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琮等人不知道为什么,一顿酒后,被人迷倒。一夜之间,被人捆绑起来。现在面对的是冷冷的各种刑具,还有火热的、烧得通红的三角烙铁,甚至连他们争辩的机会都没有。
正当火红的烙铁就要接触到吴世琮等人的脸时:
“慢慢慢!我想起来了,原来,他们不是用的弓弦把人勒死的吗。现在,我们也不用给他们上烙铁,还有其他刑具,我们也让他们尝尝弓弦的滋味。”
弓弦勒死。
这个画面太熟悉了。吴世琮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慢!慢!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弓弦勒死’,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举在眼前、烧得通红的烙铁停了下来,旁边的一条汉子过来,走到几人面前,在这人的面前看看,又到那人的脸上看看:
“哼哼,也行,今天,也叫你们死得明明白白。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路人,你们是吴三桂的后人,是大周的后人。今天,我们要处死的,就是吴三桂的后人。”
“这位寨主,你搞错了,我们不是什么吴三桂的后人,我们只是路人,从此路过。如果有什么误会,就请寨主明说,有得罪寨主的事,我们怎么赔礼道歉都行。”
“哼哼,你们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们就是吴三桂的后人,来到这,是想通过这里逃到国外的。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们也有今天。这真的是报应呐!”
“报应?!什么报应?为什么?”
寨主在前面的一颗凳子上坐下来,冷冷地对几人道:
“我也不想跟你们绕圈子了,明白地对你们说吧,你们开始从昆明城出发,我们就知道了你们的真实身份,本想着你们不会经过我们这里,那就是你们的幸运;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也不想主动寻仇,可是,阴差阳错,你们却鬼使神差地窜到了我们的地盘,这不是你们自己找死吗?”
“我等与寨主素不相识,我们之间有什么仇?”
“素不相识?没有仇?我们之间的仇恨大着呢。现在,我不想跟你们废话,先每人打四十大板,投入大牢,让我等完成今天的事再说。”
说着,寨主模样的人,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厅,其他的人,得到寨主的命令,七手八脚,冲上来,把几人按在地上,不由分说,几条板子朝着他们身上打来。
吴世琮几人正想分辨,可是,哪有他们分辩的机会。这可不是公堂,说打,几条膘形大汉是真打。几板子下去,就把几条战场上生龙活虎的汉子打得皮开肉绽,嘴里只有出气没有入气。
不明不白受了一顿板子,又被投进了黑牢,一直到现在,几个人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整整三天三夜,几人就这样在黑牢里度过。没有外面的一句话,更没有听他们说一句话。就连吃的,都是通过牢门上的一个小洞送过来的。送饭的,把饭菜送了洞口,对里面吼一声,悄悄地离开,没有给吴世琮几人留下任何想跟他说话的机会。
黑牢里,内个人拼命在想,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到第四天早上,当太阳再一次从那牢顶的小洞里照进来的时候,几个人终于看清楚,各人脸上除了被打过的伤痕外,就是满脸的胡须,还有渐渐消瘦下去的黑脸。
突然,朱然轻轻地问了一句:
“你们还知道,曾经的南明最后一位皇帝朱由榔吗?”
“南明永历皇帝朱由榔?知道啊。”
“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这……”
至于吴畏吴惧知不知道这事,不敢说;吴世琮是肯定知道这事的。
南明最后一位皇帝即永历皇帝朱由榔,在南方几经转折,最后逃到了大缅国。
投降了清朝的吴三桂,带兵打到了云南。在清朝的一再催促下,吴三桂深入大缅国,捉拿明朝的永历皇帝朱由榔。最后,大缅国王出于对大清朝的惧怕,主动把已经隐藏在大缅国三年之久的南明永历皇帝朱由榔交给了吴三桂。
平西王吴三桂把永历皇帝带回昆明,最后,用弓弦把他勒死在昆明城外的小河边上。
想起了这些,几人终于弄清楚,这个寨主说的、与他们的仇恨,还有‘弓弦勒死’之事的真像。
这不是一个少数民族村寨吗?怎么……
他们终于明白,这个民族村寨为什么与其他的边陲少数民族村寨的不同。
这个‘民族’村寨,应该与大明永历皇帝有关。
原来,这里真不是一个原生的民族村寨。
大明永历皇帝被大缅国王迫于清朝的压力,送回到当时平西王吴三桂手中;其他所有被大明永历皇帝带走的人,被迫离开了缅甸。可是,他们又能去哪里。他们被赶出大缅国,回到了清朝统治下的云南边陲。
按照当时清朝的情况,他们不可能接受南明王朝政权下的这一批跟随着永历帝逃亡的人回来。所以,他们不得不化妆成少数民族模样,在云南边陲留下来。
而回到昆明的永历皇帝朱由榔的最后惨状,经过了好长时间后他们才知道的。他们的‘皇帝’死在清朝平西王吴三桂的手下,是用弓弦勒死的。
从那里起,他们便与大清朝,或者说大清朝的平西王吴三桂,结下的不共戴天之‘仇’。
当然,更让这一群生活在云南边陲的、南明皇室的后人感觉到提心吊胆的,他们更怕平西王吴三桂随时对他们下手,把他们赶尽杀绝。所以,他们只得以本地的少数民族自居,并且主动学习了很多当地有关少数民族的生活习惯。
一直以来,他们恨透了清朝,更痛恨为清朝卖命的汉人——平西王吴三桂。
平西王吴三桂云南起兵,他们的心情很复杂。他们既希望吴三桂起兵成功,然后把清兵从云南赶走;但又担心吴三桂起兵成功,然后再一次对他们下手。
吴三桂兵败衡州,他们的心情同样复杂。m.χIùmЬ.CǒM
不管是清朝还是吴三桂都是他们的敌人,谁胜谁负,对他们都没有好处。谁占有了天下,都是他们的敌人。
他们唯一希望的就是光复大明。
大明才是他们的天下,大明的恢复,都是他们幸福的家。
可是,时间过去了那么多年,他们并没有能力光复大明,也没有听到任何光复大明的希望。也许,他们就只能在云南边陲,老死他乡。
可是,他们心中的仇恨却从来没有减少。
这几个人的到来,他们确实打听到了,他们就是吴三桂的后人。所以,才有了这几天的这种情况。
明白了这一切,吴世琮等更加害怕,一方面,他们害怕,这一群朱明王朝的后人把他们杀死;另一方面,更怕他们把自己送给清军。
在牢中的第五天,那扇五天都没有打开的牢门终于打开了。可是,等在门口的,却是真真实实的四辆囚车。
看来,这里,就是他们四人的最后‘归宿’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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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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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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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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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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