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吴世琮身上有伤,在辞兵洲稍住几日。辞兵洲老兵对大将军吴世琮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可吴世琮心里却并没能安定下来,总感觉有事即将发生。
这一夜,他与辞兵洲老兵们又多喝了些酒,一个人回到房里休息,不一会儿,打着轻微的鼾声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回到了凤城,回到了自己心爱的夫人杨绍琼身边。微暗的灯光下,他轻轻推开虚掩之门。梳妆镜前,夫人杨绍琼背对房门,面对梳妆镜,正在精心梳妆打扮着自己,那妩媚的身姿,让大将军吴世琮有些心旌荡漾。Χiυmъ.cοΜ
门被推开,夫人杨绍琼一点没发觉。吴世琮轻移脚步,悄悄走了进去,一直走到夫人身后,他伸出双手想从身后搂住夫人纤纤细腰,一种美好的念头涌上心头,他默默地闭上了眼,伸出用力一抱。
可是,他却感觉到自己什么也没搂着。睁开眼,眼前哪有夫人的影子。正在此时,梳妆镜后面出现一个身影,还是夫人杨绍琼那一袭长发,还是夫人那一身粉色睡袍。可是,那张脸,一下子把大将军吴世琮吓一跳。这面目,青面獠牙,似龙非妖。
大将军吴世琮一惊,倒退好几步,擦擦眼认真一看,狰狞的面目毫无表情。再一看,在‘她’肚皮上,有一跳动着小火星。
火星慢慢地旋转、跳跃,慢慢变大,并且发出耀眼的强光。那光芒一直向吴世琮射来,让他睁不开眼。最后,一道强光,直让吴世琮感觉眼睛都要爆炸一般。他再一次倒退数步,一下子仰面跌倒于地。
昏昏然中,吴世琮感觉有一条似龙非蛇的东西向他扑来,扑在他身上一阵乱咬乱撕,大将军吴世琮惊恐得直呼‘救命’。
这一喊,把睡在隔壁房里的吴畏吴惧吵醒过来,以为大将军这边发生什么,来不及穿好衣,朝这边冲过来:
“将军、将军,您怎么了?”
吴世琮满头大汗从梦中醒来,原来是自己做了个梦。
他看着吴畏吴惧两人,只穿着单衣内裤站在自己床前,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刚才梦中的一切却清晰地在他脑中呈现。
吴世琮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道:
“你俩在此何干?”
“将军,您没事吧?”
“呵呵,没事,刚才做了个梦。”
“什么梦?把将军吓成这样?”
“我吓着了吗?”
“将军,我俩就是被您的叫声惊醒,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才……”
说完,两人相互看看,单薄透明的内衣裤,尴尬地笑了。
“将军,您真没事吧?”
“没事了。”
“真没事,我俩回去睡了。”
吴世琮向他俩挥挥手。
等吴畏两转身刚要离开房间,吴世琮又叫住他俩:
“都什么时候了?”
“刚刚鸡还叫着,应该快五更天了。”
“五更天?走!回去穿衣起床,我们回去,回凤城。”
“回凤城?现在?”
“是,就现在,马上回去。”
“不等天亮了?”
“不等了。”
吴畏吴惧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天还没亮,大将军突然作出这样决定,不过,他俩只得照做。
打发走吴畏吴惧,吴世琮脑子里仍然是刚才梦中的画面。那最后的场景,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是不是夫人杨绍琼发生了什么。
所以,他决定天没亮就急着赶回去。
吴畏吴惧叫醒其他人,大家稀里糊涂准备上路。辞兵洲上老兵们,也感到莫名其妙。
“将军,为什么现在要走?”
“啊,凤城里可能有急事,我等谢过各位长者。”
“昨天,也没听说将军要走,怎么这一大早就决定要走,是不是我等招待不周,将军才……”
“没有,各位乡亲想多了,确实凤城里有急事。”
“可是,昨天都没听说有急事,将军有什么事,能告之一二?”
吴世琮没说什么,他总不能把自己昨天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告诉老兵们。他一再委婉地谢绝了辞兵洲老兵们的挽留,决定上路。辞兵洲上老兵们带着迟疑、带着几分不安,送走了大将军吴世琮。
辞兵洲老兵们送给大将军吴世琮等好几匹马,因为他们的马,早在锦城取石碑货船血战时已经落入水中,有的死在水里,有的被锦城清兵所俘获。然后他们一路沿水路,才到辞兵洲。
有了马,行程要快得多,不到一天功夫,远远地看见了凤城之轮廓。吴世琮归心似箭,在马背上又抽了两鞭,前进速度更快了。
凤城,看得更清楚了,城墙上的士兵,城门外的百姓。可是,让吴世琮几人奇怪的,城头上多出好些彩旗。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吴世琮几人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难道城里发生了什么?还是清兵……
吴世琮等不敢继续往下想,更不敢往坏处想。只是狠抽着马鞭,如飞般朝凤城而来。
刚刚来到凤城东门下,城上士兵以及城下之百姓,一点也没看出有紧张的样子,反而有一种节日喜庆之气氛。
这时,城墙上,一个士兵终于看清从远处而来的大将军吴世琮,急得在城头上大声叫嚷起来:
“大将军回来了,大将军回来了,你们看,大将军回来了。”
他这一喊,城头上所有士兵都朝着城东方向望去,好几骑,飞一般飞驰在田野上,不顾一切朝着凤城方向而来。
城门外的百姓也吃到了喊声,伸长了脖子往远处望,也跟着高兴地叫喊起来:
“大将军回来了!大将军回来了!”
城上,马上有士兵飞报入城内营帐,告诉老兵军师陶潜以及夫人杨绍琼。
老兵军师陶潜得到信息,马上召集城内士兵百姓出城迎接。
城门刚刚打开,大将军吴世琮等人正好来到城下。还没等老兵军师陶潜列好队,大将军吴世琮急切地从马上跳下来,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三步并着两步,走到军师陶潜面前,紧紧握住军师之手:
“城里、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您、您快、快点告诉我。”
吴世琮急得都语无伦次了。
老兵军师陶潜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跪下来迎接将军回来。他双手抱拳,还没等他开始,大将军吴世琮早已抓住了他的双手:
“快、快说,到底城内发生了什么,其他的都免了。”
“将军,城内确实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
“什么天大的事,快说!”
将军吴世琮有些急燥。老兵军师还想再卖弄一下:
“这不是坏事,是好事,是喜事,老夫在此恭喜将军了。”
“喜事?!”
“恭喜将军,夫人生了,是一小子。”
“什么?夫人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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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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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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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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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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