过后留下毛绒绒的种子,等待乘风。
谭小白从地上站起身,手上摘了一顿蒲公英,放在了苏泽面前。
“阿泽哥,你吹一个。”
苏泽抬手准备拿过,却见谭小白躲闪了一下,小脸带笑娇声道:
“你就这样吹吧,我希望你能像它的种子一样,一生都是自由的。
你获得了自由,那你自然会开心,想停下来时就落在心仪的地方。”
闻言,苏泽笑了笑:
“它落在哪里取决于风带它去哪儿,我觉得它并不是很自由。”
听到反驳,谭小白急切道:
“可它可以决定方向啊,没有什么风一直是一个方向,但它可以。”
“好…”
看着谭小白格外认真的模样,苏泽停嘴了话,深吸一口吐出来。
微风打在花球上面,白色花絮瞬间脱离花果,组成了满天的星辰。
“真希望,我们每年都看一次。”
“什么?”
见谭小白抬着头看着天上的白色,嘴唇蠕动不知说了些什么。
苏泽下意识问了一句,谭小白也低下了头,手上还留着蒲公英花茎。
见苏泽疑惑,谭小白笑道:
“我希望阿泽哥每年都吹一次…这样就可以让它带走你的烦恼。”
闻言,苏泽点点头…只是突然,他感觉他脑海里多出了一些东西。
“小白,口琴借我!”
“口琴…”
见苏泽急切模样,谭小白下意识拿出口琴,却不由手停在半空中。
口琴被接过,看着苏泽擦都不擦放在嘴边,她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
“misoldomimifareresolsidomifasoldodoremimi…”
谭小白再次摘起一朵花,也希望它能带走自己的烦恼,深吸一口气。
白色柳絮从眼前飞过,一个旋律出现在耳畔,很陌生很陌生的旋律。
苏泽停下,谭小白踮脚为他摘去掉落在脸上柳絮,欣喜的问道:
“这是什么曲子…”
“不知道…脑海里突然出现这个旋律,就想着能现在吹给你听。”
“吹给我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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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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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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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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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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