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猢狲的脸色顿时一变。
张小姐咬着嘴唇,求情道:“大仙,我……我不想成仙,所以……所以就不用检查了……”
“这是由你说了算的?”老猢狲厉声喝道。
嗓门一下子提高,尤其显得尖锐。
张小姐一群人,被吓得瑟瑟发抖。
“还不快点,难道要我动手?”老猢狲脸上罩着一层阴气,森森然的。
张小姐闺蜜俩又羞又怕。
“要是惹了本大仙不高兴,那就只好送他们几个下去了。”老猢狲伸出手,在空中一招,顿时手掌中呼啦啦地蹿起一道火焰。
一群人被吓得目瞪口呆。
“这次烧得可不仅仅只是头发。”老猢狲阴恻恻地道。
几人噤若寒蝉。
张小姐和闺蜜俩,惊恐地看着他手中的那团火焰,逼于无奈,只得把咬着牙,去解衣服上的扣子。
那老猢狲挑了挑眉头,饶有兴致地看着。
我感觉身边寒气逼人,一转头,就见小石头双眸含煞地看着我。
我不敢再耽搁,赶紧一步跨了出去,从藏匿处现身。
“什么人?”那老猢狲厉喝一声,手一扬,他掌上的那团火焰就朝我飞了过来。
这种小把戏。
随意吹了一口气,那团火就被定在了空中,进退不能。
张小姐等一群人也是神色惊恐,不知所措地躲到了一边。
“你又是什么人?”我两手叉腰,斜睨了他一眼问。
这会儿我顶着一张大饼脸,鼻下一颗大黑痣,还特意压了嗓音,这老猢狲打死也想不到会是我。
那老猢狲阴森森地盯着我半晌,说道:“朋友,你也是看上这女人了?”
我心说,你丫的能不能别以己度人?
“女人老子有,多了要来干什么?”我挖了挖鼻孔道。
那老猢狲微微眯了眯眼:“那朋友是有什么需求,不妨说来听听,都可以商量。”
这老东西,大概是看我随手被他的咒火给定了,心里有点发虚,居然还想讨价还价。
“什么需求都行?”我摸了摸鼻子下那颗大黑痣问。
那老猢狲微微一笑:“朋友但说无妨,咱们都是同道中人,不必客气。”
“既然你这么热情,那我就不可客气了。”我点点头,“我要你那颗脑袋当球踢。”
那老猢狲顿时脸色一沉:“阁下真当是我怕了你不成?”
“你不怕么?”我看着他问。
老猢狲咬了咬牙,道:“咱们就不能再谈谈?”
他说到一个“谈”字,突然暴起,朝着我疾扑了过来。
不过他这声东击西的法子,也实在太老套了,真没什么新鲜感。
速度又慢,被我一巴掌给抽翻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我上去一脚踩在他脸上,“你这老小子可以啊,还搞偷袭!”
“饶……饶命,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那老猢狲突然一改之前的趾高气扬,大声求饶。
我在他脸上重重地碾了一脚,直踩得他惨叫连连。
张小姐和她闺蜜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跟着她的家人,缩在角落里,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们。
“这事跟你们关系,人我带走了。”我朝他们说了一句。
张小姐等人惊疑不定的,缩在那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这时小石头也从暗处走了出来,说道,“走吧。”
我把那老猢狲拎了起来,就要和小石头一道下楼。
“多谢神仙救命,多谢神仙救命!”张父突然冲着我们连连磕头,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磕头不休。
“请问两位神仙高姓大名,我好给二位立长生牌,常年香火供奉!”张父叫道。
我听得忍俊不禁,还神仙高姓大名,还立长生牌,这老伯也真挺有意思。
突然心里冒出个古怪念头,就说道:“我俩么,就是金童玉女,送葬童子是也!”
说着,就拎着老猢狲,跟着小石头下了楼。
沿着街道一路疾行,回到了之前那个找到相亲男的水沟,把那个老猢狲扔了进去,然后一脚踩住。
“真是难听死了。”小石头没好气地横了我一眼。
我笑道:“难听么,有没有比吹吹打打殡葬一条龙组合好听?”
小石头懒得睬我。
“那看来还是继续叫吹吹打打殡葬一条龙组合算了。”我笑说。
这时,脚下的老猢狲发出呜呜几声,身子扭动了几下。
“哟,我俩尽聊天了,差点把你这大仙给忘了,不好意思啊。”我又重重地碾了几脚,把他一张脸给踩进了泥巴地里去。
等他挣扎了好一阵子,才稍稍松了松力道。
这回那老猢狲倒是老实了,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的来历。
原来这人姓胡,是东北一带的游方术士。
这人的年轻的时候,不学无术,而且贪花好色,因为糟蹋了邻村一个姑娘,被人抓住,差点活活打死。
后来进去蹲了几年。
出来之后,仍是不思悔改,看到女人就动歪心思。
只不过这次,他还没得手就翻了船,被一个路过此地的术士给制住了。
这老猢狲也是会来事,扑通一声就给那个老术士给跪下来,哭得涕泪横流,说自己一时冲动,差点走了邪路。
那老术士见他诚心悔过,就放了他一马。
谁知这老猢狲见识过那老术士的本事之后,就下定了决心要拜他为师,跟他学法术。
老术士起初不肯答应,但架不住他苦苦痴缠,最后终于还是收了他为徒。
这老猢狲心思虽然不正,但这学起法术来,还真有些天份。
经过十几年苦学,就把老术士毕生的本事都学了过来。wWW.ΧìǔΜЬ.CǒΜ
“然后你师父被你给弄死了?”我踩了他一脚问。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老猢狲惨叫着矢口否认,“我师父是自己老死的!”
我不置可否,“这些年祸害了多少人?”
“没有没有,真没有!”老猢狲急忙辩解,“我师父在的时候,叮嘱过我,说咱们玄门中人,最忌讳的就是祸害普通人,我真没敢!”
我真是一句话都不信,“那你现在怎么又敢了?”
“那……那是因为,有人说怎么风水界,马上要天翻地覆,大乱将起,所以做……做什么都不要紧。”老猢狲解释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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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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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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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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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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