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着上了车,不群哥在副驾驶,开车的是智哥,我快速的跳进车厢,看了一眼车上的三个人,我先是有点笑了。
两个我们的兄弟呢,我都认识,可是不太熟,还有一个呢,就是那个唐哥,
他现在的样子很是奇怪,有人把他从脚脖子到脖子都用胶带缠上,然后就那么躺在地上,乍一眼看上去,就跟地上长了一个蛆一样。
我赶紧的笑道:“小哥,搭把手扶起来他。”三个人使劲扶他起来刚坐下,就听着前面不群哥的声音:“C他妈的,他们真烦。”
我笑道:“哥,又怎么了?”他嘴里飚着脏话:“这帮比,就在咱们门口等着,只要是咱们的车出去,他们就得跟着,你说烦不烦,他妈到底是干嘛的。”
我赶紧扒着最后看了一眼,因为是个大晚上,后面至少有三四辆车,我问道:“哪个是啊?”他说道:“那辆黑色,我好像见过。”
因为我们的车在最后,我跟另一个兄弟,一直在最后面看着身后的车,感觉车来了一个右转,我哎哎哎的叫道:“不对啊,小法认不认识路?”
不群说道;“开车的是鞑子,你说认不认识?我估计小法也看出来有人跟踪了吧?”
说道跟踪,我赶紧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确实跟着一辆车,就是不群哥说的那辆黑色,我也骂道;“这他妈这么明目张胆了?”
我们为了防人跟踪,用的是最笨的一个办法,就是转圈,我们右拐的时候,后面的车跟上来,我们再右拐的时候,后面的那辆车直接就直行了。
我叫道:“不群哥,他们走了。”他嗯的一声:“真他妈烦,我靠。”
跟着右转,右转,就已经上了我们刚才走过的老路了,感觉缓缓的停了车,智哥说道;“小法哥过来了。”
这个车是自动门,我就感觉刚一开门的工夫,小法一下挤上来,冲着那小子就是一巴掌:“找人跟踪我们?”那人吓得:“不是,不是我们,我们没有那么多人……”
小法盯着他恶狠狠的看了几眼,招呼道;“掉头回去,咱们先处理这帮人。”
转身下了车,等着门一关上,不群哥笑了:“我早就说么,早就应该动手了。”
一帮人毫不掩饰的开车回去,把车停好,然后一窝蜂的就下到了负二,前面有人招呼,反正我也在其中,跟着大伙,就去了一个大包。
不群哥在最后,小法看着他进来了,先招呼:“关门。”冲着不群哥说道;“老董,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呵呵一笑;“反正只要是咱们的车出去就得有车跟着,还不止一辆。”
小法眉头一皱:“能确定谁的人么?”不群哥先是摇头又是点头;“这不马上就确定了么?”wWW.ΧìǔΜЬ.CǒΜ
小法哥打了个电话,冲着里面说了几声,把电话递给不群:“你跟他们说吧。”
不群哥指挥着:“你看有没有这个车,有没有那个车?”我才知道,这个电话是打到监控室了。
电话挂断,不群哥笑到;“我得出去看一下,侧面还有。”
说着话就得往外走,小法一把拉住他;“没事,抓一个是一个,抓那么多有什么用?”
不群哥看他一点,点了点头;“嘎蛋你过来。”不知道跟他说了点什么,拍拍他肩膀;“不害怕吧?”
嘎蛋没说什么,使劲的点了点头,不群哥拍他一把:“去吧。”又冲着我们笑到;“哥几个听我说。”
他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我们直接登门拜访,他们要想跑,前面直着有栏杆挡着出不去,右边是夜市,开进去要压死人的,后面嘎蛋拦着,所以只有一条路,就是缴枪投降。
发条炸炸呼呼的:“走走走,敢在咱们跟前闹事,咱们他妈……”
听着他第一个冲出去,鞑子路过我身边搂着我胳膊:“走喽”,往前走了两步,小声说道:“你别靠前。”
一帮人也没避讳什么,在大堂里集合起来,大家兴冲冲的就冲着门口冲了出去。
出了马路,鞑子跟俩人,一路小跑绕着就去了驾驶室那边,我们一帮人也是紧走几步,就冲着离我们最近的那辆黑色的美国车走过去。
车子的玻璃挺黑,加上又是黑天什么都看不清楚,我就看着鞑子刚到驾驶室,随身抽出一根钢管,冲着车顶,砰的就是一棍子。
车上的人反应很快,鞑子第二棍子打上的时候,老万的手已经拉着副驾驶开门的把手了,就在这个档口,听着嗡的一声,这个车子居然发动了。
我们这帮人都没想到车子会强行开出去,理由呢很简单,这种开车撞人属于谋杀,试问,谁敢这么大胆?
可我们都低估了人的本性,就是当你遇到一个天大的危险,可能会导致你失去生命危险的时候,你只能选择拼命。
这一下冲的突然,直接就把老万带倒了,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这个车跟后面停的车撞了一下,开车的人也不管不问,一个左转,直接就冲上了马路牙子。
一瞬间我有点心慌,我想大叫一声鞑子小心,可话到了嘴边,紧张的都说不出口,
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压着马路牙子上了人行道,砰的一声撞在墙上,然后一个左转,左边贴着墙,右边刮着车,一路冒着火星子,就冲了出去。
这条路的尽头,有三个桩子,因为是步行街的门口,装这个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开车进来,
桩子的左边是一个小花坛,里面种着一棵大树再加一点稀稀拉拉的草地,
最重要的是旁边还有一个20公分的围栏围着,所以我们当时达成一致的意见,就是车子肯定冲不出去。
要说美国车的性能还真挺不错,而且开车这人技术也挺好,一路挤着出去以后,猛的一个加速,
左边轱辘贴着铁架子的边,右边贴着这个桩子,刮着擦着,居然让他挤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后面还有一辆车,是大红色的日产,我们这边刚开始围攻的时候,
那边也是闪身出来,跟这辆车一样,也是把前后的车都碰了个遍,看着车子扬长而出,小法一边往前冲,一边嘴里喊着:“撞撞撞。”
在我们这个角度,就看着横着那条街上,我们的那辆七座奔驰,风驰电闪的就冲向路口,
目测两辆车马上就要来一个天地大冲撞,我一下就感觉心跳加速外加双脚冰凉,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有什么事。
眼看着就要撞上,眼看着就要闯大祸的时候,就看着我们那辆奔驰,就跟原地跳了一下一样,一下就刹车停在原地,
然后人家那辆日产,非常潇洒的一个拐弯,后屁股跟我们的车头砰的擦了一下,然后歪歪扭扭的就冲了出去。
我们几个一直都在往前跑,当大家看到嘎蛋的车停下的时候,大家也都被这么惊险的一幕,吓到不约而同的一起停住脚步,
可反应最快的还是小法,我看着他跑出去了,我心里有点担心,也跟着他后面往前跑。
小法跑到车旁边,先是狠狠的拍了一下车前盖,嘴里骂了一句什么,绕到驾驶室一开门,冲着里面的人就是一拳。
这个奔驰车有点高,也许这狠狠的一拳没打中部位,我赶紧跑过去,眼睁睁的就看着小法拉着嘎蛋:“你他妈干什么?”
嘎蛋还没来得及说话,小法手上使劲一把把他拉了下来,拉是拉下来了,可嘎蛋还系着安全带,这一下,脚还在原地,可身子已经歪了下来。
小法劈面就是一拳;“你他妈干什么,你他妈干什么。”可能觉得不解恨,放开他头发,往后退了一步,看样子,就是要给他头一脚。
其实我跟嘎蛋没有什么交情,我认识他,完全是因为演员的缘故,可我心里知道这个小子,我总觉得这人,有点不容易。
一来,演员根本不把他当人看,什么脏活累活,跑腿打杂都是让他去办,
二来,我们的兄弟对他也不怎么样,不敢说公然的欺负他吧,可话里话外的,总是拿他当取笑的对象。
我觉得这人不容易,就是之前我们在车展跟人打架那次,他被人打的头破血流,然后弄的满身是血,
我提醒他身上有血的时候,他把衣服脱下来,卷了一下立马扔掉,就这一幕,深深的打动了我的内心。
将心比心,我认为这事嘎蛋做的没错,这就好比我刚开始玩枪的时候,明明我心里已经准备好开枪了,可你要让我按扳机,我就是不敢。
当然了,这事肯定不能怪小法,我也用将心比心这个词来形容他,
也许在他眼里,开车撞车这事简直是家常便饭,你一个小弟,又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你连这种家常便饭的事情都做不好,我不打你我打谁?
看着小法要踹他,其实我完全可以不管的,一来,嘎蛋确实有错,也许小法打他一顿,对他日后会有些帮助,
二来,我最近因为各种人员的关系,跟小法哥关系有所缓和,我要不拦着啥事没有,我要拦着,有可能会得罪人。
可电光火石间,也不知道哪根筋触发了我的正义之心,拦肯定是拦不住了,所以我只能用围魏救赵的方式,我把胳膊肘放在胸前,冲着小法就撞了上去。
小法肯定想不到我会阴他,而且他的脚已经伸出去了,我撞的时机正合适,就在他要发力,还没发力的工夫,我人已经上去了。
砰的一声,他让我一下就撞到车上,然后蹭蹭蹭的后退几步,顿了一下,估计看明白了是我撞得他,立马又往前三步,一把拉着我:“你他妈作死。”
我也知道我不对,所以我没骂还他,可咱是输阵不输气势的人,也是提高嗓门;“你别动手行不行?”
他拉着我,使劲往他跟前一靠:“你他妈以为你是谁?”
就这会,我们几个兄弟也跑了过来,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嘎蛋救下来,可大部分人都挡在我们俩中间,不群哥也不愿意了;“你他妈怎么搞得?”
刚才的事情嘎蛋没看到,因为我跟小法这些事都在他身后,可他毕竟不是傻子,我觉得他从这些只字片语中能读懂,他文哥又帮了他一次。
他脸色刷白的到我身边:“文哥,小法哥,对不起。”小法急了,上去就是一巴掌;“对不起你妈,你干什么吃的?”
他捂着脸;“我,我不敢。”我也骂道:“你让他去送死,他肯定不敢,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去。”
他伸出脚要踢我一脚,可后面的人拉着他,他根本踢不到,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
听着智哥的声音:“小法哥,你们先别吵,前面好像那辆车撞车了。”
就这一句话,比一万句拉架的话都好事,我身后拉着我的是鞑子,一拍我肩膀;“我靠,真出事了,赶紧的。”
二话不说,俩人掉头就跑,别看鞑子腿长,前三十米,他还真不一定是我对手,
我是越跑越慢越跑越慢,离着大概30米的距离看了一下,前面发生一起车祸,而这个肇事车辆,好像还真就是刚才的那个红色日产。
撞车的这个位置,就在金家村那个路障跟棋牌室中间,这两边的街道都是些门头房,反正卖什么的都有,这也是以后,我们为什么要霸占这个地方的原因。
他们撞的这一家是一个服装店,人家服装店门的侧面是一个玻璃展台,里面都是些模特,
穿着当季最流行的衣服鞋子之类的吧,不过这会也看不出来穿的什么了。
整个车呢,不偏不倚的正好撞到人家这个橱窗里面,你要不知道什么事,看到这一幕顶多嘻嘻哈哈一笑,然后说一句:“这司机真他妈厉害。”就算完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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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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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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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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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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