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了是慢了,可人家这人不管,算是拖着你就把箱子扔到车子上,鞑子哼的一声,虽说也把箱子摆正,可我看着他脸都憋红了。
那人没说话,溜达着到门口等着了,我跟鞑子俩人使劲把车子撅起来,他小声道:“我推吧,你看着路。”
闷声不响的到了门口,那人闷声不响的开了门,闷声不响的带着我们进了电梯,又闷声不响的打了一下卡让我们去一楼,他自己倒是先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厢式电梯非常慢,就是从负一到一楼的工夫,至少开了30秒,一下电梯俩人推车出去,鞑子呵呵一笑:“钥匙在我兜里,你先打开后面。”
我摸索着他内兜找到钥匙,立马开骂:“我靠,我哪知道怎么开门。”他哈哈一笑;“最下面那个键,你连着按两下。”
开了后面的门,跟鞑子把箱子运过去,俩人研究着把箱子升起来,然后一二三的抬过去,我真不是吹,我都感觉血管要爆了。
鞑子呵呵一笑;“钱多了也是个心事啊。”我骂道;“你又知道了?”他说道:“这一箱子不知道是多少钱,但估计得好几百万。”
我想了想,最主要的想到小杨姐跟我说的,这种箱子是装一千万的,呵呵一笑:“这里面是一千万。”
他一瞪眼:“你怎么知道?”我骂道;“重量呗,刚才那一箱子就是200斤,按照一张人民币一克来计算,一千万就是十万张,就等于十万克,十万克折合成斤,他妈不就是100公斤,正好200斤么?”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提前没算过,但是我经常经收钱,也知道一张一百块是一克多点,只是我平常都是以十万为单位,现在是以千万了。
鞑子我靠的一声:“我没发现啊。”我呵呵一笑:“你他妈没发现的多了。”他靠的一声:“我真没发现,你他妈这就叫狗精神。”
俩人说着闹着算是把三箱子钱都放到车上,在回去送推车的工夫,我看了看没有王经理的影子,拿出那个门口登记的单子,冲着那个壮汉晃了一下:“你好,外面的人说,这个东西领导不给签字不放我们走?”
他本来躲在吧台里面看书,看我们还了车子,他就是随手接过来,随手一放,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书上,听我发问,有点不耐烦,可还是忍着:“你们到门卫吧,门卫有人给你们签字。”
我的第一反应,这事会不会有诈啊?可再想想,不至于吧?刚才还跟人家俩领导在一块吃饭,人家诈我干嘛?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只能照做,跟鞑子对了一下眼神,俩人走着楼梯上去,出了大楼,我先是看了看挡在外面的那跟杆,小声问道:“鞑子,咱们的车能不能冲断那根杆然后跑路?”
他看我一眼,确定我不是开玩笑:“能,你发现什么了?”我摇头:“不知道,咱们还是小心为妙,你先去车上发动了车子等着我,副驾驶的门你也虚掩的开着,我跟门卫交谈一下,他们要是闹什么妖,我上车咱们夺路而逃。”
他笑呵呵的:“我靠,你他妈到底说的真的假的,你别吓我。”我骂道;“都他妈这时候谁还跟你开玩笑,你他妈还笑得出来?”
手里攥着那张单子,就感觉瞬身浑身冒汗,转过头去,先是整理了一下腰带,检查了一下鞋带,手情不自禁的隔着包,摸了一把我的手枪。
大喘气一口,心里有点提心吊胆,慢悠悠的往前走着,听着身后的奔驰打着了火,我硬着头皮加快脚步进了传达室,刚要敲门,隔着门玻璃往里看了一眼,心里立马就嘘的松了口气。
屋里有三个人,除了刚才那个中年人,其余俩人就是胡哥跟吕哥,他俩就那么大刺刺的站在那抽着烟,甚至都没看我一眼。
那个看门人倒是很激动,一把拉开门:“条。”他说的条就是那个单子,我呃的一声,本想着屋里两位肯定要说话的,可等了至少3秒,他俩还是视若不见。
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瞬间有点明白,先伸手把单子递过去,陪着笑脸:“这个……领导不见了。”
那人本来要接过去的,听我说这个,立马就跟烫着了一样:“那不行,你回去找。”我继续装作不好意思:“这个……”
里面的吕哥突然开口:“怎么了?”那人立马也陪着笑:“找王经理的,想走又没签字。”
我赶紧解释:“我们找不到王经理了,找了半天了。”吕哥嗯的一声:“好,我知道了。”接过我的单子,顺手就在桌子上找了纸笔签上字:“行了,老王跟我说了。”
这个事情,开始我是不懂得,一直到最后东窗事发我才明白,这就叫欲盖弥彰嫁祸于人。
看门的看着领导签了字,陪着笑了一下,先是把单子装进抽屉,规规矩矩的夹在一个夹子上,一转头冲我的态度还是那么的不友善:“行了,赶紧走吧。”
开车出去,又接了那俩奶奶,磨磨唧唧的回去单位,大眼倒是挺高兴:“文哥,胡哥说给你的东西让你先放进25楼。”
先几句话挤兑的俩人下了车,又跟鞑子,不顾门童的客气,坚持着俩人把钱分三趟送到25楼,我都没力气站起来,直接往沙发上一趟:“我靠,比他妈搬个家都累。”
鞑子也是满头大汗:“我靠,要没事我真回去了,我他妈都累死了。”我靠的一下弹起来;“你他妈累什么了?”
俩人一边打着闹着出了门口,先是郑重其事的锁上门,俩人又一块去了电梯间,看着上来一个电梯,他立马给我一拳:“你他妈的,敢还手今天弄死你。”我捂着胳膊:“行,你狠,你等着。”
他进了电梯,嘴里笑道:“是条汉子现在就过来,我他妈弄死你。”我还是那句话:“行,你等着。”
回去6楼,倒头就睡,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听着电话响,我都没力气睁眼,迷迷糊糊的接起来,那边倒是客气:“文哥,我是小唐。”
我哦的一声,尽量的让自己保持一个清醒的声音;“对,我忘了跟你说了。”心里想着说实话的,我给领导电话领导没接,可话到嘴边,立马改成:“我跟领导说了,他那边正在着手处理这个事情,让咱们等消息。”
等了一会他没说话,我问道;“喂?”他嗯的一声,又是半天;“文哥,做人不能过河拆桥,我们帮了你们,可现在用到你们的时候,你们……”
他这个口气,并不是在质问我,他只是一种“善意提醒”,而且话不好听,语气可算是恭敬,可我不管,先是一下坐起来,立马翻脸:“你,你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文哥,我没意思,我想我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你说的我也明白,这事到底是想拖还是想办,全看你们一念之差,文哥,也许我误会你了,这事要真如你所说,我姓唐的就是受你千刀万剐,也心甘情愿。”
我听着他跟我在这大放厥词,对他根本就是不屑一顾,语气不友好,可话还算客气:“行,我听懂了,这件事也请你放心,我们都是言出必行,你就等着我通知吧。”
挂断电话先是靠的一声,心想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再想想,他说的过河拆桥什么的,我们用到桥了么?这事我可得问问海哥。
想到海哥,不仅又想到他晚上要见小法俩兄弟的事情,赶紧爬起来对着日历,找到本子,整理着最近海哥不在的一切事情,等着晚上汇报给他。
一直墨迹到6点才算弄的差不多,我伸伸懒腰打个哈气,简单的收拾一下,溜达着下了2楼。
先是看了一眼,自住这边还是稀稀拉拉的坐着五六十位,可单间又是爆满,跟刘红询问了一下,她笑道:“我就说么,自助改成单间得了。”
例行检查一遍,关宜关静俩姐妹都在一个房间,关宜冲我抿着嘴点头,关静倒是一副没看到我的样子。www.xiumb.com
其实说实话,这俩人都挺漂亮,个子,体型,仪态都说得过去,综合起来都得85分以上,可想着一转眼就得摧残这两个姑娘的青春,我除了叹气,我还能干嘛。
最后转悠到厨房,跟几个大厨聊了一会,小二凑了过来:“文经理”。我嗯的一声,他说道:“你表姐来了。”我奇怪:“哪个表姐?”他冲我一笑;“就是贵妃表姐。”
我笑骂:“贵妃他妈还真把自己当我表姐了。”看着小二一愣,我笑道;“没事,不用理她。”
小二有点着急;“她今天不是来帮忙的,咱们能忙的过来,她说她找你有事,就在订餐处等着。”
我靠的一声,转身就走,小二追上来跟我肩并肩:“文经理还有个事,咱们餐厅确实得招几个新员工了,咱们现在是能忙的过来,可这是在咱们的同事都不休息的情况下,你知道的,这人总上班不休息,有时候你再给多少钱,你……”
我马上点头,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马上答应;“可以,我跟人事打报告,到时候要招聘的时候你跟我一块去。”
他呵呵一笑:“行么?”我笑道:“行啊,太行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
俩人出了走廊才相互分开,他去了自助,而我是直接去了订餐处。
订餐处的宋姐跟贵妃姐正在聊天,贵妃姐呢,穿着白衬衣加黑西裤,还把头发盘了起来,看我过来,立马收起那个嘻嘻哈哈的模样:“你还能不能再慢点?”
我哼的一声:“忙着呢,有P放。”她打我一把:“我还制不了你了是吧?”我哎吆一声,冲着正在装作看不见,其实在笑呵呵的宋姐喊道:“宋姐,赶紧打120,咱这来了个神经病。”
俩人闹了几下,她还是拍我一把:“有事找你,你过来。”我揉揉脖子哦的一声,跟在她身后,她一回头:“哪个单间空着?”
我摇头:“都满了,在这说吧。”她想了想,推开了楼梯间的门,我先是使劲咳嗽两声,又抱怨道:“我说大姐,你想干嘛?”
她把手捂住鼻子:“找你两件事,第一,我得出去几天,领导那边我打好招呼了,你知道就行,再就是周局谁的要来,你可得自己安排了。”
我哼的一笑:“不行,我不同意。”就在这有点黑的楼梯道里,我都能看她给我来了一个惊天大白眼:“第二件事,借你俩人用用,一个陪着我,一个送我,还有借你的路虎用用,今晚送我去机场。”
我哦?的一声:“借俩人?”她嗯的一声,我笑道:“那我行不行?”她摇头:“你不行,我走了你要再不在,楼上的领导怎么办?”
我呵呵一笑,顺手就占了一下便宜:“那我有什么好处?”她直接急了:“你就说行不行吧,别在这废话了。”
我一愣;“大姐,吃火药了?”她还是那样:“开玩笑要有个轻重,别人在这跟你说正事的时候,你别在那嬉皮笑脸的。”
我心里有点生气,立马正色起来:“好,要借谁?借几天?借去干嘛,我都得知道。”
她这个嗓门,是循序渐进的,开头是很高;“借俩人,俩男人,谁都随便要我熟悉的就行,最少借走三天,就是保护我,顺便陪着我,我……”
我奇怪:“怎么了?”她叹了口气,有点带哭腔了:“我找着我妈了。”我啊的一声:“好事啊。”她也点点头;“好事,谁说是坏事了?可我妈在南方,我总得去把她接回来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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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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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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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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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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