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们终于回来了,你们走后,别提我有多想你们了,昨天,我都还梦见将军。”
进入寨中庭堂,分主次坐好后,陈飞虎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兴奋。
“这两年多,陈寨主还真做了不少事啊。”
“将军,怎么又称呼本人寨主来了,自从跟了将军,我就成将军的兄弟了,难道将军准备不认我这兄弟了。”
“哪能不认兄弟,我这就改过来,叫兄弟。飞虎兄弟,你这规模可比我们走时大多了。”
“听从将军安排,我在附近村寨里又召集了部分人,当然,我们不再是以前的拦路打劫、打家劫舍的山大王,农闲时我们组织起来,一起练习武艺,演练阵法,专等将军回来。”
“飞虎兄弟手下现总共有多少人?”
“将军走时,我们一共八百人左右,现在,大约5000人,不过,平常,住在山上的,还是以原来的800人为主,其他的,都散落在附近的村寨之中,只要山上有事,他们一呼百应。”
5000人,这算得了什么,要想拉起义旗这还远远不够。不过,短短两年之内,陈飞虎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很不错了。
“飞虎兄弟,也曾听到过北方葛尔丹犯边,康熙亲征的事?”
“前几天刚刚听到,才盼望着将军快快归来。昨天夜里,我都还梦见将军了。”
“呵呵,看来,真是想我们了,我们何尝不想早些回来,早些与飞虎兄弟见面。”
“将军,我们起事吧,现在起事,正是时候。”
“可是这兵源……”
是啊,5000千兵士,哪能起事。
吴世琮愁眉紧锁。
“将军,你们黔滇寻兵,难道就一点消息都没有?”
“有,可是,也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么好。”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吴世琮等人回来,整个山寨就像过节一样,大堂内几人还没说上几句,后厨的饭菜都做好了。
“将军,饭菜都已经做好,先吃饭吧,其他的事,慢慢再说。”
吴世琮等一路奔波,确实过余疲累。吃过了饭,陈飞虎安排三人好好地休息。
一觉醒来,已经整整半天时间,从窗口处照进来的阳光,斜斜地照在床上。吴世琮醒了,可他仍然躺着。
眼前,有太多的问题需要他考虑了。
他就这样睁着眼睛躺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外面叫吃饭了,他才爬起来。
吃过饭,吴世琮对几人道:
“趁此时间,几位陪我到山上转转?”
“好久没到山上去了,也正想带着将军到山顶一转。”
陈飞虎第一个附和。
吴畏吴惧,本就是年轻人,长时间奔波的疲惫,通过这美美的一觉,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座给他们留下太多记忆的圣山,再登临一次,一定会有另外的收获。没等吴世琮许可,两人已经站了起来。
山上,比几年更加凋谢。被清军烧毁的几处寺庙,直到如今也没有恢复。也就再没有什么道士、尼姑、和尚等到山上来。
陈飞虎,他就是一名落草的莽汉,对于这些,他根本就不在乎,他也不会做。如果说练兵打仗,或许他有着更深厚的兴趣,这修山建庙的,他真不在行。而且,一座山,建一座庙、修一道观,也不一定就会有和尚、道士等人来。
山以庙为灵,没有了寺庙、道观的凤山,真少了那么一点灵气。
旧时寺庙的废墟仍在,掩藏在那些杂草丛中,堆堆残砖断瓦,标识着那股幽幽的寺庙气息犹在。只是少了那些清烟缭绕,也失去了生气。
山的另一边,吴世琮穿越前的那个屠夫吴辽,遇见的那位道士所居住的道观,早已经不复存在,就连那些断瓦残砖也没有,唯一留下的,只有几颗被火烧过的、漆黑的石头。
这里是吴世琮与老道士,以及与陈飞虎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重新来到这里,已经是物是人非。可是,两人默默地回忆了起了那时的一切,都有着不同的感慨。
那一次,是陈飞虎深夜行窃。要不是这样,他还真不认识吴世琮。就会不会有后面发生的故事。
几人默默地看了一遍废墟,又来到了曾经掩埋老道士‘尸体’的地方。
这是一个圆形的衣冠冢,老道士早在清兵来搜山时,被活活烧死。等到吴世琮等到来,早已经连他的尸骨都找不到一块。只能从他曾经居住过的小道观里,抓上几把黑土、碎石,和一些烧焦的布片,这就是老道士的‘衣冠冢’。
最后,几人撤到了山顶,在那一堆乱石中找到了那所谓的‘石棺材’,吴世琮第一个走到乱石堆前,默默跪拜。
他知道,大周昭武皇帝的遗骸已经不在这里,可是,他第一次把‘他’从山下的洞中带上来,安葬的就是这里,也是他偶然发现这个石棺材,谁知葬下去后,却引起了周围方圆几百里鸡不鸣狗不叫的现象。在附近村民的反对下,才从这里移开。安葬在山上的另一地方。
具体葬在哪里,连吴世琮都不知道。这都是原山上道观的老道士安排的。老道士死了,这就成了一个谜。
吴世琮等,只能在这‘石棺材’前跪拜和祭奠了。
这事,吴畏吴惧第二次登临凤山时曾经听吴世琮说过。他们知道,现在吴世琮跪拜的是什么。两人也默默地跟着跪了下去。琇書網
陈飞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三人已经跪下,他只得跟在后面跪了下去。
吴世琮等在默默祈祷,祈祷‘大周昭武皇帝’的护佑。同时,也是把他们将要做的事告之于他。他们要重新起事,重新拉起大旗,反清,要重建大周,要光复明朝。把满清赶回满洲,回归汉人统治。
几人默默地跪了很久。
一阵山风吹过,带来了一阵呼啸。树摇了,山动了,云卷云舒,就连天空都好像在滚动。
等他们抬起头来,又一片如血的残阳从西边照射过来。把他们、还有山梁、还有山梁上的苍松,都染上了一层血色。
又是一个艳丽的傍晚,可是,天边的那轮红日,却在不停地慢慢向下坠落。
该下山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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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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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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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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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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