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田承嗣的话,李胜平的脸顿时更显苍白,问道:“三弟,你不是才全歼了一万多闯贼吗?怎么这会儿又冒出了几万闯贼来了呢?”
田承嗣说道:“李兄,小弟我是打败了一万多闯贼士兵,但是打败不代表歼灭,跟全歼了一万多闯贼是有区别的,其实啊前日里这被俘虏的刘芳亮只是田见秀的前锋而已。”
李胜平听了田承嗣的解释顿时汗都下来了,等了片刻,在帐中的沉闷气氛下,突然李胜平笑了说道:“三弟,你这么悠闲,想必早就胸有成竹了吧,二哥可不上你的当。”
田承嗣说道:“李兄,莫非你认为刚才小弟骗你?”
李胜平说道:“嘿嘿,二哥不是说三弟骗人,而是相信三弟必有后手,这回二哥还真就不走了,怎么也要捞一点功劳回去。”
田承嗣听了无奈摇头说道:“李兄,你实在是太乐观了,好吧,也罢,不过小弟相信保护李兄好还是办得到的。”
李胜平笑着点点头,接着说道:“三弟,你咱再说另一件事,你为什么不肯娶我妹妹?你二哥的爹爹都答应出十万财货千亩良田百名奴婢做嫁妆了,这可是一夜暴富啊。”
田承嗣听了嘿嘿一笑说道:“嘿嘿,二哥,老实说,你爹这几年做国子监祭酒捞了多少银子?”
李胜平说道:“不要乱说,我李家可是平阳府的世家大族,良田美宅铺面酒楼可不仅限于曲沃一地,关系网遍布山西!哪会稀罕那些寒士出身的京官才孜孜追求的小钱,那不过是写吃拿卡要罢了,如何上得了台面?”
田承嗣说道:“李兄,说句推心置腹的话,小弟我啊,就是喜欢无拘无束的日子,过鼎食钟鸣醉卧美人膝的生活。”琇書蛧
李胜平叹口气道:“三弟这样说,二哥倒是能够理解你的想法了,可惜我们两兄弟做不了郎舅了。”
田承嗣笑道:“李兄,我们三兄弟是什么人,谁家摊上我们三个人就倒了血霉。”
李胜平展颜笑道:“嗯,对,还是三弟说得在理,嗯,告诉你个秘密,魏老大的屁股都被打烂了,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他还特意叮嘱我甭和你说的。”
田承嗣说道:“什么魏忠诚那小子被人打了屁股,他可是礼部右侍郎魏藻德的儿子啊。”
李胜平说道:“三弟啊,你绝对想不到,打魏老大屁股的就是他父亲魏藻德。”
田承嗣一惊说道:“喔?到底出来什么事情?快说来听听。”
李胜平说道:“哈哈,魏忠诚这小子把他父亲的七姨娘给睡了,而且睡了足有三年多!这小子把咱哥俩可瞒得真紧。”
田承嗣惊道:“这不就是我们哥仨在京城混日子的那段时间吗?狗日的,咬人的狗儿不露齿,专门啃窝边草,我们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可是三年多的时间,魏府的人都没有发现,难道魏府的人都是死人吗?”
李胜平说道:“三弟,这小子够损,把七姨娘一房女眷都连锅端了,几个丫头仆妇都摆得四平八稳,简直是滴水不漏,不是那天晚上阴差阳错被人撞破,魏藻德这个老东西还蒙在鼓里呢。”
田承嗣说道:“妈的,再不认这样的大哥了,真他妈的丢人,魏藻德怎么不打死这个不孝子?”
李胜平哈哈大笑道:“魏藻德怎么舍得打死自己的儿子,他对七姨太先是气势汹汹,后来就抱头痛哭,再后来就夫妇二人重归于和了。”
田承嗣哈哈一笑道:“这魏家的人真不是东西,以后躲着魏老大一点,免得被他带坏了名声。”
李胜平笑嘻嘻说是,田承嗣此时不知怎的又想到了李家父子那几乎可说富可敌国的财产,于是话锋一转说道:“对了,李兄,听说你们李家在曲沃和平阳府有很多财产?”
李胜平说道:“哦,三弟,你是不是回心转意了?”
田承嗣说道:“屁,小弟是关心你们李家,李自成最近兵锋犀利,山西南部兵力薄弱,我看迟早要打到曲沃去的,你还是跟你父亲商量一下,产业该变卖的变卖,女眷们都接到京城或是南京去,早作打算吧。”
李胜平正色道:“嗯,这倒是,谢谢三弟指点,这次回到京城就给父亲好好谈一下。”
这时管得宽进了大帐,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田承嗣不满于他没眼色,不会等外人走了在汇报军情,只得皱着眉头说道:“这里没外人,你尽管说就是。”
管得宽说道:“温百户的哨骑来报,陵川太行山也发现了闯贼的人马隐藏,初步估计闯贼人马在两三千左右。”
田承嗣说道:“告诉温百户那里先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管得宽‘诺!’了一声离开后,田承嗣说道:“李兄,小弟这里军务缠身不能多陪你,打完了这一仗我们两兄弟再好好聊聊,一醉方休。”
李胜平说道:“三弟,二哥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将来绝对是前途无量啊,二哥妹妹当不得你的正妻,不过家父也不是一定要敷萝做正室的,你为什么也不愿意接受呢?”
田承嗣说道:“李兄,你家跟我家都是大明朝的豪门大户,让敷萝做偏房总有点说不过去啊,而且小弟也不愿意家里后院整天吵闹的。”
李胜平说道:“三弟,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敷萝不妒,那是不是就没有问题了?”
田承嗣点了点头,李胜平说道:“大户人家三妻四妾,我们这样豪门大户再多些女人也正常,如果我妹妹答应的话,三弟可不要再推辞了。”
田承嗣说道:“行,只是真觉得有些太委屈敷萝妹妹了。”
田承嗣让管得宽把李胜平带去休息后,自己一路晃悠去了温仪姐姐那里,时间临近正午,安小慧、水笙都在,田承嗣看着水笙脸色有些憔悴,说道:“姐姐,埋伏已经完成了,你下午抓紧睡一阵吧,一旦仗打起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休息了。”
水笙答应了一声,田承嗣还待说些体己话时,温青青陪着母亲温仪走了过来,温青青说道:“弟弟,刚才那个家伙跟你称兄道弟的,是你的什么人?”
田承嗣说道:“能是什么人,当然是朝廷官员的子弟,他父亲就是国子监祭酒李建泰。”
温青青“呸”的一声道:“还国子监祭酒的儿子,怎么看都不像个正经读书人,简直就是一个下流胚。”
田承嗣笑道:“姐姐,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消消气吧。”
温仪说道:“青儿,你动手打了人?”
温青青脸色一阵别扭,说道:“那个姓李的家伙贼眉鼠眼,满嘴的下流话,要是换个地方的话,女儿恨不得一剑把他杀了。”
温仪说道:“你呀,就算人家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也用不着打打杀杀的,这样会给弟弟惹麻烦的。”
温青青说道:“哼,弟弟都没有说女儿不对,就你怎么怕这怕那的?”
温仪无奈的摇摇头,安小慧、水笙也对李胜平的事情感兴趣,田承嗣把李胜平和李建泰的情况说了一遍,李家占有数千顷良田,有百年吃不尽的粮食,千年花不尽的金银,当提到李建泰还有五十个明媒正娶的妻妾时,田承嗣突然发现身边气场不对,特别是安小慧和温青青两人脸色都青了。
安小慧说道:“什么名家大儒国子监祭酒,就是一个贪赃枉法荒*好色的贪官,弟弟,拿到李家父子的罪证,给你的皇帝姐夫告黑状去,抄李建泰的家,灭李建泰的族,你们锦衣卫不是和东厂一样,罗织罪名打小报告不是最拿手吗?”
温青青拍手大笑道:“对对对,只有这样才算大快人心。”
田承嗣听了一阵苦笑说道:“李建泰有没有贪污弟弟不知道,不过国子监祭酒这个职位,是国家的最高学府国子监的主位官职,主要任务为掌国学诸生训导的政令、大学之法与教学考试,也是承袭传授儒家经典最高学府,这是一个非常神圣的地方,却不是一个很有油水的地方,想贪也没有太多上下其手的地方,因此李家的财富真的是家族几代人的积累,如果这也要抄家灭族的话,大明朝野只怕最后还真剩不下几个官员了。”
安小慧瞪着眼气鼓鼓说道:“弟弟,你说的那李家数千顷良田,无数的房屋生意,这些如果不是李建泰家族从老百姓那里强取豪夺来的,打死姐也不相信。”
田承嗣说道:“姐姐~,这个需要有当地的苦主进京告李建泰的御状的,而且还要证据确凿,就是这样要扳倒李建泰这样的高官也不容易,朝廷党争百有余年,官场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安小慧说道:“老百姓都没有地种了,难怪天下百姓都起来造反,朝廷不杀贪官污吏土豪劣绅,把田土粮食分给天下的老百姓,姐姐看崇祯老儿迟早要被李自成的农民军推翻的。”
温仪说道:“妹妹~,怎么你越说越离谱了,这可都是大逆之言啊,我们现在可是官军哟。”
安小慧说道:“妹妹也是为朝廷担心嘛。”
温仪却不愿意再争执下去给安小慧说更多浑话的机会,因此口气一变说道:“好了,看看都什么时辰了,饭菜已经上齐了,大家还是先吃饭吧,等打败了闯贼我们再来讨论这件事情好不好?”
田承嗣觉得安小慧的思想还是和之前一样非常激进,基本上还是李自成那一套,可是朝廷是不可能用李自成那种方法,对天下的官员士绅打富济贫的,如果照安小慧说的方法做,崇祯只怕不用李自成和建虏打,自己就会被百官出卖,不是开山海关放清军入关,就是勾结某个有野心的藩王,再来个靖难之役或是夺门之变什么的,灰飞烟灭的结局倒是肯定的。
田承嗣吃过饭后,回到中军召集花铁干、常丹、饶成军、马贵、牛成熊、苏定军、安小慧、水笙议事,对晚上可能发生的闯贼偷袭,做了最后一次布置,并把情况及时通知了此事还在南边执行任务的狄云、温正、涂德海。
傍晚时田承嗣还是照旧与温青青双修,这次温青青双修完了之后,倒是没有要田承嗣办事,田承嗣因为晚上要打仗,不想自己关键时候脚软,也没有趁势向温青青发泄的意思,因此两人倒是无言的默契,最后田承嗣十分和气的放温青青离开了,温青青也举案齐眉一般临出帐前朝田承嗣回眸一笑。
至于水笙,由于军务在身却是不能来了,不过温仪还是如约而至,田承嗣想要跟温仪双修,被温仪婉拒了,可是田承嗣没有对温青青发泄,就是要把今夜再一次留给温仪,现在温仪不肯双修,田承嗣倒不在乎这一天,可是田承嗣被温青青逗起的欲火,已经把田承嗣烧得心急火燎,所以转来转去也不离开,还是想要在温仪姐姐身上打主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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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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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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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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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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