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浩刚刚走下楼,准备上车,便看到了阮明浩直接小路过来,然后在张天浩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一边说,还一边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
“头,下午抓到的两个人已经审出来了,其中一个是在那里喝咖啡的路人,根本不是什么地下党,另一个也不承认,而且两人都是路过才被抓的,这事情怎么办?”
“路过被抓的?”张天浩一听,脸色也是微微一愣,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情,但脸上的惊讶表情却没有减少半分。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吗,从书记那里得到消息,是地下党接头的吗?”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很奇怪,其中一个,我们还没有动刑,全是如同倒豆子一样把我们想知道的都说了,甚至都吓出屎尿了,这样胆小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地下党,另一个也好不到那里去,整个人都被吓得瘫在地上。”
阮明浩小声地把情况再说了一遍,然后才在张天浩挥手之下离开了吉普车,向着地下室走去,毕竟他还要审问一下这两个人。
阮明浩也是害怕别人说他把消息告诉张天浩,让他或者是张天浩为难,毕竟这里生活的人,那一个不是猴精。如同狐狸一般。
张天浩的眉头也直接皱了皱,当场抓的,他可以肯定真可能有一个是地下党,但对于这个地下党,即使是真有,他也并不打算去揭穿,他更希望这是一个误会,那样才更好。
他立刻推开车门,从吉普车上跳了下去,然后便向着地下室走去,很快便来到了地下室一二号审训室里。
此时的两个中年人早已经是遍体鳞伤,看上相当的凄惨,甚至还不住的求饶,只是几个行刑的人根本不理这一套,直接让他们交待他们的身份,以及他们的活动,接头的目的是什么。
他走了进去,拿起审训记录随意的看了看,上面都写着两个人的身份信息,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审出来。
一个是《大公报》记者,另一个是师范的教师,身份上面估计是没有什么假的可言。
可这两个人被折磨之后,还是一副不堪的样子,甚至大声地说道,让他们说什么,他们便什么,只求他们别打了。
毕竟两个刑训室,还是能听到一点儿对方的动静,这使得张天浩的眼睛也亮了起来,甚至看向对方的脸上更多了几分的笑意。
虽然不知道那一个是真的,但至少说这种表演太真实了。
对于余雨的离开,张天浩还是相信的,至于会不会通知另一个接头的人,张天浩地不敢肯定,而且以张天浩的教导,通知的可能性并不大,毕竟两个搭进去的可能性要比一个人搭进去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选二还是选一,这已经是基本的常识。
但也有可能是利用其他的手段已经通知了另一个人撤离。
“怎么一个是老师,一个是记者,这一下子可能麻烦了!”
张天浩看完这两人的身份,以及桌上的证件之后,也是有些夸张起来,毕竟这两种人,如果没有证据,真的抓来了,那后面会有更多的麻烦。
“先关着吧,然后派人去调查两人的身份以及社会背景,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这两人的资料,这样才好判断他们是不是地下党。”
“是!”
阮明浩一听,马上便把张天浩送离了这里,便带着几个人向着外面而去,至于说要调查一下这两人的身份真实性以及他们的社会背景。
反正两人的交待,能交待的都已经竹筒倒豆子,全部吐出来了。
……
百乐门里,灯红酒绿,一群群身穿便装的美女特务打扮的妖艳无比,一名名身穿着西装的特务,留恋在花丛之中来回走动,甚至还带着一阵阵的欢笑声。
更有舞女在这里陪着各个人跳舞,气氛相当的热烈,或者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喝着红酒谈天说地。
在一个角落里,张天浩拉着徐钥前坐在那里,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毕竟到现在,一切都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大哥,今天晚上的行动可能失败了,两个被抓的人根本不是地下党,是不是情报有误,现在被抓上来的一个是《大公报》记者,另一个便是北平师范的老师,身份背景都调查了,结果还是不对!”
“不光如此,那个《大公报》的记者一见到我们用刑,便直接招了,已经吓得快不成人形了,各种丑态都出来了,另一个虽然好一点,但也没有好到那里去。”
张天浩把刚才得到的消息直接跟徐钥前汇报了一声,然后才有些为难地说道:“大哥,这一次的消息有问题。”
“李成虎他们已经审出结果了吗?”
“嗯,已经省出结果了,都不是,两人并没有什么进步活动,那个《大公报》记者只要有钱,什么都敢往上登,另一个教师,也只是一个普通教师,并没有什么不妥的言论,即使是学校里的学生中积极分子活动,他也从来不参加、”
“怎么会这样?”徐钥前也是皱了皱眉头,然后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不大可能吧,我们得到的消息,便是有人从南边过来补充这里面的力量。”
“要不要再核实一遍?”
“算了,这事情便问了,不是就不是吧,全部交给康主任,接下来我们做好我们的工作便好了。”徐钥前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脸上更多的是有些想不明白,今天的抓捕只有他,张天浩,以及行动一中队知道。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张天浩排除了可能性,毕竟一起下楼,一起离开的,中途并没有停车,至于李成虎那边,他相信李成虎不会这么蠢的。
走漏消息的可能性太低太低,只是想不明白,他便不去再多想,而是继续站起来,走进舞池,找了一个目的便跳了起来。
“康主任,为你安排的处所,也不知道您合不合意,如果不合意,再跟我讲,我再帮你调整,你看如何?”
张天浩笑着跟康子华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又跟他们说了一下办公室的问题,毕竟办公室也是成了整个站里最头痛的事情。
现在已经空出了五个办公室,而且这五个办公室的前主人都死于非命,办公室有点儿不大好安排。
张天浩,徐钥前还用以前的总务科的办公室,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变化。
“办公室的事情,主任,我跟徐书记商量了一下,整幢楼,你选,选过了,我再作调整,你看如何?”
“这是不是有点儿太费事了?”
“没有什么,如果主任看上我的办公室,我立刻搬到另一个办公室,毕竟主任的工作比较忙,不能在小事上让主任再多去操心。”
张天浩有板有眼的介绍起整个站里的情况,只是整个站里的情况有点儿乱,甚至说有点儿麻烦。m.χIùmЬ.CǒM
“要不这样吧,主任,明天您召开一些小规模的会议,你来制定一下各个楼层之间分别安排那几个科室,这样调整起来更容易一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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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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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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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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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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