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许静书正在屋里看书,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霍母的惊呼声。m.χIùmЬ.CǒM
嗯?
她翻书的动作略微停顿。
想到什么似的,嘴角微微上扬。
然后继续看书。
就听到霍母还在追问霍青岩脸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青岩说是他不小心摔的。
霍母不信,一个劲追问。
霍青岩不肯说,她追问两遍也就放弃了。
过两分钟,许静书就听到身后的房门被推开。
不用回头光听脚步声,许静书都知道来人是谁。
“媳妇儿,我疼。”突然,一双手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撒娇。
许静书丝毫不心疼,嫌弃地把他的手丢开。
然后丢下一句,“臭。”
霍青岩委屈得很,“我受伤了,疼,媳妇儿你也不管我。”
“要我管你?行,那你先跟我说说,今天中午我的饭是谁送的?”本来她不想搭理他,可奈何他非要来她这找存在感。
既然如此,那她就好好问问他。
额,提到这个,霍青岩就心虚了。
一看他的表情许静书就知道他的心思。
顿时觉得挺没意思。
就说,“不想说就算了,我睡了。”
说话间,她起身就朝床边走去。
竟是看都没看霍青岩一眼。
更没有关心过他的伤,哪怕是半句。
霍青岩觉得自己的心哇凉哇凉的。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要是让她走开他肯定会后悔。
他当即一手抓住她,先道歉,再解释,“媳妇儿我错了,我跟你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今天中午我要给你送饭,瑶姐住的地方突然遭贼,她在首都没有别的熟人,只能来找爸妈。爸妈就让我过去看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果然如此!
许静书听到他放自己鸽子是因为段瑶,竟然一点都不吃惊。
相反,还生出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再看霍青岩,他脸上的慌乱和愧疚不似作假。
她突然觉得霍青岩这个狗男人有点可怜。
他怕是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他生气。
他也不会想到,被他当做亲姐姐对待的段瑶,正在一点一点,用她的方式拆解他引以为豪的家。
更可怜的是,自己看透了一切却不想告诉他。
“如果可以重来,你还会做出今天一样的选择吗?”许静书看着他的眼睛问他。
霍青岩表情一僵说,“我不想骗你。”
但他马上又解释,“媳妇儿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真的很……”
“行了,不用说了,我懂。你去洗澡吧!”许静书打断他。
其实在她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就猜到了答案。
但她还是问了。
结果也如她预想那般。
按理说她不该觉得失望,毕竟,她早有预料。
可她心里还是难受,还是失望了。
她需要点时间,来整理心情。
“媳妇儿你别……”霍青岩见她露出那样的表情,他心里更慌了。
他想跟媳妇儿解释当时的情况,想让她知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忘记跟她的约定,当时的情况他真的没办法。
可他这才开口,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打断。
她摆出一副你什么都别说,说了我也不想听的模样。
让霍青岩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那你先睡,我去洗澡。”霍青岩蔫头耷脑地拿着衣服就出去洗澡。
他洗完澡回来的时候,许静书其实还没睡着。
但她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霍青岩应该也知道她是在装睡,也没戳穿她。
后半夜,许静书被热醒了。
梦里,她变成了一条在烧红的铁板上跳舞的鱼,差点就要变成铁板烤鱼,她就被吓醒了。
醒来后才知道,哪里是铁板?分明就是被个火炉抱着。
“你松开我。”她伸手去推霍青岩,就发现他身上很烫。
他发烧了。
许静书一触碰到他滚烫的身体,残存的睡意立马消失无踪。
她赶紧找来温度计给他测量体温。
又翻箱倒柜找退烧药给他吃。
大晚上,她不想吵醒家里其他人,徒增担心。
见他吃了退烧药也没多大用,她又用物理降温的方式给他降温。
然后发现他身上还有一处刀伤。
伤口只是简单包扎了下,药都没上。
许静书又找出药和纱布给他重新包扎伤口。
一番折腾下来,都凌晨四点多了。
他也终于退烧了。
许静书这才松了一口气,躺回床上继续睡。
这一觉,就睡到第二天早上。
她是被宝儿那个调皮鬼用头发闹醒的。
睁开眼就看到宝儿这个小调皮。
“小坏蛋,大清早就使坏。”许静书一下把宝儿捞到自己怀里,做出打老虎要吃人的样子,在她身上挠痒痒。
“咯咯咯……好痒,救命,咯咯咯……”宝儿笑得蜷缩成一团在许静书怀里滚来滚去。
许静书被她的笑声感染,大清早就陪她玩闹起来。
还是牙牙进来说,“妈妈你别玩了,我跟妹妹上学要迟到了。”
看到他那副小大人的模样,许静书眼珠子一转,朝他招招手说,“牙牙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牙牙毫不怀疑地走上前。
下一秒,就被许静书摁在床上,对他就是一阵挠痒痒。
宝儿瞬间叛变,骑在牙牙身上,一双肉乎乎的小胖爪子在他身上到处挠,边‘咯咯咯’地笑。
亲子游戏时间结束后,宝儿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牙牙,小奶音嗲声嗲气地说,“哥哥呀,你真的生气不理宝儿了吗?我是你最最最可爱的宝贝妹妹呀。”
“哥哥你笑一个,我跳兔子舞给你看好不好?”
“哥哥呀,生气会变老哟,会长皱纹的哟?”
……
别人哄人是想让被哄的人觉得开心,宝儿是把自己哄开心了。
她哄了没两句,就笑得像朵花儿似的,边笑边说,“哥哥刚才像个大蛆,这样扭来扭去。”
宝儿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然后做出个扭来扭去的动作。
这个动作要是个身材很好的女性来做,性感又美丽。
但宝儿这个三寸萝卜丁做出来嘛,就有点……滑稽又好笑。
“恶不恶心啊?你才像蛆,你全家都像蛆。”牙牙骂完才发现自己被倒霉妹妹给气傻了,刚要说刚才的话不算数。
就听到宝儿又咯咯咯笑起来,“我全家也有哥哥呀,哥哥还是蛆。”
牙牙:……
他早晚被这倒霉破妹妹给气死。
许静书换好衣服出来,见到霍青岩坐在院子里。
刚想问他退烧了没?
就看到段瑶又拎着东西来家里了。
看到段瑶把这里当成她自己家似的,想来就来,许静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刚扯出个笑打算开始营业。
就看到段瑶把她带来的东西拿出来,都是药,内服外用都有。
还听到她说,“小岩是因为保护我才受伤,我愧疚得一晚上没睡好。”
许静书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呵,狗男人就不配她的同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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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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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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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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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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