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蓉对田承嗣说道:“少爷,前日宫中来人了,听说娘娘气喘咳嗽厉害,每晚都不能好生休息,老爷非常着急,所以牵连到我们四房。”
田承嗣心说果然是大姐病情加重了,二妹秀娥一直在服侍大姐秀英,只是父亲的一石二鸟之计,相等崇祯皇帝上钩,可惜天不从人愿,崇祯皇帝对妹妹秀娥没有兴趣,说实在的秀娥不论姿色和琴棋书画给大姐秀英都不是一个档次,加上妹妹秀娥就算得了崇祯皇帝的宠幸,也不过是一个平常妃嫔。
田承嗣见到母亲方氏时,母亲方氏才从床上起来,田承嗣看着满脸病容的母亲,对父亲田宏遇是一肚子的火,这个老东西就是偏心,有好事轮不到自己四房,坏事都落在四房头上,说到底是四房不得宠,归根结底是自己田承嗣烂泥巴没用。
田承嗣和田蓉扶着方氏在椅子是坐好,方氏咳嗽了几声说道:“儿啊,你今儿个回来了,大年十五就在家里呆一阵吧。”
田承嗣说道:“好的,母亲大人明日孩儿还要去军营走一遭,天黑之前一定回府。”
田承嗣虽然走鸡斗狗日嫖夜赌,一副京城扶不起的官二代废材,不过对母亲非常的孝敬,当然这种孝敬是大骗小回赠,但是田承嗣对母亲的爱是不容置疑的,这时田承嗣把刚才包好的一小包金子放在茶几上。
方氏问道:“儿啊,你又买了什么小东西逗为娘开心。”
田承嗣毕恭毕敬说道:“娘,只是孩儿跟几个好友做买卖,收的去年红利。”
方氏听了高兴地说道:“儿呀,你什么时候也做起生意来了。”
田蓉赶紧打开了绸帕,绸帕里赫然是十几锭大小不一的金子,估摸着有三十多两,方氏从来只看得儿子在自己这里拿钱,第一次见儿子往自己这里送金子,方氏见田承嗣突然间懂事了,心情顿时大好,病一下子好了大半。
方氏说道:“儿啊,娘不缺银子,你自己拿去使吧。”
田承嗣准备回归田府,先安抚住自己母亲是必须的,田承嗣说道:“孩儿手里还有不少银子,这些金子是专门孝敬母亲大人的。”
方氏听了非常的开心对田承嗣说道:“儿啊,今晚就陪为娘吃顿饭吧。”
田承嗣连忙答应下来,方氏让田蓉把茶几上的金子收了,娘儿两人在屋里聊着家常,有下人来传话,老爷让五少爷去书房见他,这让母亲方氏显得惊慌,田承嗣安慰母亲说没有事,自己去父亲那里走一遭。
田承嗣离开了母亲的小院,穿过两个跨院三处影壁圆门,才来到父亲的书房前,父亲十几房姬妾当中,母亲的院子位子非常偏僻,不是非常有意的话,母亲完全被忽视了,田承嗣心里对田宏遇非常不满。
正好四哥田承忠垂头丧气的出来,就是田承嗣到了就说:“五弟,父亲正等着你呢。”
田承嗣说了声:“知道了。”
就朝田宏遇的书房走进去,心里却在想坚忍不拔的四哥也有垂头丧气的时候,进得书房看见父亲坐在翻阅账册,只听田宏遇说道:“坐吧,说说这几天去哪里了。”
田承嗣知道做左都督父亲,曾经挂过锦衣卫指挥一职,这朝廷上下京城里外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听父亲的口气和缓,不像是要教训自己,再说也瞒不住父亲耳目,田承嗣基本上是实话实说。
田承嗣说道:“前日同礼部右侍郎魏藻德的儿子魏忠诚,国子监祭酒李建泰的儿子李胜平在前门得意楼喝酒,昨天在翠玉楼睡了一觉,今天在如意赌坊玩了几把。
”
田宏遇嘿嘿笑道:“前日在得意楼喝酒喝得烂醉,被得意楼伙计抬到隔壁高升客栈住了一夜,昨日在翠玉楼晚什么赛貂蝉,服药过后体力不支,把翠玉楼的乌龟王八当死人甩了,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田承嗣脸皮再厚还是不好意思起来,田宏遇冷冷一笑道:“敢把我的儿子甩到臭水沟去,为父已经让顺天府郝府尹封了翠玉楼,让赛貂蝉母女到牢房里浪去。”
田承嗣心说打了儿子引出老子,父亲再怎么不喜欢自己,自己在外面吃了亏,父亲还是会出来护短了,堂堂大明田娘娘田家的人,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可以钱府的,这回有得赛貂蝉哪骚娘们受了。
田宏遇说道:“承嗣,你知道为父为什么喊你来书房吗。”
田承嗣听了摇了摇头,田宏遇说道:“嘿嘿,就是你在如意赌坊给田家争了一口气,把周奎老儿的送给周顺儿的七宝削金刀赢了,看他周奎有什么脸见为父,哎,可惜周顺儿是一个奴仆出身的参将,这多少有些美中不足啊。”
田承嗣心说父亲还是火气旺,跟周家别苗头一点不肯吃亏,自己小整了周顺儿一回,出人意料得到父亲的赞誉,看来要博父亲田宏遇的喜欢还是有很多办法的,田承嗣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坐在那里。
田宏遇叹口气说道:“承嗣,你今年满十八岁了,也应该长大成人懂事了,家里不可能庇护你一辈子,你明白为父的话吗。”
田承嗣装着半懂不懂的点点头,田宏遇见了摇摇头说道:“哎,你姐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将来宫里靠不住,田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你明白为父的意思吗。”
田承嗣迟疑了一下说道:“父亲大人,孩儿明白父亲的意思,作为田家的一份子,孩儿愿意为家里尽绵薄之力,父亲有用得着孩儿的地方尽管吩咐。”
田宏遇欣慰的道:“很好,嗯,明天是元宵节,记得在家一起吃顿晚饭。”
田承嗣说道:“父亲大人,明天孩儿去一趟神机营,看一看手下的弟兄,申时之前一定赶回府里的。”
田宏遇听了点点头开始翻看书桌上的账册,田承嗣躬身退出了书房,在往自己母亲的小院走去时,田小四屁颠颠的追上田承嗣说道:“少爷,这次四少爷倒霉了。”www.xiumb.com
田承嗣“哦”了一声,田小四接着说道:“少爷,这次四少爷走运河水路,在临清遇到了山东流寇袁时中部,十船货丢了三船,这趟生意我们田家算赔了,大少爷、四少爷都挨了老爷狠狠的一顿骂。”
田承嗣问道:“小四,我四哥失船跟大哥有什么关系。”
田小四说道:“少爷,现在南方流寇遍地,四少爷的船队收货延了期,才出扬州就遇到李闯赶到开封,整个运河都戒严了,运河里的船走不动,紧赶慢赶过了黄河,在临清停下来补充饮水蔬菜食物,因为大少爷推荐的吴管事,贪念临清水码头的花船,说动四少爷在临清多停留一天,就是这一天我们田家的船队遭到山东流寇袁时中部打劫,还是四少爷见机得快,把船划向了西岸躲避,就是这样还是损失三条船的财物,大少爷荐人有误也挨了一顿骂。”
田承嗣心说难怪今天父亲态度不错,除了自己给他挣了脸,再就是大哥、四哥出了纰漏,父亲出于失望对自己又报了一点希望,看来今天自己得到父亲的高兴,还是沾了大哥、四哥的光,自己真的要得到父亲的认可,必须做出像样的成绩来。
田承嗣对田小四说道:“小四,把本少爷的黄骠马伺候好,明儿跟少爷去神机营溜一圈。”
田小四回答道:“少爷你放心,这段时间小的把黄骠马养得肥肥的,正需要拉出去遛一遛呢。”
田承嗣到了母亲的薛云前,田蓉在小院面前等着田承嗣,田蓉把田承嗣接进了屋里,母亲坐着的桌子前已经摆了满满一桌酒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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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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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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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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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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