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之前那一老一少外,还有三人就盘腿坐在那边闭目打坐。
小道士带着我们,去找了两个空房间。
一个给小石头和娥姐,另外一个给我们剩下几个。
这青松观规模不大,也就只剩下这么两个房间,只能凑合着挤挤。
不过我们跑到这里,本身也不是真为了借宿。
几个人在房里,找了个地方胡乱一躺,或者往桌子上一趴,就开始瞌睡。
夜深人静,四下寂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一股怪异的气味。
那气味虽然极淡,但仔细闻的话,还是能够清晰地分辨出来。
应该是某种迷香。
我闭了呼吸,趴在那一动不动。
很快,房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扣扣。”
传来敲门声。
敲了大约五六下,房门嘎吱一声,被推了开来。
“轻点,先把那个年轻的,还有这个胖的,抬过去。”声音干巴巴的,是那个老道士。
紧接着就有两人,分别抓住我的手脚,把我抬了起来。
另外一个胖的,应该是说的刘堂主。
我们俩就被抬了出去。
“这人怎么还戴着锁链,有点奇怪。”抬着我的一人有些疑惑。
“别管那么多。”老道士冷然道。
于是几人不再说话。
我感觉被他们抬着,走了不少路,而且路面高高低低,起伏不定,应该是出了道观。
再走了有十来分钟,我就被丢到了地上,后背被石子磕到,咯得慌。
“师父,又……又得全部杀光吗?”这回是那个小道士的声音。
听起来微微有些发颤。
“那又什么办法,谁叫他们送上门了?”那老道士沙哑着声音道。
小道士嗫喏了半天,道,“要不……要不咱们就把他们丢下山,就当没见过好了,那边……那边还有个小婴儿呢。”
“胡闹,你还要不要命了?”老道士怒斥道。
接着其他三个道士,也是颇为不满地训斥了他几句。
“我……我受不了了,咱们是道士,怎么能天天做这种事……”那小道士听着有些崩溃。
“你以为我想么?”老道士沉声道,“我还不是为了你们着想!”
那小道士最终,还是没有再做声。
“好了,快动手吧,先收拾这个胖子!”老道士催促道。
紧接着,听到一阵悉索声响。
大概是把那刘堂主给拖了过去。
“还是老样子,先剁了手脚!”其中一人说道。
然后就是刀斧相撞的声音。
“你妈的!”刘堂主终于忍不住,暴喝一声跳了起来。
我也就不再伪装,睁开了眼。xǐυmь.℃òm
只见那五个道士都已经被刘堂主打倒在地。
地面散落着一把斧子,两把剁骨刀。
“你们他妈的是开道观的,还是开人肉铺的?”刘堂主一把揪住那老道士,把他给拎了起来。
其余四个道士,脸色惨白的,但身上挨了刘堂主一脚,根本爬不起来。
“还要把老子给剁了,老子先把你们给剁巴了!”刘堂主怒火中烧。
我打量四周。
只见这地方大概是在某个山穴之中,这几个道士过来的时候,还特意点了两个白纸灯笼。
火光映得周围的石壁,忽明忽暗。
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有四个半人多高的大瓦缸。
再往前一点,却是被人收拾出一块,大约四五米见方的泥地。
地里种着一种没见过的树。
大凡是草木,多数都是需要阳光的。
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窟里种东西的。
从地上爬起,朝着那块地走了过去,蹲下来细看。
刘堂主冲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身上带着锁链,又被下了禁制,他倒也不来管我。
这种树长得极怪,总共有六棵,高度大约在一米左右。
树干黑色的,比手臂要细一些。
那叶子却是紫色的,巴掌大小,叶子的脉络弯弯曲曲,看着像极了人的五官。
这样一来,就好像是一棵树上,挂满了人脸。
看着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这时几道人影飞快地闪了进来。
是小石头带着娥姐等人,追踪过来了。
“你们……你们怎么都没被迷倒?”一个道士惊慌失措地问。
刘堂主冷笑:“就你们这点破迷药,也能迷倒我们?”
那孙长老过来,抓住锁链,把我扯了过去,冷声道,“你小子最好给我老实点!”
我一脸无辜地笑道:“我老实的很。”
小石头吩咐了一句,刘堂主就开始审问那几个道士。
不过几个人都是支支吾吾,什么也不肯说。
“你们有没人认识那是什么树?”我指了指那一排东西说。
“闭嘴!”孙长老训斥道。
小石头带着几人过去看。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也没有人认识。
“你们去看看那缸里装的什么。”娥姐道。
祝长老和谢大夫,就一起来到四个瓦缸前。
这瓦缸上,还用青石板密封了。
祝长老一挥手,石板顿时应声而裂。
顿时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飘了出来。
这种气味,极为怪异,闻之欲呕。
我可是不久前才从那头大蛇的肚子里钻出来的,在里面闻了许久的恶臭。
不过跟这个比起来,蛇腹里那股酸臭味,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所有人,包括小石头在内,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这什么东西?”祝长老一脸嫌恶地后退几步。
谢大夫强忍着恶臭,盯着缸中看了片刻,却是脸色大变。
“这是……把人给熬成了肉酱!”
我听得后背发寒。
在场的几个人,哪个不是见多识广,久经风浪的,但听到谢大夫说的这番话,也都是纷纷变色。
“他妈的,老子还从没见过你们这么狠毒的道士!”刘堂主怒气冲冲,一脚踩断了一个道士的双腿。
那道士顿时惨嚎连连。
“说吧,你们这青松观到底怎么回事?”祝长老沉声问。
其实,我们找上这青松观,本身就是有意的,为的是找到那个躲在衡山里的人。
只不过没想到,这青松观里藏着的阴暗,远超了我们的预想。
起初那几个道士,还是紧闭着嘴,不肯吐露实情。
最后在刘堂主的连番手段下,几人终于熬不住,把事情说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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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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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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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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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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