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已经不仅仅是人去楼空,就连原来老管家吴福居住的两间茅草房,都已经坍塌。
茅草屋坍塌,甚至连塌在地上的茅草都已经开始腐烂。几个被风吹过的地方,茅草已经被风吹走,露出几根曾经的木桩木柱,就像人死后露出的根根白骨。
门前的两棵老枯树还在,树上的鸟窝还在。不过,好象已经由原来的喜鹊窝换成了乌鸦。
看着三人的到来,惊恐的乌鸦看了三人几眼,然后‘嘎嘎’的叫了两声,扑腾着乌黑的翅膀,向远处飞去。落下两片从窝里带出来的羽毛,轻轻地落在三人的身边。
三人向四周看了几眼,没有发现任何有人迹的印象。吴畏走了过去,用手中的剑轻轻拨开那些腐烂的杂草。一些同样已经腐烂的布片露了出来。看到那些褪了色的花纹,就知道那是曾经老管家吴福盖过的被子。
他再朝前面拨了拨,几个凸起的地方,正好就是原来老管家吴福用来煮饭的土灶和曾经的床位。
看到这些,吴畏觉得有些奇怪。老管家的被子,为什么不是在曾经的床上,而是掉在了另外的地方呢。
他迟疑着叫过吴世琮和吴惧,把心里的疑问告诉了他俩。另外两人同样感觉到奇怪。这只能证明,老管家吴福走之前,曾经对自己这茅草屋做过什么;或者说是他走后,曾经有人来过这里。www.xiumb.com
带着这个疑问,三人继续用剑在腐败的茅草下拨拉着,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可疑的痕迹。
翻了好一阵后,终于把整个‘茅草屋’又重新翻了一遍。这时,三人看到,除了老管家的那个曾经的竹背篓,还有那把采药的弯刀外,好像他什么也没带走。但是,屋里的痕迹却显得很乱。
这只能证明,老管家吴福是匆匆地走的,在走之前,他把自己的家翻腾了一遍,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又好象在掩盖或者销毁着什么。
另一种可能就是,老管家吴福走后,他这里曾经有人来过,并且对他的屋内的一切翻腾了一遍,好像在找着什么。
三人翻遍了整个茅草屋,好像没发现什么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发现什么血迹。当然,时隔这么久,也许有血迹现在也已经看不出来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老管家没有死在这里,这里也没有任何死者的尸体。
老管家吴福应该已经走了。
但是,他到底是逃走了。他是得到了什么消息预先逃走的呢;还是他只是上山采药,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茅草屋有人到来,他预感到什么,而且知道这些人来是为了他,或者说是为了某些事,所以,他没有赶回来,而是直接背着采药的竹篓逃走了。
如果是这样,那只能是官兵;准确地说,就是清兵。
清兵的到来,真的是他已经逃走了?还是在他还没逃走之前来了,又或者是正好抓住了他,然后清兵把他带走了。还是在他从山上采药回来,还背着竹背篓带着弯刀就被清兵带走了。然后才把他的茅草屋翻了个遍,在这里寻找什么。
可是,他们找到了吗?他们要找的又是什么。
这一切,都已经深深地埋地了这一堆已经腐烂的茅草下,没能找到任何一个证据,证明他们三人以上的哪种猜测是正确的,也不可能找到老管家吴福的具体去向,是死是活。
周围,是一片荒凉,这里距离最近的人家也有四五里地。这是一开始吴福老管家选择的,目的就是为了躲避所有人的眼睛。
而现在,要想从距离四五里地的其他人那里得到关于这个茅草屋里曾经住着的一位老人的一切,又有谁还记得,谁又会注意到这四五里地以外,某天发生的事情。有的甚至连这里曾经住过一个老人都不知道。
三人抱着同样的疑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要不,我们还是到附近找人问问吧。”
还是吴世琮最后开了口。
“行,我去问问。”
吴畏答应一声,转身朝着最近的村寨人家走去。
吴畏走后,门前老树上那只孤独的乌鸦又飞了回来,落在那个千疮百孔的‘窝’上。那个窝,也许并不是它的,也许正是以前那一对喜鹊的。不知什么原因,喜鹊走了,乌鸦把这当成他自己的‘家’。
乌鸦‘嘎嘎嘎’的叫了几声,惊恐地看着站在老树下的两人。似在跟他们说些什么。
难道这乌鸦真的在跟他俩说话。
难道乌鸦知道他们的来意,难道它知道老管家吴福的去向……
当吴世琮和吴惧抬起头来,认真地看向乌鸦时,它又惊恐的飞了出去。
没过多久,去打听情况的吴畏跑了回来。
“打听到什么没有?”
吴畏刚刚靠近,吴世琮就焦急地问了起来。
吴畏喘了两口气,摇了摇头,道:
“没有,我问了好几个人,他们什么也不知道,根本不知道半年前这里发生了什么,还真的有人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曾经住着这样一位老人。”
“如果是清兵来过,那条路是唯一能够进入这里的通道,他们也不知道吗?”
“这个,我也问了,这里偶尔也会有清兵过来,有时就在他们村寨上;有时,又从他们村寨上路过,谁也记不得,半年前是不是真有什么清兵曾经来过。”
看来,要在这里打听到老管家吴福的消息,是不太可能的了。老管家吴福的失踪,或者是死是活,只有等以后再打听了。
可是,这时,三人同时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并且三人同时把脸转向了西边的那座荒山上。
那里会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
三人相互看了几眼,不用说话都已经心领神会。三人转过身,牵上自己的马绳,跳上马背,一起朝着西面的荒山上跑去。
没过多久,三人就来到了荒山上。
可是更让三人吃惊的是,那两堆碗口般大小的‘坟堆’,早已不翼而飞;周围,都是人为挖过的痕迹。这很明显,这里已经有人来过,并且,把两个碗口大小的坟堆挖走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
三人翻身下马,来到小土堆前,‘扑通’一声,齐齐跪在了那两个挖开的土坑前面,不停地磕头,并且‘哇哇’地哭了起来。
这里,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又和失踪的老管家吴福有多大的关系。
又是谁掏了他们家的‘祖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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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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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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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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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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