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要不这样!”蒋玉泉搓了搓手,呵呵笑道,“咱们先一起去找到虚尘道长他们,加上这几位前辈高人,那咱们救起人来,还不是小菜一碟!”
我一听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他们要去找失散的其他人,但是又怕被大阵困住,所以想拉了我俩一起去。
不过我可没这种兴趣,也没这时间。
“还是算了,你们忙你们的,我俩就不参合了。”我说完,招呼一声温念云就准备走人。
蒋玉泉几人连忙跟了上来。
“小陈兄弟,咱们磨刀不误砍柴工嘛,等找到其他人,咱们再回头救人,肯定是顺风顺水!”蒋玉泉苦口婆心地劝说。
耿修文也来劝了几句。
不过都被我当成了耳旁风,选了个方向,一路往前走。
蒋玉泉顿时就急了,好说歹说,我只是随口敷衍几句,没有理会。
“你等等!”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采荷,突然急走几步,挡在我们前面,拦住去路。
温念云看了她一眼,笑道:“小陈儿,看把人家姑娘急的,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我对她的这种骚话已经免疫了,也懒得接茬。
采荷那姑娘却是被她说得脸颊通红,咬牙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看你小脸红红,肯定是想男人。”温念云眉头一挑,腻声笑道。
“你……”采荷恼羞成怒,“你这个女人不知羞耻,你……你无耻!”
温念云格格笑道:“想男人就想男人,有什么好害臊的?姐姐又不会笑话你。”
采荷这姑娘哪里是她的对手,被她一席话就逗得晕头转向。
我实在听不下去,赶紧把她给打住了。
“你这个人……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的?”采荷那姑娘满面通红的,气不过,一跺脚,冲我狠狠瞪了一眼。
我这又是招谁惹谁了?m.xiumb.com
“有事?”我问她。
采荷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我问:“你怎么会我茅山的秘术?”
我微微一愣,原来她要问的是这个。
当初在林子里,我对付那四个怪人,接连用了几门茅山秘术,当时我只是随手用出,倒是没有多想。
“你会陆地飞腾,袖里清风,连九阳捶都会,你别告诉我你跟我们茅山派没有关系!”采荷大声道,“就这三个,都是我们茅山的嫡传秘术,从不外传的,我连一样都没学成呢,你是怎么会的?”
“世上的法术那么多,有类似的不是挺正常。”我随口敷衍道。
“不可能!”采荷一双大眼睛溜圆,死死地盯着我,“这明明是我们茅山的秘术,你是跟谁学的?”
我还没回答,就听她接着道,“不管你跟谁学的,教你的人肯定是我们茅山的某位长辈,换句话说,你也是我们茅山的弟子!现在咱们茅山遇到了麻烦,你是不是应该帮手?”
我听得哭笑不得,搞半天,这姑娘理直气壮地费这么多口舌,原来打得这个主意。
还别说,她这话还真不算完全没有道理。
我的确是得了茅山的传承,而且追本溯源,就算是笔记的主人,那位涂山前辈,也算是茅山派的门人。
不过任凭她说破了天去,我也是不可能去淌这趟浑水的。
“念云姐,咱们走。”我一晃身,就绕过那采荷,和着温念云一起,继续往前赶路。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茅山的长辈,真是白白教你本事了!”就听采荷气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隐约带了几分哭腔。
我置之不理。
走了一阵,听身后脚步响,蒋玉泉等一行人还是跟了上来。
毕竟他们四人当中,都没有一个精通术数的,如果硬着头皮去闯奇门阵法,那基本就等于白给。
我们一路先回到了十九里寨附近,但小心地避开了山中老人的大阵。
途中时不时地遇上零星的几只山魈,都被蒋玉泉等人给黑着脸打发了。
我翻出之前所绘的一叠风水地理图,在脑海中又反复揣摩了一遍。
此时夜色已深,空中繁星闪烁。
我对照星宿的方位,又再次推演了一阵,选了个方向行去。
蒋玉泉和耿修文这一路上不知废了多少口舌,现在知道无望,索性也就安静了,一行四人就紧跟在我们屁股后面。
我们去哪,他们去哪。
在昏暗的密林中又穿梭了将近半个多钟头,突然对面的林中有人影晃了一下。
“有人!”蒋玉泉大叫了一声,中气十足,远远地传了出去。
很快的,对面也有人大声问道:“对面是哪里的朋友?”
我听这声音有些耳熟,见对面林中几个人影浮现了出来,快步朝着我们赶了过来。
“赵大师!”万英才欣喜地叫道。
来人中为首的,正是赵天河那老家伙。
其余三人也都是老熟人。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秃头胖子,是那个叫鲁能的,另外那个面无人色,佝偻着背的中年人,就是用堂前燕的,疑似阮平潮的后人。
至于剩下的第三人,身材瘦小,尖嘴猴腮,一双小眼睛骨碌碌乱转,不是那老猢狲又是谁?
“蒋大师。”赵天河笑呵呵地快步迎了上来,先和蒋玉泉见过,接着又春风满面地和万英才等后辈打了个招呼。
万英才、耿修文和采荷连忙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礼问安。
赵天河与几人寒暄了几句,然后就把目光落到了我身上。
“这位小兄弟,咱们昨日无愁近日无怨,你这做法可有点不大地道。”他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佯装不知,疑惑地问:“这位老爷子,咱们认识?”
赵天河嘿的一声笑道:“咱们在长白山照过一面,后来又在药王庐照过一面,小兄弟你这记性可不怎么地。”
当初在姚家,我虽然是易了容,改换了相貌,但最后在胖瘦二怪和茅山那老农的威迫下,为了保命,不得不漏了底细,以赵天河这老狐狸的眼光,不可能看不出来。
只不过,他说我们见过两次,实际上是见过三次。
第一次碰面,还是在绿柳山庄。
不过那一回,他被叶夫人收拾得太惨,估计也是不愿提起,所以直接被他给忽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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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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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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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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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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