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做皇帝!’
这是吴惧想要了解的问题,也是他感兴趣的问题。
疯狂的八抬大轿走过,人们惊慌得四散奔逃。吴惧正想逮住刚才跟他说话的老者问问原由。可是,哪里还找得到。
众人散去,街道上又恢复了平静,可是,三三两两的人头聚在一起,却哪里静得下来,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吴惧刚要凑近,想听听他们在议论什么,人们看了看他,并不认识,他们都散了,没有人再和吴惧说话,也没有人再理采他。这让吴惧想了解这件事的心情更加强烈。wWW.ΧìǔΜЬ.CǒΜ
吴惧继续朝前走,人们的议论还在继续,当看到他时,别人都自动散开。没有人愿意和他说一句话。他转了半天,最后,只得走进一家茶店。
他想坐下来喝杯茶。
店里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可是,就如同街头上一样,只要他的目光看向谁,看向哪一桌,哪一桌的人就会停下讨论。
吴惧找了一个靠窗、清静的位置坐下,向店家要了一壶茶。一个人对着窗外的‘风景’慢慢品起来。当茶小二第二次过来给吴惧续水时,他控制不住自己,向茶小二问起了刚才在街上所发生的一切。可是,茶小二也只是微微一笑,对他的问话没作出正面回答。
这里,旁边另外一张桌子坐着的一位老者,似是对他,又像是自言自语地道:
“要变天了,这场暴雨马上就要到了,各人还是回自己的家吧,外面的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这位老者,同样也像吴惧一样靠窗坐着,两人就隔了一扇没糊的窗子。
下雨?!吴惧朝着往窗外一看,这天气,虽然不是晴空万里,可是,也谈不上要下雨呀。
“这天,不会下雨吧?!”
看了窗外,吴惧也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隔桌的那位老者道。
“天是不会下雨,可这大清,暴雨可就要来喽。”
这会,吴惧终于知道这位老者想要说什么了。可是,他还是不敢直接过去问,他怕就像他在街上一样,只要他问到谁,谁就会对他避而远之。吴惧提起茶杯,独自在自己的这一间跨步,慢慢地就走到靠近老者的那一方,站在窗前:
“这位老者,我可以和你一起喝杯茶吗?”
“茶有独喝,也有对喝,也有群喝。独喝在于品茶,对喝在于倾吐,群喝在于交流。各有各有味道,这又有何不可。”
这话,算是答应吴惧过去与他一起喝茶了。
吴惧提着自己的茶壶,转身来到老者对面坐了下来。看着老者面前的杯子已空,他顺势把自己壶里的茶,慢慢给老者酌了一杯。
“谢小哥的茶了,小哥,不是只想与老朽喝杯茶吧?!”
“老先生怎么也一个人在此独喝呢?”
吴惧说着,抬头看了看这位老者,衣着虽然朴素,也没刻意打扮,再从眉宇间还是可以看出,这一定不仅仅是一个闲来只会喝茶之人。
“和小哥一样,刚刚走过这条街,闲着没事,就进来坐坐。”
“呵呵,老先生也是刚刚从街上过来吧,刚才……”
还没等吴惧说完,老者就打断了他的话道:
“小哥是想问刚才在街上发生的事情吧?”
“正是,听说,刚才八抬大轿抬过的,正是当朝太子?”
“这就是老朽说的暴雨,暴雨就要来了,但不知,这场暴雨过后,是福是祸……”
“京城之内,太子过路,不是很正常吗?怎么就要下暴雨了?小生不懂。”
“呵呵,看来,小哥是从外地而来,都没见过太子,更没见过皇上?”
“不瞒老先生,小可正是从外地而来。”
“呵呵,难怪刚才在街上,谁人看到你都躲着,这些事,谁敢对一个陌生之人说什么。”
吴惧又给老者的杯里加了些茶,然后道:
“老先生,小的还真有些疑惑,刚才看到,轿子里的太子,怎么也穿上了黄袍了,不是说‘黄袍加身’只是皇上才穿吗?”
老者看了看吴惧,开始笑了起来,而且从一开始的微微嘴角发笑,到后来的开嘴而笑,到最后的哈哈大笑。
“看来,小哥还真是对京城里面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啊!”
“愿闻其详!”
老者抹抹自己过胸的长须,然后又轻轻喝了口茶,道:
“康熙皇帝西征葛尔丹,两军阵前交锋,各有胜负;南方,听说吴三桂余孽又在西南起兵造反。西南吴三桂余孽造反,虽然目前还成不了气候,这才让当今皇上采取了‘先征外,再安内’的策略,先解决外患,再来扫除‘内忧’;可是,这京城还真不是一湖平静之水,这看似平静的湖面,谁知道每一天都在暗流涌动、风起云涌。”
“京城暗流涌动、风起云涌?”
“听小哥口音,应该是南方人,南方发生的吴三桂余孽叛乱,一定也有所耳闻吧?看小哥这身材,也不知小哥从南方而来,到京城有何干?”
“呵呵,小可就一南方商人,到京城来要些货,偶尔在京城玩玩。”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要真是这样,小哥就要有几年没法做生意了。”
“此话怎讲?”
“康熙皇帝西征未归,与葛尔丹互有输赢,并且听说皇上在前方病了,且病得不轻。”
“北方冷寒,士兵多有病,这也正常,吃些药,养养不就好了?听说此次北征,皇上胜算在握,相信一定能得胜还朝。”
“这你就不懂了啊,这事的关键不在这里,不在皇上,也不在阵前,而在京城。”
“在京城?京城能有什么事?听说皇上亲征,留下太子及首辅大臣索额图监国,这还有什么不可靠的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如果皇上亲征一帆风顺,如果皇上没有在前线生病,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听说这一次皇上病得不轻,甚至能不能回来都很难说,所以,京城里的太子及首辅大臣正在密谋,准备提前登基做皇上。”
“提前登基做皇上?!”
“就是,所以,我才感叹,这场暴风雨来的,也不知是福是祸。”
“这万一皇上病好了,而且打了胜仗回来……”
“问题就在这里,如果康熙皇帝能够好转,且胜利而归,那太子和首辅大臣索额图就是谋反。”
“谋反?!太子谋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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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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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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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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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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