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大?
牙牙和小团子多大?
一个三岁,一个五岁,话都说不利索还能自导自演跳水栽赃冤枉她?
这话说出去谁会信?
“媛媛,好好说话。”潘凯都听不下去,低声呵斥她一声。
潘媛见她爸竟然护着外人不向着她,顿时更生气,冲他大声吼,“我怎么就没好好说话了?反正我说了,你爱信不信。老潘同志你这么向着外人,有本事你就把我掐死算了,反正我也是多余的。”
“你……”潘凯气得指着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潘媛却不管他,看着许静书冷声道,“你活该,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你欺负人。再有下回,小心你这个儿子和你肚子里的小杂……崽子,全都活不下来。”
“潘媛,你住……”聂二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脆的巴掌声打断。xǐυmь.℃òm
打人的是霍青岩。
霍青岩眼神冰冷,好像刀子似的落到潘媛身上。
他冰冷锐利的眼神,看得潘媛浑身发抖,下意识地往聂二美身后躲。
“再让我听到你诅咒我妻儿,我割掉你的舌头。”这句话内容很短,但语气中那股渗人的寒意让人毛骨悚然。
尤其是潘媛,赶紧捂着嘴,生怕被割掉舌头。
现场气氛瞬间变得安静。
没人敢说话,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霍青岩身上。
霍青岩仿佛看不到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转过身低头神情又变得很温柔地问牙牙,“牙牙,你能把当时的事情跟爸爸说一遍吗?”
“好。”牙牙看到爸爸打了那个欺负他们的坏人一耳光,顿时觉得爸爸就是个大英雄。
刚才的那点害怕,现在全没了。
他搂着爸爸的脖子,坐在他一条胳臂上,奶声奶气地把先前发生的事说一遍,“我带弟弟玩,后来他们过来我们一起玩,然后她过来突然就推了弟弟,弟弟被她推摔倒了,我扶弟弟起来让她给弟弟道歉,她问我爸爸妈妈是谁?我就说妈妈的名字,她就骂我是小杂种。”
“还有我,她还骂我了。”小团子看到姑父这么厉害,也不怕了。
他还冲潘媛做鬼脸说,“坏人,等我爸爸回来,让我爸爸打你。我爸爸是解放军,可厉害了。”
边说,小团子还边用手做了个枪的动作,然后嘴巴里发出“砰”的一声。
“后来呢?你们又是怎么掉水里的?”霍青岩听到牙牙和小团子说潘媛推他们,又骂他们后,眼神更加阴冷。
不过他跟牙牙说话的声音,依旧很温柔。
牙牙继续说,“她还骂妈妈,说妈妈坏话。我让她道歉,她就说要是我能从水池里把球捡回来,她就跟妈妈道歉。我就去找棍子想把球捡回来,她从后面推我。她还推弟弟,弟弟还小不会游泳我怕弟弟出事,就让弟弟骑在我背上,把弟弟带到小船上。然后我累了,就睡着了。”
听牙牙说完,所有人都朝潘媛看去。
没人觉得牙牙是在撒谎。
他才五岁,而且他这番话虽然说得断断续续,但逻辑很清楚。
如果是撒谎,他一个五岁的孩子又要如何编出这样一个完整的事情经过?
这对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来说,几乎不可能。
“不可能,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媛媛不是那种人。”聂二美开口就是护着潘媛。
许静书只是淡淡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眼神很冷。
聂二美张了张嘴,有些干巴巴地说,“媛媛还是个孩子,被惯坏了难免有点任性,静静你作为姐姐多多包涵,我让媛媛跟你道歉。”
“不必,我可没这福气。”许静书说这话时满脸嘲讽。
聂二美脸色也不好看,觉得她多少有点不懂事。
就道,“媛媛有错,你们打也打了,难不成还要让媛媛偿命?”
这话就有点无理取闹了。
但聂二美却丝毫没觉得有问题。
反倒是一副自己受了委屈的模样,等着许静书去跟她认错道歉。
许静书就当没看到她的脸色,看向背景板似的二姑夫潘凯,点名问他,“二姑夫,你也觉得这件事是小孩子玩闹,我应该就此揭过吗?”
“咳咳,是媛媛不对,我让媛媛给你们赔礼道歉,你看行吗?”潘凯轻咳两声,脸上烧得慌。
跟聂二美没理都要争出三分理的态度相比较,潘凯的态度竟然还算好。
但让潘凯没想到的是,他这话刚落音,许静书他们还没说话,就听到潘媛生气地说,“不可能!我死都不道歉,是他自己蠢,我随便说一句话他就信了还往水池边去,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推他,凭什么要我道歉?”
“媛媛都说不是她推的,你不信她非要信个才五岁的孩子。静静,媛媛可是你嫡亲的表妹,咱们是一家人,你连她的话都不信吗?”聂二美沉着脸开始道德绑架许静书。
许静书眼底闪过一抹讥讽,“就因为是孩子才不会撒谎。至于一家人,呵,我没那个福气。”
想玩道德绑架?呵,只要我没有道德,就没人能绑架得了我。
“你难道真要逼死媛媛才高兴?”聂二美脸色冷下来声音也变得尖锐。
许静书冷漠地看着她说,“做错事道个歉有那么难吗?现在她敢推两个孩子下水,下次是不是就敢杀人放火?二姑,惯子如杀子,你是文化人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你要是舍不得管教,我可以代劳。”
“你……”
“我也可以代劳。”聂正和换好衣服过来打断聂二美的话。
下一秒,他把潘媛从聂二美身后拽出来,往旁边一推,问她,“我只问你一遍,是你推他们下水吗?”
“不是我。”潘媛大吼道。
“他们掉下水跟你有没有关系?”聂正和换个方式问。
这下,潘媛的回答稍微迟疑了一下。
就在此时,霍青岩突然放下牙牙,朝那几个刚才在水池边玩的小孩走去。
他走到他们跟前什么话没说,先一脚踢烂了一张凳子,然后凶神恶煞地看向那几个小孩问,“你们谁看到是谁推他们下水的吗?撒谎的小孩,我会把他的脑袋踢碎。”
许是他的表情太恐怖,又许是他一脚踢烂一张凳子的举动太吓人。
那几个孩子被他吓着了,打着哭腔倒豆子似的把当时的事说了一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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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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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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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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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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