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聂雨灵脸上。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许静书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茶里茶气。
可当她看到聂雨灵那副如遭雷击的震惊模样时,心里又爽得不行。
“你敢打我?”聂雨灵瞪大眼睛,看她的眼神好似刀子般锐利。
许静书后退两步,眼底带着挑衅,嘴上却跟她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刚才你突然冲过来,我本能的就……”
“啊,我要杀了你——”聂雨灵尖叫着朝许静书扑过去。
许静书这回不躲了,站在原地闭上眼睛一副任由聂雨灵处置的模样。
“住手!”一声怒喝,从聂爱国同志口中说出来。
聂雨灵高高扬起的手僵在半空。
“雨灵,道歉。”聂爱国同志沉声道。
“她打我,凭什么还要我道歉?”聂雨灵很委屈,她才是受害者。
聂爱国同志冷声说,“是你先胡闹,她打你是正当防卫。”
“大伯,你也帮个外人欺负我?”聂雨灵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她敢跟她爸妈耍脾气,可不敢跟这个严肃的大伯闹。
可要让她跟许静书道歉,那也是不可能。
“爷爷奶奶,你们刚才都看到了,是她,是这个贱人动手打我。我可是你们的亲孙女,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这个乡下来的小贱人欺负吗?”没人站在她这边的聂雨灵把她妈平时教她的全忘了,指着许静书就骂。
本来还心疼她的聂奶奶在听到她这番话后,脸色也冷了下去。
“雨灵,跟你堂姐道歉。”聂奶奶生气地说。
“什么堂姐?”聂雨灵压根不知道她说的堂姐是谁。
聂奶奶指着许静书说,“静静的爸爸是我跟你爷爷早年丢失的儿子,她跟你一样,是我的孙女,你的堂姐。”xǐυmь.℃òm
“不可能!这个贱人怎么可能是我堂姐?奶奶,你肯定是被她给骗了。她这人阴险狡猾,最会骗人了。”
许静书是她堂姐?
怎么可能?肯定是她想了什么法子骗人。
聂雨灵不接受,指着许静书说她就是个骗子。
“闭嘴!”聂老爷子听着她一口一句贱人,一口一句骗子,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一开口,聂雨灵就吓得不敢吱声了。
聂老爷子生气也没冲着聂雨灵去,而是冲着聂坚强夫妻,“老三,你们两口子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老四说得没错,你们确实不会教孩子。”
“爸,您别生气,我这就让雨灵跟静静道歉。”聂坚强额头直冒汗,上前摁着聂雨灵的头让她给许静书鞠躬道歉。
“我不道歉,我没做错为什么要让我道歉?她本来就是乡下来的贱人,我没骂错。”聂雨灵挣扎着不肯道歉。
然后,她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聂坚强这一巴掌,打得比许静书更狠。
聂雨灵半边脸都肿了,整个人跟傻了似的。
“静静,我替雨灵跟你道歉,她年纪小不懂事儿你别跟她计较。”周家宜见女儿先后挨了两次打,终于坐不住了,替聂雨灵给她道歉后拉着聂雨灵就出去了。
看到聂雨灵如同丧家犬一样被周家宜连拖带拽地带走,许静书眼底飞快闪过一抹讥讽。
怕是聂雨灵做梦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一天吧?
先前她几次三番仗着家世背景往她身上泼脏水,找人想打断她的手,栽赃污蔑她的清白。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她全都记在心里。
她又不是圣母,没法把受过的伤害和委屈都往肚里咽。
“静静,你这手怎么回事?”黄美洁细心地发现许静书手背上被划了道小口子。
许静书被她一提醒才注意到,就说,“估计是不小心被划到了,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我记得家里有创可贴,我找找去。”黄美洁就去找保姆拿创可贴去了。
聂二美皱着眉头不满地说,“三哥雨灵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记得她以前挺乖挺懂事的,怎么变成这个臭脾气?”
她跟聂坚强抱怨聂雨灵脾气臭的时候,她丈夫还拽她衣袖让她少说两句。
一边打圆场说,“你还说起别人脾气臭了?全家脾气最坏的就是你,雨灵那孩子估计是最近压力大,钻了牛角尖,之前我家那臭小子也这样,咱们当家长的能咋办?孩子都这么大了,又不能塞回去重新生一个。回头三哥三嫂找个机会好好跟她聊聊,别打骂孩子好好说,孩子大了都明白。”
“她就是被宠坏了。”妹夫潘凯的一番话,给聂坚强找了台阶下。
聂坚强又跟许静书道歉,“静静,都是三叔没教好孩子。三叔跟你道歉,你能原谅三叔吗?”
“不怪三叔,雨灵妹妹年纪小被家里娇惯着长大,有些脾气很正常。我不生气的,三叔不用跟我道歉。”许静书很懂事地说自己不生气。
“是三叔对不住你,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说法。”许静书表现得越大度,聂坚强就越不能这么轻轻揭过。
刚好这时候,黄美洁拿着创可贴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说话。
到快吃饭的时候,周家宜带着聂雨灵回来了。
周家宜把聂雨灵带到许静书跟前。
聂雨灵红肿着脸,眼睛也红红的刚哭过的样子,跟许静书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我们以后要好好相处。”许静书大方地说。
“好。”聂雨灵还喊了许静书一声姐姐。
这声姐姐一出口,许静书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她在心里想,周家宜到底跟聂雨灵说了什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让她转变这么大?
吃饭入座的时候,聂雨灵还挤掉了聂正和,抢到了许静书身边的位置。
“我跟你坐在一起,堂姐不会嫌弃我吧?”聂雨灵坐下后才对许静书说。
许静书眉毛一挑,心说,这是改走白莲花路线?
那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不会,雨灵堂妹你愿意接纳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许静书说着,还冲她露出个灿烂的笑。
坐在她另一侧的许大哥,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角,提醒她小心着点这个神经病。
在许大哥眼里,聂雨灵就是个没教养的神经病。
长辈们看到她们姐妹相处得好,也很高兴。
吃饭的时候,聂雨灵还主动给许静书盛汤。
“谢谢雨灵堂妹。”许静书接过汤准备喝的时候,动作突然顿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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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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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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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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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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