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手机,手指关节发白。
这让她想起当初的霍廷原当初还劫走了她的三个宝宝威胁。
有些人啊,偏执起来,疯起来都是让人害怕。
“冉冉……”
低弱还带着无奈的声音响起。
这一声唤起霍冉时,她的眸底还没来得及收敛那杀气。
她愣了一下,诧异万分地望向病床上已经睁开眸子的男人。
权景深醒来了。
虽然面色苍白得很。
不过,那深邃的黑眸倒是炯亮得很。
她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掌,“没事了,一切都会没事的。”
她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自己。
语气跟哄小孩儿没差别。
其实在她此刻的眼里,权景深可不就像个重病受伤的小孩儿吗?
偏生男人压根没有这般觉悟,竟是有点憋屈地轻抿了抿唇角。
“老婆,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哟?
她还没质问上几句,这男人倒是自己先委屈上了。
好一个先发制人!!!
更过分的是,这话一出口,倒显得她不够善解人意,不够懂事,把他撇除在外了?
霍冉皱着眉头,倒也没有说话,只是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神儿贼有压迫感。
不语。
沉默横亘在病房内。
只有权景深自己知道,她这表现是真实地生气了。
他略有些无奈地勾了勾薄唇。
那唇角边的微弧,带着些许孩子气。
他握住霍冉的柔软小手,“这点小事,你也不用生气。”
“我也不生气。”她闷闷不乐地打断他。
“可你分明就是生气了。”他的眼底,蓦然覆上了些许失落。
要知道,平日里哪里能瞧得见这样的九爷!
那双平日里冰寒凛冽的黑瞳,此时竟然离谱地浮上了雾气。
霍冉被他的眼神整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她轻轻扶了扶额。
对于权九爷撒娇的状况,她还真的很是……懵逼脸。
手指被他握在手心轻轻摩挲了两下。
如此亲昵的动作,昭示着他在向她主动示好。
霍冉无法,只能嘴上说着:“行了,我不生气,但是我有个要求。”
一听,他立马眼眸一亮。
刚刚眼底的情绪消失殆尽。
霍冉都不得不佩服一句:可真会演呢!
“但是你爸我已经报警抓了,剩下的,我不会放过他。”
“哦……”
原来是这事啊。
他在心头沉沉叹息一声。
想到权涛当时竟然真的扣动扳机,他心里一片哇凉。
他可能永远都不明白,权涛为什么会愿意在那一刻对他下手。
虎毒不食子。
他却……
从小到大,他在权涛这儿感受到的父爱,真的微乎其微。
一直都是爷爷疼爱地将他照顾着,后来母亲死后,更是再也没有对他有过多余的问候。
永远都不敢想,他还会有所谓的父爱。
垂下眉眼。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虽然知道他可能从小不太想接受我的存在,但是万万没想到,他连对着我开槍都干得出来。”
这是最令人伤心的。
语落,霍冉突然握紧了他的手。
力道是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重。
“没关系,既然这人不想跟你保持这段父子关系,那你以后也当这个爸不存在。”
恰好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了。xǐυmь.℃òm
霍冉这一句薄情的话让来人听见了。
权爷爷狠咳了一声。
毕竟是自己家庭的事情,却闹得整个家庭不得安宁。
听见爷爷的咳嗽声,霍冉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起身,直勾勾地望着权爷爷。
“爷爷,你怎么来了?”
倒是权景深,因为老爷子的出现略带不满。
他并不希望自己受伤的事情惊动这么多人,而且还让老爷子来这儿,很不满。
权爷爷确实很不满。
整张脸都写着不高兴,就差把拐杖敲在这个孙儿的脑袋上。
“你说说你,糊不糊涂?傻不傻?好好的去招惹他干什么?权涛这人啊,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偏要去招惹他!”
“要不是这次事情,我都想说不要这个儿子也罢。”
“我权家上上下下虽然都是痴情种,但也没有这么荒唐的痴情人!”
老爷子说完,拐杖重重敲击在地面上。
表情威严。
自带压迫感。
病房内陷入了沉默。
霍冉看了看老爷子,再看了看权景深。
她使了个眼色。
示意权景深跟权爷爷说。
关于这次的宫清宇的实验项目……
但……
权景深只是抿唇,朝着霍冉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他不想让这件事被爷爷知道。
少一个人知道少一分危险。
老爷子年纪大了,还是不要再去操心这种事情了。
哪知,权爷爷将他们二人的相互交换视线看在了眼里。
“行了,你们两也别眉来眼去了,我都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霍冉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边老爷子虎着脸。
看来是真的很生气了。
平日里权爷爷跟他们那都是嘻嘻哈哈的,尤其是对霍冉,宠爱得不行。
今天……真的很肃穆凝重。
“该怎么处置就处置,该怎么捣毁就怎么捣毁,一个宫家,还能阻碍你们?”
他是看着霍冉说这话的。
如今霍冉是他们权家的当家主母,一切都由她说的算。
毕竟这次权景深受伤的事情,也多亏了霍冉发现及时。
霍冉暗暗发笑,朝着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像是在赞叹他的英明。
权爷爷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表情略显傲娇。
他转身就走。
“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你们自己聊吧。”
霍冉哭笑不得。
最后转回目光,与男人视线相撞。
权景深好像要一路看进她的心底深处,“老婆,我爸的事情交给你处理就是了,但是,处理的结果你得告诉我。”
“嗯呐,知道了。”
霍冉抓住了他的肩膀,手指用了几分力道。
“不管怎样吧,这件事情你就别想了,我负责,就听我的。”
“你现在是好好休息,晚上我还有个宴席要参加,我到时候让言沉或者周武过来陪你,可以不?”
打着商量的口气,却分明就是已经做好了决定。
权景深表情臭了几分。
他轻轻撇了撇嘴角,“好吧,你去参加的宫家家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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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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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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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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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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