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琮及南宁守备进得城来,皆大欢喜。
一阵嘘寒问暖,吴世琮马上叫兵士连夜准备酒菜为南宁援兵将士接风洗尘。
“大将军,接风,这就不必了吧,国家有事,都是我们大家的责任,我还担心筹集兵力、粮草来晚了,会受到大将军责罚呢。”
“哪里哪里,老将军来得正是时候。不过,如果将军真的再晚来两天,恐怕我们真的吃不消了。”
“啊?大将军,真有那么严重,是末将大意了。”
“哈哈,这不关你的事,只怪清军又调来援兵,才让我们有所不支。老将军真是解了我们燃眉之急了。”
“现在,关键是如何尽快地杀退清军,以保梧州城的安全,进而保证整个广西平安;为我大周镇守一方、保一方平安,以减轻衡阳的压力。不过,听说最近衡阳有些不太稳定,大将军,你从衡阳过来,也不知我大周昭武皇帝的病好些没,大周这事业刚刚起步,可别再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啊。”
他哪里知道,衡阳的昭武皇帝吴三桂,早在两个多月前就已经走了,并且被秘密埋葬在黔地的一片荒山野岭的山洞里。而执行这一秘葬任务的,正是龙威将军吴世琮本人。
可吴世琮哪敢把这一消息告诉这位衷心耿耿的老将。现在,他只能努力镇守一方,等待着衡阳方面早些作出决断,在清朝大军压境之下,大周朝能安全、顺利地度过这一关。
“呵呵,衡阳方面很好,昭武皇帝的身体也正在慢慢好转,我们只要尽力镇守好广西一方,为朝廷分忧;总有一天,大周会好起来的。”
说出这些话,吴世琮的脸上都掩饰不住几分忧伤,更没有逃过身边这位一直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的眼睛。
南宁守将只好反过来安慰吴世琮:
“大将军也不必过于为朝廷担忧,我们只要打胜了梧州这一仗,能保广西无恙,也算是为朝廷分忧了。”
两人说话间,后勤兵士已经做好饭菜,把酒菜等端到军帐来。两人和几名守将一起,席间,又谈起了梧州一事。
“梧州城,已与清军交锋近一个月,我军虽有胜负,但终究没能彻底打败清军,而把清军从梧州城外赶走,所幸得老将军带得兵马粮草到来,我们决定与清军来一场血战,誓要把清军从梧州城下赶跑,以还梧州城百姓一片安宁。”
席间,吴世琮举起酒杯,慷慨激昂地对席间的将帅们说。
“大将军下令吧,我们一定听从大将军的安排,誓把清军赶走。”
“好,现在,南宁守备老将军刚刚来到,一路辛苦,先好好休息一天,明日天黑之前,我们主动向清军发起攻击,把清军彻底从梧州城下赶走。”
“将军,到底要如何安排?”
“啊,我本来想等老将军休息好了再说出我的具体方案,现在,既然大家问到了,不说,大家也休息不好。那我就直说了吧。”
“好,一切听从大将军安排。”
“清军,经过今夜老将军的一番冲击,已经乱了阵脚,明天,我们趁清军立脚未稳,采取突击的形式,袭击清营;
“明天,天黑之前,南宁守备老将军带领本部兵马,听我三声炮响,从南门杀出,不必客气,见人就杀,然后朝着东门方向靠拢;
梧州副将,你带领一万兵马,提前埋伏地北门城下,三声炮响,从北门冲出,和南门一样,只管杀人,然后再朝东门靠近;
“梧州守将,你手部有伤,本来应该让你休息的,可是,大敌当前,也顾不得了。”
“将军,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吩咐,我本梧州守将,为梧州捐躯都是我的职责。”说着,右手握着‘没手’的左手,向龙威大将军抱拳施礼。
“好,明天,将军你亲自守城,站在高处,时刻洞察清军的动向,并随时把信息反馈给我们。”
“是!”
得到命令的三名大将,齐声回答。
“明天,我亲自引一万精兵,从正门,也就是东门杀出,与清军正面交锋,一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将军,你出东西,那可是清军的主力,你只带一万精兵,恐怕------”
几位将军同时对吴世琮说。
“没事,兵在精而来在多,多了反而不利于灵活作战。一万精兵足够了。这是速战而不是对阵,你们放心好了。”
一切安排妥当,吴世琮先让老将军等休息,只等明天天黑前一战。
转眼,第二天下午,所有兵将们提前一个时辰吃好晚餐,到中军帐前听龙威大将军吴世琮调遣。
按照昨天夜里的安排,三军准备停当,都来到了东南北三座城门下,受伤的原梧州守将上了城楼。
西边的最后一抹如血的残阳刚刚落下。
‘咚!咚!咚!’
三声炮响,三员大将,带着各自队伍,分别从东、南、北门杀出,有如一群脱疆的野马般,直朝着清军阵营冲去。m.xiumb.com
清军,正在为昨天吴世琮又一支援军到来而恼火,并且还毫无防备地被他们冲了个七零八落。正准备重整军队,等到天黑,再一次对梧州的城发起下一波攻击,却听到城中三声炮响,然后一阵呐喊。
早有士兵来报,吴世琮兵分三路,分别从东南北三门向我军杀来。
啪!又被吴世琮抢了先机!
没办法,只好也兵分三路,由原清军主帅、广东清军主帅、尚之信军主帅分别应付东南北三路敌军。
清军刚刚上马,正面的吴世琮就已经冲到了阵前。这次,直接与吴世琮对阵的是广东援军主帅。
吴世琮也不答话,就像他说的一样,这次不是对阵,而是速战速决,所以,还没等清军上前,他一条枪直接朝靖军阵中杀来。早有几个清军死于他的枪下。
广东援军主帅赶紧提枪来战。
吴世琮接住主将厮杀,而吴世琮身后的一万精兵,更是一群下山的饿狼一样,眼露凶光,嘴露獠牙,一点声音都没有,刀枪并举,对着清军不管人还是马,只管动手。直杀得清军连叫唤的声音都没有,全场就像按了静音键一样。
其他从南门北门冲出的兵士也一样,直杀得清军人仰马翻,连阵势都排不出来。
在城上,梧州守将的指挥,三路周兵,边杀边往东门靠拢,城上的旗帜指向哪,三支军队就杀到哪。清军集中在哪,城上的旗帜就指向哪,杀得清军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这一仗一直杀了两个时辰,最后,杀得清军所剩无几,几个骑马的统帅,也顾不得兵士的死活,丢盔弃甲,一直朝东边逃了几十里还不敢停下来。
这一仗直杀得清军闻风丧胆,好久都不敢提吴世琮大周军的名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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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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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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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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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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