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子时,凤城南门外一声炮响,两千精兵,奔涌而出。而城头上,同样一身铠甲之夫人杨绍琼却带着几分失落。
昨天的起兵仪式,让她也兴奋了一晚上,一名从打打杀杀中出来的人,尽管她是一名女性,可是,也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显示出她的存在,也才能体现出她的价值。
“怎么?你也要出征?”
同样穿戴好铠甲之大将军吴世琮走到她的向前,道。
“攻打锦城,这么痛快之事,怎么少得了我,既然大家都要出征,我也是一名将军,为什么不能出征。”
“可是孩子呢?你走了,孩子谁来照顾?”
“这……,家里的妈子、丫环们也可以照顾,几天就能回来。”
“几天,你觉得这一仗能几天就打好吗?锦城能在几天之内攻下来吗?除了孩子,还有这凤城,不也需要有人留下来吗?”
“凤城,每次不都是军师陶潜留下来守城吗?”
“这一次不一样,我要把他一起带着出征,所以,留下来守城之最佳人选,非夫人莫属。”
“我?!”
“你想想,还有比你更合适的人吗?”
夫人杨绍琼有些无可奈何。
‘轰!轰!轰!’
三声炮响,出发之号令已经发出。将军张开双臂,把夫人紧紧搂在怀里,并在她的额头上重重地印上一个吻。
“夫人,留下来吧,为了凤城,为了我们的孩子。”
杨绍琼没有反抗,她顺从地靠在将军那宽阔而有力的臂弯里,久久不愿松手。
铁汉柔情,将军也不想离开,离开夫人那温暖的怀抱,离开刚呀呀呀学语之幼儿。可是,他肩上之使命,他胸中之抱负,让他不得暂时舍去这些儿女情长。琇書蛧
他松开手,轻轻转过身,向夫人告别。大踏步向着将军府外而去,被将军之大手轻轻推开之夫人杨绍琼,有如被推进了一片孤独而寂寞中,只感觉到心头一阵阵凉意与失落。她像被将军巨大的吸引力吸住一样,不由自主地跟在将军后面,也出了将军府。
大将军带着队伍,走出了南门,夫人杨绍琼却只能爬上城楼,看着丈夫以及两万精兵雄雄而去。一声声战马嘶鸣,像是对她的呼唤。夫人杨绍琼想再叮嘱几句,可是,队伍却已渐渐远去。消失在南边那一片低矮之山脉里。
不一日,竟来到凤城与锦城交界之地,早有探马飞报锦城,说有凤城周兵来犯,这一下差点没把锦城、凤城两县令下出病来。
“这、这、这,这可怎么办,这么快就来了吗?快快随我带兵出城,与来犯之敌决一死战。”
原来,几年前,吴世琮带兵攻下凤城,逼得凤城县令连夜逃到了锦城,从那里起,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有一天能够带兵打回凤城去,重新夺回凤城,以便将功赎罪,对京城也有个交代,不说保住自己之乌纱帽,至少能保住自己之性命。
那天,原凤城县令派人打探得凤城里之周兵正在重新凤城城墙,加强攻势。他都想到,如果再不能带兵攻打凤城,等大周之兵把凤城加强加固,恐怕就再也没机会了,到那时,他只有如实向京城汇报,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后来,被俘虏之兵逃回,又把凤城里的情况向他说了一通,让他雪上加霜。
经过与锦城县令协商,决定再次派出探子进行打探,抓紧一切时间,准备对凤城一战。
可是,还没等两县令准备好,也没等到再次派出去的探子回来报告,凤城之兵如神兵天将,这一日已经来到锦城。凤城兵之神速,早已超出了两县令之估算。
可是,虽然准备不足,既然敌军已来,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两县令决定带兵出城,与凤城之兵一战。
两县令紧急发出急兵救援,请求锦城附近之散兵乡团声援,一面带领城中之兵,火速朝凤城之兵来的方向而来。
可是,还没等他们走出锦城多远,就看到远远一路烟尘向他们地袭来。
其实,锦城距离凤城并不远,隔了那座山脉,两县之间,三日可到。
今日,过了那座山脉之凤城之军,一路势如破竹。他们也已远远看到,锦城方向已有兵出迎。这边前进之速度更快,一路喊杀连天,向着这支军队杀来。
这一气势,早把匆匆赶来之锦城兵之气势压了一半。就连两县令心里都是虚的。
半个时辰过后,两军对垒。锦城之兵虽也有一万多人,可是,却没有凤城之兵那么面带杀气。
就在一片河滩上,两军摆开了阵势,锦城这边,原凤城县令提马向前指着对面道:
“尔等大周余孽,夺我城池,抢我地盘,如今又兵犯我境,尔等意欲何为?”
这边,大将军吴世琮正要向前,身边之老兵军师伸出手,示意将军‘慢’。他也向前两步,冷笑两声,答道:
“尔等身为汉人,却在此助纣为虐,帮着北方野蛮满人,抢夺汉人江山,杀我汉人,夺我汉人地盘,谁对谁谁错,难道尔等看不出来吗?凤城,本就上我汉人城池,并且也曾是我大周东进时从满人手中夺回的,现在,我等从尔等汉奸手中夺回,有什么不对吗?如尔等早日醒悟,现在早早放弃抵抗,归顺我大周,弃暗投明,何尝不是一件正义之事,我劝县令好好考虑一下吧。”
老兵之一番话,说得原凤城县令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旁边,锦城县令向前两步,来到凤城县令身边,道:
“尔等平西王吴三桂,本就是我大清之重臣,食大清俸禄,却又出尔反尔以我大清为敌,如今兵败身死,本就气数已定,大清才是正统,尔等逆天而行,不管是大明、大周,还是大清,尔待强行夺走凤城,从道义上讲,总也说来过去吧。”
“我大周昭武皇帝、平西王,本就是汉人,委曲求全降了满清,并为你等满清打下半壁江山;又坐镇一方,保尔等平安,可满清皇帝却疑虑重重,拆我兵权,撤我三藩,这不就如卸磨杀驴吗?这叫管逼反。”
“从前之事,今可暂时不管,尔等夺了凤城,今又带兵而来,却是何意?莫非还想夺我锦城?”
“中原大地,华夏江南,任何一寸土地都是我汉人的,拿下锦城,不也应该吗?”
老兵军师陶潜仍然冷笑着与对方对答如流。
此时,两县令身后,早有一将忍耐不住,带刀冲了出来。
“县令大人,少与那老匹夫废话,看我冲出去把他人头拿来再说。”
这一将,乃原凤城县令手下一员猛将,被赶走锦城几年,哪里还咽得下这口气,他早就想提刀向前厮杀了。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一骑一刀,已经朝这边杀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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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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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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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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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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