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很简单,双方愿意,三下五除二,就这样谈妥了。约定明天午时三刻,梧州城下,两军阵前再见。
清军帐前,他们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戏’。
那天,在两军阵前,乱军之中,杀死了敌方一员大将,这在两军对垒时,是非常正常的事。再说了,在吴齐死之前,还杀死了不少清军将士呢,这个账又该怎么算。
更何况,他们也没想到,还有自己的前部先锋将被大周朝的救兵给俘虏的。
他们连大周还能派出救兵这一点都持怀疑态度,哪里又会相信,大周还真有救兵来,而且还一夜之间打败了清军,并且还俘虏走了自己的前部先锋。
那天,杀死了敌将吴齐,出于气愤,也出于对梧州城内大周军的挑衅,他们把吴齐的首级砍下来,叫兵士们挑着到梧州城下叫骂。本想着以这种方式激怒守将,而开城出战,然后趁他们兵弱将缺的时候,一举攻进城去。从此解决了梧州城的问题,为继续西进扫除一处障碍。
可谁知,守城将士就是不上他们的当。始终紧守城门不出,这才一直拖到现在都没能把梧州城打下来。
至于后来,他们用吴齐的首级挑衅梧州城不成功后,把吴齐的尸体以及首级放在了哪里,这谁还知道。这已经没用了的东西,就和其他死去的尸体一样,谁还去管他。
今天,大周朝派人来说起想用被生擒活捉的前部先锋来换回吴齐的尸首,这才又重新想起这事。
这事,还真有点难,当时带兵攻打梧州城的,他应该知道后来把敌将吴齐的首级怎么处理了。可是,恰恰就是最知道情况的人,被敌方俘虏了,而恰恰需要换回的就是他本人。
清军主帅没办法,只好招来几个原前部先锋帐前的兵士:
“你们还知道,前一段时间被我军乱军杀死的敌将吴齐的尸首现在在哪吗?”
“大帅,你说的就是那个我们用他的头到梧州城下去挑衅敌军,然后又用来当踢球的那个人吗?”
“正是。”琇書網
“这事,只有我们的主将——前部先锋他最清楚了。”
“啪!”清军主帅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说,
“废话,我还不知道是他最清楚,可是,现在他在敌军的营中作了俘虏。能找到他,我还用得着来问你们吗?”
这时,兵士们才想起来,前部先锋已经做了敌军的俘虏。想了半天,一个小兵不太肯定地说:
“好像、好像,尸体、尸体就在当时已经被人踩马踏的,是谁的尸体已经分不清楚了,我们根本就没有把那些尸体带回来,就连我们自己将士的尸体都没能带回来,更何况是敌军的尸体。”
这也符合清军一惯的主张。
“可是,那最后,你们用来当球踢的脑袋呢?又放在哪里?”
“脑袋!脑袋!我们踢了几次,没能引起城内敌军的注意,就把它丢掉了。好像、好像,是丢在前部先锋处,后勤放马料的地方了吧。我也不太肯定。”
“那还不快去找找?!”
几个士兵,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骑上马朝原前部先锋栓马的地方跑去。
没过多久,还真是从那里提着一颗臭气熏天、面目全非的‘脑袋’过来。可到底是不是脑袋,又是不是敌将吴齐的脑袋,谁也说不清楚,也看不明白。
“你们敢肯定这就是敌将吴齐的脑袋吗?”
几个士兵摇了摇头。
“既然你们都不敢肯定,那为什么要把它拿来?”
清军主帅还没有接过去,看着发臭的‘脑袋’就想呕,赶快指挥士兵要把它丢出去。
“大帅且慢。”
旁边的谋士阻止了他。
“既然不是,还留着它干吗?臭死了。”
“大帅,既然连我们都不知道是不是,那大周朝的人就能看出是不是真的了吗?不如------”
清军主帅想想也是。
既然脑袋都可以不是,那无头的尸体还用去找吗。随便找一个可以凑到一起不就是了吗。
只要是一个男人的尸体,相信对方都看不出来。不过,就算是拿一个女人的无头尸体拼接上去,谁还会去剥了衣服、脱了裤子来检查。
就算是你脱了裤子来检查,发现没有了那东西,我们也可以解释说,那东西被割下来下酒了,或者说是喂狗了。再不就是其他想要的人‘借’走了。大不了又从其他的身体上割一个补给他们。反正脱了裤子,谁的看起来都差不多一样,又不是国外进口的,只要数量够了,那玩艺,已是死了,至于功能不功能的,也检查不出来了。
一切商量已定,就等着明天午时三刻,梧州城下交换了。
而原梧州守将这边,回到城内,把情况给龙威将军吴世琮汇报,已经跟对商量妥当,只等明天午时三刻的到来。
第二天午时三刻,清军早早地就从二十里外,赶到了梧州城下,等着城内的大周兵出来,两军在阵前‘以俘换尸’。
太阳刚刚照射到午时三刻的标签杆上时,城里三声炮响,城门大开,一队人马从城内冲了出来,为首的,就是大周的统兵将领——龙威将军吴世琮。
他骑着一匹枣红战马,一身银盔银甲,威风凛凛。第一个走过吊桥来,然后站在吊桥的正前方。
后面跟出来的,是几位副将,当然紧靠在吴世琮身边的,就是昨天一生便装的原梧州守将。然后其他的骑兵、步兵,全都荷枪实弹,沿着护城河两边一字排开。
最后,由两名彪形大汉,手提鬼头刀,押解着反�双手的清军前部先锋,从吊桥上走出来。
两军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大周朝阵中原梧州守将跨马向前一步,说:
“对方主帅,看来,昨天的约定,大家都没有失言,都把要交换的东西带来了吧?”
“呵呵,我们要带的东西,早就带来了。”
“我们该带的,也都在这里了,你们可以看看,货真价实,有假包换。”
说着,用手指了指,被绑着的、垂头丧气的清军前部先锋。
“好,那就正式交换吧。你们要的东西,都在这马车上,我们把马放过来,你们把人送过来就是。”
“好!”
三声鼓响,对方一匹马拉着车朝这边跑过来;
这边,两名鬼头刀斧手,也放开了对方俘虏。
一马一人,相对朝对方跑去。
可就在此时,清军方面的主帅手举弯刀:
“冲啊!杀!攻城——”
而与此同时,躲在龙威将军身后的一名小将,也拉弓搭箭,‘嗖!’的一声,朝着正在奔跑着的俘虏、清军前部先锋后背射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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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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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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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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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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