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了一峰又一峰,七十二峰到祝融;
祝融峰峰几千秋,山自春风水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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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座山的最高处,站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旧石碑。
石碑,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及日月,石碑已经驳落得早已没有了原来的样子。不过,上面几行隐约可见的文字,还能辩论得出来,就是上面这首小诗。
这座不高的山之所以出名,一是传说中的四十八座寺庙,而另一个,就是这块带‘诗’的石碑。
石碑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吴辽吴老板不知道,就是附近村寨里最老的老人也说不清楚。大家都只是听说。很久以前,前一个朝代的哪位皇帝曾经到过这里。
这块石碑上的诗,就是他留下来的。
吴辽吴老板很小的时候来过这里,就知道这里有一块石碑。那上面的诗,他半懂不懂的知道几个字。可是,究竟是谁写的,又要表达些什么,那时的吴辽没关心过这事。
今天,他同样没关心这事。不过,再一次来到这里,很多发生在山顶上童年的往事,还是让他犹如昨天。
那小伙伴间的嬉闹;
那天边的夕阳;
那满坡的花香、野果------
都是吴辽吴老板最美好的回忆。
随着嘴里烟圈慢慢扩散,也把吴辽的思绪拓展开来。他沉浸在与这座熟悉的山所有回忆当中——
现在,太阳要下山了,西边的晚霞红了起来。
要是在过去,这该是挑着柴禾或者赶着牛群回家的时候,或许还会远远地听到某个阿妈呼喊孩子的名字。还有山脚下、屋宇间的袅袅炊烟。
今天,吴辽并不忙,甚至有些闲得无聊。
他愿意再在山上多待些时间。回去,可比在山上无聊多了。而且回去其实并不远,由山上往下走,要是在过去,一路小跑着,不过十几二十分钟的路程。比起上山来快乐多了。
暧暧的夕阳下,吴老板陶醉在童年回忆中。他慢慢地斜躺在石碑旁。看着远处的夕阳,看着夕阳下的远山——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吴老板闭上了眼睛,想再做一次有关童年的梦。
他,就在这样的回忆及如画的夕阳下,慢慢地睡了过去——
天边的夕阳越来越浓、越来越艳。
所有的云都变成了鲜艳的红色。连绵起伏的山脉也变成了一层层黛色。
这不就是一幅画吗?
这哪是吴辽吴老板熟悉的家乡小山村?!
吴辽在梦和现实中来回切换,他突然听到一阵远远的马蹄声传来——
小山村里的马车,在童年的时候也常有的事,可是,这马蹄声好像与拉马车的马蹄有所不同。
嗒嗒嗒!嗒嗒嗒!
在最远的一层山里,隐隐有一骑飞奔而来。慢慢地翻过几个山坳,慢慢地看清。
那是一匹战马,马上坐着一位将军。
夕阳下,战马以及人都已经变成了红色。
马蹄渐近,人影更清楚了。
那不是夕阳染红,那是一位白盔白甲白马的将军,他们身上的红,都是血。
带血的战马一直往前,已经到了这座山的脚下。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马和人跑到山下那个吴辽熟悉的山洞前,一个马失前蹄,翻滚在了路旁。
好久好久,摔在一边的人才艰难地爬了起来,走到了马的身边,可是,不管他怎么牵怎么拉怎么抽打,那马就是爬不起来。
马,死了!
不知是受伤过重还是一路狂奔累死的。
他无奈地四处看看,悄悄走进了山洞。
那个山洞,曾经死了人,也是一个无底洞。将军要进去干什么?跳洞自杀?
吴老板正在为他担心。
没过多久,他又慢慢地从山洞里走了出来。手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包袱。
满身带着血污的将军步履蹒跚、一步一步朝这座山上走来。经过那两棵大银杏树下——经过那座古庙前——朝着这个最高的山顶走来——
他一手提着长枪(长矛),一手抱着木盒子。一路上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走过吴辽吴老板身边,走到前面一处石头小山包——
打开包袱,面对苍天嚎啕大哭起来。
直哭得山林沉寂、地暗天昏。
好一阵子,他站起身来,把手中的长枪放在一边,拨出自己身边的宝剑,对着小山包上的石壁就是一阵乱砍。像是在奋力撕杀,又像是在发泄愤怒。想要把心中所有的仇恨都凝聚在剑上,想要把那一座石山赶尽杀绝。
天,已经全黑了。
几颗星星,依稀地出现在天上,一轮弯月冷冷地挂在东边。只有从小石山上传来的宝剑撞击山石的声音,还有那星光四射的火星。
这一切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他停下来。
他轻轻地擦去自己额上的汗水和血污,轻轻地打开那个包袱,轻轻地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小木匣,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然后对着木匣,双膝跪了下去——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动山摇的恸哭。
之后,又轻轻地把木匣包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他用宝剑‘挖’出的坑里。
对着坑磕了几个响头。
然后,伸出双手一个劲地把那些挖开的泥土和石块往回填。
这一切都做完了,又从附近砍来一根手腕大的白竹,打掉枝叶,然后深深地插在土堆上——wWW.ΧìǔΜЬ.CǒΜ
这不是在埋人吗?
一直到现在,才把吴辽吴老板吓了跳。
可是,这埋的又是什么人?
这穿着过去铠甲、满身是伤的将军又是谁?
这么大老远的跑来,他埋葬的又是谁?他的伤以及那匹跑死了的战马,又是因为谁?
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吴辽吴老板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吴辽吴老板迷惑时,那人已经从‘新坟’前站了起来。仰天长叹、发出恐惧的怒吼。
然后,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爷爷呀!一切都完了!完了!!!”
“我们没希望了!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走吧!!!”
说完这话,那把寒光闪闪的宝剑,直接向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吴辽吴老板,却怎么都觉得那把宝剑是抹在自己的脖子上——
“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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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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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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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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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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