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卉与装饰品,不断从别墅里扔出去,摔得稀烂。
余涟愣了一秒,这才回过神来,大叫道:“这是我的东西,你们想干什么,给我放下!”
然而,物业部的人,只认萧牧天,没有把她当回事。
“芊芊姐,你快阻止他们,他们这是抢劫啊!”余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别喊了,他们是我叫来的。”萧牧天虚掩了一下耳朵,似是嫌弃余涟聒噪。
“你,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余涟蛮不讲理,毫不退让。
萧牧天懒得理她,转身对那些青年下了驱逐令,“不好意思,我们要休息了,请你们先回去。”
余涟非常不满,不服气道:“这些都是我的朋友,凭什么听你的使唤!”
“小涟,这是你牧之哥哥的家,别闹了!”林芊的语气也加重起来。
“我不,我好不容易将朋友请过来,还未好好款待,凭什么让他们走!你们这样,以后我怎么做人!”余涟振振有词,将所有的错,都归结在了萧牧天身上。
她只考虑自己的面子问题,却不考虑给别人带来的困扰。
余涟的几位朋友,仗着有前者撑腰,也对萧牧天爱答不理。
其中一位黄毛青年,更是一脸挑衅地道:“这位朋友,借用一下你们的别墅,又不会掉一块肉,这么小气做什么?”
萧牧天看都未看他一眼,挥手就是一个巴掌,直接将黄毛青年,从别墅大厅扇到了门外,扶着门框瘫坐下来,一脸懵圈。
他对余涟大费口舌,因为她是林芊的朋友。xǐυmь.℃òm
但不代表,他对这些无亲无故的外人,也会保持耐心。
“你这人,好凶啊,你怎么打人?”余涟大声数落。
其他人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也是跟着起哄:“什么人啊,简直没有半点待客之道。”
“一点礼数都不懂,真是的,谁稀罕来他们家了!”
“现代社会怎么还有这样的人,有没有素质?”
萧牧天眯着眼睛,轻瞥了一眼这些青年。
被萧牧天的眸光扫到,几人心头一紧,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
唯独余涟,仍然我行我素,不依不饶。
“我朋友得罪了你吗,你这人怎么这样,乱打人,当过兵了不起?”
“小涟,你太过分了!”
林芊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丫头,真是说话不知轻重。
萧牧天面色平淡,开口命令:“一分钟之内,离开我家,我对你已经没有耐心了。”
原本,他碍于父母与林芊的面子,容忍她的娇蛮。
但,她非但不知收敛,还变本加厉。不仅嘴巴讨人厌,做的事更是不可理喻,完全是无理取闹。
擅自动用别人家的资源,非但没有半点心虚,还觉得是他人的殊荣。
被主人拒绝之后,更是上升到了人身攻击的程度。
毫无家教与修养,一言以蔽之!
“谁稀罕在这儿。”余涟一脸不屑。
大概是喝酒的缘故,醉意上头,她伸手抓起茶几上的奔驰车钥匙,“本姑娘要送几位朋友回家,你的奔驰车我用一下。”
“余涟,放下!”
这一次,林芊是真的容忍不了了,直呼她的大名。
她都没碰过车,更没有驾驶证,还说要开车送朋友回家,谁给她的胆子!
“放下。”
萧牧天居高临下,俯视着余涟。
“芊芊姐,我们可是好姐妹,你怎么帮他说话?”余涟满腔委屈,以及无法理解。
“你家对他有养育之恩,没有你父母,哪有他今天?他现在赶我走,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没把你们一家当回事!”
这丫头,嘴皮子倒是厉害。
三言两语之间,就把林政一家,放到了萧牧天对立的位置。
萧牧天赶她走,就是不给林芊面子,就是不将林政一家放在眼里。
仿佛,她才是萧牧天的恩人一样。
典型的道德绑架,拙劣的离间计。
萧牧天没有再说话,用一种看跳梁小丑的目光,看着余涟。
林芊无语得说不出话来。
见二人不语,余涟沾沾自喜,自以为驳得对方哑口无言,占了上风,继而得意地道:“车我开走了,明天还给你。”
“啪”地一声。
一记耳光,清脆响亮。
一声还未落下,一声又起。
“啪啪啪!”
连续四记耳光,两颊兼顾,打得余涟脸肿如猪头。
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余涟双手捂着双颊,酒也醒了几分,尖声喝道:“你是不是男人,你怎么打女人?”
“家里人没教育好你,就让外人来教育你。”萧牧天从余涟手中夺过车钥匙,一脸淡漠。
林芊面色尴尬,开口劝道:“她……她还是个孩子。”
萧牧天眸子微冷,“小时候不把她当人看,长大了便做不得人了。更何况,她二十岁了,也不小了。”
其余人,有一个算一个,愣在原地,不敢插话。
他们大多数是余涟的同学,借着酒劲,敢无赖几句,见到萧牧天动了真格,此时哪还敢多嘴。
“好疼,好疼啊!”
余涟捂着双颊,嚎啕大哭,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洋洋得意。
萧牧天又给物业部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物业部就派了人过来,将余涟等人带走。
帝家苑的住户,每年都要上缴高昂的物业费。
也正因如此,他们的服务无可挑剔,可以满足住户的一切需求。
“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物业部会给他们安排住处,明天一早就会送他们回家。”萧牧天宽慰道。
林芊轻轻点头,牵强地笑了笑。
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林政夫妇住在二楼,并没有听到楼下的吵闹。
萧牧天也没有打扰二老休息,将他们留下的饭菜热了热。
林芊坐在餐桌上,一直心不在焉,心里有几分自责与愧疚。
毕竟,余涟是她带过来的。
再者,余涟所说的那些话,也是自己小时候告诉她的。
此事,自己也有责任。
“可以吃饭了。”
萧牧天将饭菜端上餐桌,林芊也缓缓回过神来。
几番斟酌之后,林芊还是觉得,自己理应向萧牧天道歉,“关于余涟的事,我,我很抱歉。”
“没关系。”
萧牧天随口答道。
语气很平静,也很随意。
他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
这在让林芊感到庆幸的同时,又感觉一种无端的失落。
他越是表现得豁达,就说明,越不在乎自己。
他对自己的照顾,只是在尽他认为该尽的义务。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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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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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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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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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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