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大叔,你是本地人吗?”我问。
大叔看了看我,笑道:“徐州那边的。”
“徐州啊,我前不久才去过。”我笑道,“后来您是在这里结婚生子了?”
大叔笑道:“我以前是做皮货生意的,那年运气不好,破产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只能东躲西藏的。”
“后来无意中到了这里,虽然生活简陋了些,不过日子还是不错,又遇到了个喜欢的女人,就留下来了。”
之后大叔又絮絮地给我说了一些当年的事情,像他是怎么跟这里的姑娘好上,又怎么结的婚,后来还生了两个孩子。
“我听人说,咱们寨子里只生女娃,这肯定是个谣言吧?”我好奇问。
大叔怔了一怔,叹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谣言,不过打从我来了这里之后,咱们寨子里的确只有女娃出生。”
“还真有这样的事情?”我吃惊问。
大叔摇摇头道:“这事的确怪异的很,我当年也觉得很是奇怪,不过嘛,这世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多得很,见多也就不怪了。”
“那也是。”我顺着他的话说。
“不过,我听我婆娘说,很早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大叔说道。
我顿时来了兴趣,问他具体是怎么回事。xǐυmь.℃òm
“听我婆娘说呀,这应该是从五十多年前开始的,在这以前,咱们寨子里还是正常的。”大叔回忆道。
“难不成五十多年前,出过什么事情?”我心里一动,接着问道。
大叔皱了皱眉头:“这事说起来很复杂,到底怎么回事,我也搞不清楚,不过听我婆娘说,是有狐仙作祟。”
“狐仙?”
“说好听点是狐仙,说难听点就是狐狸精。”大叔说道,“不过这种玩意儿,传说倒是挺多,但咱们谁也没见过啊,我总觉得这说法有些不靠谱。”
我让大叔说来听听。
“我婆娘是这么说的,说是咱们寨子里,一直有个神婆,神婆你知道吧,就是跳大神的那种。”
我点头说知道,“也有地方叫仙姑的。”
“对对对,就是那种,反正是神神道道,装神弄鬼的,咱们寨子里原先就有。”
“我听我婆娘说,寨子里的神婆,她还是世代相传的,母亲传给女儿,女儿又传给自己的女儿,一代代往下传。”
“嗐,就这,居然还搞世袭。”大叔笑道。
听他的口气,显然对神婆这些东西有些嗤之以鼻。
“呵呵,是挺有意思。”我随口附和了一句。
其实,真正的神婆仙姑,那是有真本事的,而且她们的手段,又跟道门的法咒符箓,或者寻常的风水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体系。
如果细细追究起来,她们神婆仙姑这一脉的,应该是跟巫术有关,她们其实算是巫女的后裔,也份属玄门百道之列。
当然了,现如今真正有本事的神婆仙姑,那是少之又少了。
基本上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跳大神骗人的。
“就这神婆啊,之前在咱们寨子里呢,装神扮鬼的,不时还抓点药给寨子里的人治病,所以寨里的人,都一直把这神婆当成神一样敬着。”
“直到五十多年前,寨子里突然开始连续地生女娃,大家伙都慌了,一起去找那个神婆询问,究竟怎么回事。”
“那神婆呢,一番计算后,脸色凝重地告诉大家,是咱们寨子里受了诅咒。”
我听得暗暗皱眉。
诅咒,其实是一种很特殊的法术。
如果细究起来,应该可以归到“祈神术”一类。
顾名思义,就是祈求神鬼,加祸于敌对之人!
可以说,这是一种十分难缠的术法。
一般来说,寻常法咒的效果,通常只是短暂加身于某人。
就算是威力强大如雷法,那也只是在天雷劈下的瞬间,造成巨大的伤害。
但诅咒这种东西可不一样,它可能来势没有那么猛烈,但能够缠着你五年、十年、一辈子,甚至还可能遗祸到你的子孙后代!
所以,但凡是涉及到诅咒的,都是十分棘手的。
当然了,下诅咒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通常越是厉害的诅咒,下咒人所需付出的代价就越高。
动不动就是以血为媒,甚至直接自己以自己的命为代价,都是不在少数。
可以说是既伤敌又伤己,诡异的很。
如果说,这寨子里之所以只能生女娃,是诅咒造成的话,那的确是十分合理的。
“后来怎么样了?”我问。
大叔摇头道:“我估摸着那神婆,也就是神神道道地那么一说,什么诅咒,都是胡编乱造的。后来么,听说那神婆想了很多办法,也没能找出解决的办法,反而自己倒先给病死了。”
“病死了?”我不禁皱眉。
“对,听我婆娘说,那神婆算出是诅咒后,大概没过两个月,就突然病死了,唉,装神弄鬼的,能有什么好下场。”
我又问后来怎样。
“那神婆死后,就由她的女儿继承了她的衣钵。”大叔道。
问跟他打听,“那位神婆住在哪里?”
大叔看了我一眼,笑道:“怎么,你还想去找她问神请卦啊?”
“就是比较好奇,想去看看。”我随口编了个理由。
“不用去了,那个神婆早就不在了。”大叔摇头道。
我疑惑问:“是已经不在寨子里了?”
大叔微微一叹,道:“早二十多年前,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我大为意外。
大叔唉了一声道:“我听婆娘说,这神婆,其实是狐仙作祟,当初寨子里之所以突然间只能生女娃,就是被这狐仙下了诅咒,听说这叫狐诅!”
“这神婆怎么成了狐仙了?”我很是诧异。
大叔摇头道:“谁知道呢,反正当年被寨子里的人发现,这一代代的神婆,其实就是狐狸精,藏在咱们寨子里,后来不知怎么的心肠毒了,居然给寨子里下了诅咒。”
“为了避免她再为害,就把她给捉起来,给处置了。”
“怎么处置的?”我问。
大叔笑道:“这种陈年旧事,我也说不清楚,小伙子,你也就当个笑话听听就算。”
“也是。”我附和地笑道。
但这十九里寨里的事情,还真是越来越蹊跷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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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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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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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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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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